盧老爺病危,馮管家匆忙找到盧旺盛之后,盧旺盛大吃一驚,驚得他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推開鐘惠靈,光著腳就朝老爺?shù)姆块g跑去。
焦跛子回到家之后就沒有盧旺盛這樣的呵護有佳了,幸運的是他沒有沒有受傷,但焦跛子并沒有像盧旺盛那樣帶著使命任務去的,他只是陪同。但陪同之后,焦跛子那顆貪婪的心又開始萌動了。
焦跛子躺在床上,盡管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仍然沒有睡意,他卻在惦記著成家那只神奇的“木瓢”。以他多年的偷盜經(jīng)驗判斷,那只木瓢肯定能值大價錢。越想越睡不著,越睡不著還就越想。焦跛子決心今晚就去把它弄回來,否則,那個成又郎中成稗草回來了,那就不好辦了,更重要的是在他們家看家護院的常德才這兩晚肯不在家,真是天賜良機?。?p> 盧旺盛光著腳就沖到了盧老爺?shù)姆块g,一進房間,他看見躺在床上的爹爹時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
“爹啊,兒子沒用啊,到現(xiàn)在你的愿望也沒有幫你實現(xiàn),嗚、嗚、嗚,昨天晚上我一個晚上沒睡去了七星巖,可還是沒有弄到手,真的對不住你啊!”盧旺盛坐在床邊一邊哭、一邊數(shù)落自己,其言之真切,聲之凄涼!把個在場的人感動得眼嘩嘩地往下流。
盧老爺聽見兒子的哭聲之后,非常吃力地睜開了眼睛,伸出手來,緊緊抓住盧旺盛的手說:“我與此書無緣了,我就要走了。還有一件事要你要去辦,就是你弟弟旺季的事,你要放在心上,使些銀兩,早日回家。我走之后,盧家由你作主,南京、鎮(zhèn)江藥鋪交由旺季管理,常州府、平江府以及松江府都由你管理。希望你把咱們盧家發(fā)揚光大!”
說到此處,盧老爺還想說什么,可他怎么也說不出來了,眼睛盯著盧旺盛,將盧旺盛的手抓得緊緊的。
此時站在老爺床邊的人個個都哭得跟淚人似的。
蘇沐和蘇紫一直在院子里嬉笑打鬧,她們倆從東邊的檀香院一直跑到西邊的梅花館。
“誒、誒、誒,你們兩個丫頭在瘋跑什么啊,快別跑了,跌倒了你媽媽又要怪我們沒照看好你們!”水蓮站在樓上的過道上對著剛剛闖進來的蘇沐、蘇紫說道。
“是蘇沐、蘇紫來了啊,叫她們倆上來,我正好悶著呢,讓她們倆上來幫我解解悶,呵呵!”月梅聽說鐘惠民靈的倆丫頭來了,就讓水蓮帶上來。
月梅讓她們倆上來解悶是假,了解點檀香院的情況是真。月梅知道盧老爺病了,而且病得很厲害,還是清明祭祖時見過老爺,現(xiàn)在中秋已過了,自己卻還一直沒有去看過老爺,想想也有點慚愧,不過想到曾經(jīng)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無情打掉時,月梅心里也就平衡了一些。當時孩子如果不打掉,恐怕也滿地跑了。
“夫人,我把她們給喊上來了,讓她們倆陪你玩!”丫環(huán)水蓮說完轉身下樓去。
“姨娘、姨娘你好漂亮?。 碧K沐就是討人喜歡,一進月梅的房間就撲到月梅的懷里撒起嬌來了。
蘇紫要內斂些,她進了房間之后,這兒摸摸,那兒看看,好像對什么都感興趣似的。她走到月梅的梳妝臺上拿起一個粉盒,打開聞了聞說:“姨娘,你的這粉沒有我媽媽的粉好聞,你這粉不香,沒有我媽媽的香,我媽媽的粉是我爸爸送的,你的這粉是誰送的呀?”
孩子就是孩子,說起話來一點也不藏著掖著。
月梅聽著心里面想笑卻又笑不起來,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不得不說:“姨娘這粉啊是自己做的,味道不好聞,但效果好,你看姨娘這臉上不是又紅又嫩嗎?”
“去,你真不會說話!”蘇沐用手推了一下蘇紫。別看蘇紫年齡小,但她卻不依不饒,她見蘇沐推了她一下,她又反過來推了蘇沐一下,這樣你推我,我推你,兩個人在月梅的房間里扭打起來,把個月梅有梳妝臺也打翻了,月梅喊也喊不停,拉也拉不住。
“夫人,不好了,剛才白芍來說,盧老爺快不行了,他們都去了,我們也得趕緊過去吧,否則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還有這兩個小丫頭,白芍都找得急死了,快、快、快也跟著去吧!”正當兩個小丫頭鬧得不可開交時,水蓮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好了,快別鬧了,你們的爺爺快不行了,馬上跟我去見他!”月梅聽說老爺快不行了,見兩個小孩子還在打鬧,大聲吼了一下。
蘇沐、蘇紫聽說爺爺不行了,立即停了下來,乖乖地站在那不動了?!翱旄易?,去見爺爺!”月梅沒有作任何遲疑,立馬收拾一下,動身前往大院正房拜見盧老爺。月梅一邊趕路一邊想,自己這次若能懷上,那肯定是個男孩,可惜老爺是見不著了。
盧老爺躺在床上,兩眼微睜,一言不發(fā),可那只抓住盧旺盛的手一直不放,好像有什么事要交待,但卻又說不出話。
“白芍呢,兩個小丫頭呢,怎么還不來?還有月梅、水蓮呢,怎么也不見人影?”馮管家在一旁一一點名。
“來了、來了,全都來了!”一進門,月梅情不自禁地“撲通”一聲跪在了盧老爺?shù)拇睬?。兩個小丫頭看見躺在床上的爺爺立馬放聲大哭。
盧老爺見人都來了,他吃力地把眼睛睜了一下,然后微微動了一下頭就閉上了眼睛,那只緊緊抓住盧旺盛的手也慢慢地松了下來。
盧老爺駕鶴西去了,整個盧府上下一片素靜。可就在出殯的那天,盧旺盛突然站立不起來,受傷的那只腳整個不聽使喚。
確實也是啊,盧旺盛那只腳受傷后一直沒有治療,加上他的那只腳沾染上了“迷藥”成份,這藥不同于一般的藥,是成家的藥,成家的藥方都是獨門秘笈,沒有其二。在成家受的傷,只有成家的藥方能治。更何況這盧旺盛腳受傷之后,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與治療呢,只是那白芍弄點常用止血消炎藥涂了一下,那怎么可能治得好呢。
盧旺盛腳壞了,不能下地路,這可急壞了他的兩位夫人,解鈴還得系鈴人啊,可這怎么好意思向成家開口呢?
還有那個財迷心竅的焦跛子,他一心想把那只瓢給偷到手。那天晚上,他在床上怎么也無法入睡,干脆不睡了,去成家將那只神秘的瓢給弄來。
焦跛子別看他人長得清瘦清瘦的,可做起事來非常果斷,而且每次行動都非常謹慎,時機一旦成熟就會果斷出手。
常德才這兩天一直在忙巴婆的后事,忙完了肯定會非常疲憊,人一旦疲憊晚上睡覺也就很沉。焦跛子瞅準了時機,他行動了。
那天晚上,他穿戴上夜行服,帶上鷹爪靶和繩索。臨出門時,他還沒忘記帶上那個百年沉香棒朝著七星巖成家方向走去。
正如焦仲跛子所預想的那樣,常德才這兩天確實是辛苦,忙完了巴婆的后事,常德才累得不行,到家之后,他簡單地看了一下,見沒有什么異樣之處就早早地上床睡覺了。
晚上接近子夜時分,焦跛子還是從老地方翻墻進到了院了里面,這次他有點熟門熟路了,他進到了大院之后,便徑直地來到了“喜客泉”處。
此時的“喜客泉”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幽靜,迷人,那一層油面似的水面散發(fā)出點點清光。焦跛子無心欣賞風景,他穿過泉臺,朝井架旁邊的青石條走去,他知道,那只舀水的木瓢就放在那塊青石板上。
焦跛子三步二步就到了青石板旁邊了,他看到那只木瓢靜靜地躺在那,跛子高興得差點叫起來,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拿,可連抓了幾下就是抓不住那柄,明明抓住了,可手里面就是沒有,這可急壞了焦跛子。
情急之下,焦跛子靈機一動,他想了個歪招。心想,這下,看我能不能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