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雪的雙目閃爍著淚光,哽咽道:“在近一百年中,我們百草谷一直是藥姑她老人家管理著的,她一直不讓我們稱她為谷主,原因就是老谷主還在人世,只不過老谷主他仙駕不定,他又隨身攜帶著‘谷主令’,所以藥姑就一直不讓我們稱她為谷主,說是要等老谷主回來。”
沈若雪好像猜到了乞兒心中的疑惑,將目光轉向他手中的木偶,一種解釋的口語接著道:“這谷主令,我們婢女在修煉初期都見到過的,由于它的意義重大,所以我們每個人都將它記得清清楚楚,一點兒也不會看錯的。并且老谷主在臨行前曾藥姑和我們說過這么一句話,他說:‘若是若干年之后,我不曾回來,定然會將谷主令交到一個自己信任的人手中,到那時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我已不再人世,而手拿谷主令的那人就是你們新的谷主,你們都必須聽命與他?!?p> 聽到此處,乞兒對藥老暗含感激,因為他不僅將自己的畢生所學《藥王篇》傳授給自己,而且還將置辦幾百年的基業(yè)一并送給了自己。
這份恩情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他之前根本就想象不到。
事情總是這么陰差陽錯,緣分更是令人琢磨不透,乞兒沒想到這才剛從玉衡峰出來沒幾天就遇到了百草谷的人。
“我們之前還有些人犯大不違地猜測老谷主會選擇什么樣的人來接任他的位置,好與壞我們都曾想象過,卻沒有想到老谷主果真英明,選擇了您這么一位俠義的少年!”沈若雪的激動之情仍就未消,一聽就可以聽得出來。
乞兒并沒有沉浸在沈若雪的夸贊當中,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神情變得緊張,雙眉也跟著緊蹙了起來。
“谷主想到了什么事情?”雖然已經猜到了乞兒心中所想的十之七八,但沈若雪還是想探知一下。
“藥老他老人家既然將這份重擔交給了我,那我就必須不負他老人家的厚望?!逼騼耗抗馍畛恋厮尖饬似蹋澳г贫粗械降资呛窝?,竟能將藥姑掠去?”
望著乞兒鄭重而又深沉的樣子,沈若雪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慰藉,道:“魔云洞中的妖物是個具有三千年修為的妖祖,據說是個野牛精,法力廣大,是這萬妖山中最厲害的角色?!?p> “三千年?”乞兒腦海中回憶起了當時在玄寒山中的情景,雖然隔著一層白紗,那九尾赤狐的尊容依舊令人難忘,尤其是當她釋放出壓倒性的靈息時,更加記憶深刻,“妖物一旦年過千年晉升為妖祖,那年齡對其修為的影響就不大了,三千年的和五千年的差距可以說很小?!?p> 沈若雪怎知乞兒腦中所想,她只是聽乞兒所說之話沒有錯誤,點了點頭后,又雙目望向這位年輕的新谷主。
“你知道魔云洞中的那頭野牛精抓你們藥姑去干什么嗎?”一場深思之后,乞兒忽然又向身邊的沈若雪問道。
沈若雪想了想,道:“好像是治病?!?p> “治???”乞兒又問道,“治什么病?”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野牛精的小老婆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才到我們百草谷掠走我們的藥姑的?!鄙蛉粞┤跞醯鼗卮鸬健?p> “小老婆?”乞兒不懷好意地一笑,“妖怪也愛風流,也來這一套?”
乞兒在溪柳鎮(zhèn)生活時可沒少聽說過這等風流韻事,有錢有勢之人不單金屋藏嬌,而且還愛四處拈花惹草,還有一些不守婦道的女子紅杏出墻之事,都被人當做在茶館酒樓里的笑談。
也許是看到了乞兒臉上現(xiàn)出的壞笑,沈若雪的紅唇一厥,冷哼了一聲道:“世上又有那幾個男人不臭的?都是見一個愛一個,海誓山盟說起來就像大江里的流水,這里說了一遍后又到那里說一遍,而且過后就忘。若是你娶了藥.......”
她的話好像有所隱晦,臉色一紅,便不再接著往下說了。
由于沈若雪最后的那句話聲音甚小,乞兒沒有聽清,所以就沒太在意,只是聽到她話中帶有不屑的語氣,這才明白,自己剛才的儀態(tài)有些失禮了,為了緩解氣氛,他干咳了一聲,道:“世上還是有真情在的,比如我?guī)?......”
乞兒想說的是“比如我?guī)煾负蛶熌铩?,可是一想到,這對夫妻的命運時,他便住口不說了,師父師娘二人相知相愛,卻落得了一人被害,而另一人苦相思了十年后又被同一個人所害的悲慘命運,這不僅令人感到惋惜,而又使人悲憤,抱怨上蒼的不公,那真是:惡人逍遙活,情義之人偏遭劫。
一見谷主臉色痛苦,雖然不知情的沈若雪,但卻很知性地保持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乞兒才先開口道:“若是那野牛精只為治病救他的小老婆的話,那這事就好辦了。”
聽著谷主說話很是自信,又望著他堅定的目光,沈若雪的臉上泛出了異樣的神采,忙問道:“谷主此話何意?”
乞兒笑了一下,臉上掛的是自信的笑容:“藥老他老人家既然將谷主之位交給了我,難道他那高超的醫(yī)術會失傳不成?”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谷主的接班人不會令我們失望!”這下子沈若雪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我們這就去救藥姑吧!”由于太過激動,沈若雪一時忘了主仆的身份,拉起了乞兒的袖口就要走。
可是乞兒卻怔住了不動,深沉的目光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谷主?”沈若雪已知自己失了禮儀,忙將手放下,但是急切的的神情卻沒有改變,在放下乞兒衣袖后的一剎,向他問道。
“不,我們這樣前去是十分莽撞的,對方可是活了三千年的妖祖,處世經驗定然老道,他又怎能輕信我們呢?”乞兒此時不但目光深沉,而且說話的語氣也很深沉,與他年輕的外貌有些不符,“我們必須先想出一個計策來才行?!?p> “計策?什么計策?”沈若雪好奇地問道。
乞兒不改之前的語氣道:“一個令他相信我們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