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敏自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瑤光峰,距今已有十幾年,在這么多年里一直在藥宮工作,深得凈澈散人喜愛。
凈澈散人幾乎把她當做了自己親生女兒來看待,在聽聞她快不行時,凈澈散人很是悲痛,但是考慮到妙音谷的客人在此,這才壓抑住了情緒,沒有讓淚水從眼眶滑落。
金美兒她們雖然不知道“曲敏”是誰,但是從上官清羽著急的語氣和凈澈散人哀傷的表情可以判斷,此人在瑤光峰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并且和上官清羽以及凈澈散人的關(guān)系很是密切。
上官清羽走進殿內(nèi)。
金美兒她們都是滿臉肅穆,誰都沒有向上官清羽看上一眼,也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凈澈長老,曲師妹她...她...”上官清羽直接來到凈澈散人身旁,對她道。
凈澈散人輕輕點了一下頭,道:“我知道了?!?p> 一句話后,她的黯然的神情很快變得堅毅起來,道:“公子,你快和金副谷主商議對付天樞子的方法,我去明霞洞看看?!?p> 上官清羽讓開了路,讓她過去,也沒有再說什么。
凈澈散人來到金美兒的身邊時,停了下來,作揖道:“金副谷主,怎樣對付天樞子就交給你和公子了,在下去明霞洞一趟。”
金美兒正了正身姿,還禮道:“凈澈長老請便?!?p> 就這樣,凈澈散人走出了瑤光殿。
殿內(nèi)沉默了一小會兒。
上官清羽走到金美兒身旁道:“金師叔,咱們走吧?!?p> 金美兒略顯詫異地問道:“走?向哪兒走?”
上官清羽道:“自然是去妙音谷了?!?p> “可是我們還沒有商議好對策啊?!苯鹈纼貉凵裰谐霈F(xiàn)疑惑。
上官清羽嘴角一撇,閃過一絲笑意,道:“計策?金師叔若是沒有提前想好計策,還會到瑤光峰上來?”
一句話差點沒讓金美兒笑了出來,她強憋著笑意,望著上官清羽,眨了一下眼睛道:“既然公子師侄已然猜出,那咱們這就動身,去妙音谷吧?!?p> “金師叔請!”
......
凈澈散人來到了明霞洞。
然后又走到了石臺前。
曲敏還有呼吸,只不過已經(jīng)細若游絲。
“敏兒?!眱舫荷⑷藦澫铝松碜?,輕輕撫摸著曲敏的額頭,像一位母親輕撫著自己的女兒,“十多年了,一直呆在藥宮做事,讓你錯過了好多提升修為的機會,都怪我不好?!闭Z氣平淡,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悲傷。
“我本來打算把我一生的修為傳授給你,將來讓你接管藥宮的,可是......”話沒有說完,她重重地嘆息了一聲,“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p> 曲敏的面色憔悴,脈搏微弱,所剩的時間已然不多,凈澈散人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在她身旁說會話兒,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敏兒,你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天嗎,我讓你下山去采摘藥物,而你卻遲遲不歸,等的我著急了,待你回來之時,我狠狠數(shù)落了你一頓,你就哭了?!?p> 說著,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接著道,“那時你沒有反駁我,而是咽下了委屈,直到幾天后,有人找到峰上來,說是一定要感謝一下瑤光峰那位采藥的姑娘,我這才知道,原來你那天是因為救了人,所以才晚歸的?!?p> 談及此事,這位性格堅毅的長老終于禁不住落淚了。
一滴晶瑩的眼淚滴到了曲敏的額頭中間,凈澈散人向伸手擦拭,卻忽然呆住了。
在淚珠的折光放大作用下,她看到了一顆紅點在其下面,正一點一點地向外擴散著細微的血絲,不一會兒就將淚珠染紅了。
“這是什么?”一瞧之下,凈澈散人不由地產(chǎn)生了驚奇,伸出手指將淚珠抹去,然后湊到鼻尖上聞了一下,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
“這是什么樣的血祭之術(shù),竟然如此厲害,這么一點兒血液就能散發(fā)出如此濃烈的血氣!”
如此一來,凈澈散人震驚了,因為即使是魔教的煉血堂堂主,也不可能練就出這么濃烈的血氣的,而血氣修為這么高的人竟然會偷偷摸摸地潛伏到瑤光峰,為的是什么目的?
心中的悲傷一下子被驚疑所取代,凈澈散人苦思冥想了一陣子,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行,我得去找文長老,讓她透過星盤大陣的力量探入敏兒的神識之中,看一看敏兒究竟是被何人所害?!眱舫荷⑷丝嘀迹匝宰哉Z道。
正要邁步向洞外走去,忽而扭頭朝白明雪望去,心間計算了一下后道:“按理說白姑娘今天應該醒來才對,怎么還是那么安靜地躺著,連一點兒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奇怪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凈澈散人不得不駐足下來,為白明雪診斷一番。
經(jīng)過診斷,白明雪的脈象正常,可是她為何到現(xiàn)在還不醒來?
精通醫(yī)學之理的凈澈散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看樣子,也需要把白姑娘帶到辰宇宮中了?!?p> 星盤大陣的玄妙之處,在于不僅可以模擬和觀測星相,而且還可以通過它的力量,讓一個人的靈體進入另外一個人的神識空間。
曲敏究竟被何人所害,通過進入她的神識就可以探尋得知,而白明雪昏迷不醒,也定然是神識出現(xiàn)了問題,要想解決這兩個困惑,非得動用星盤大陣不可。
于是,凈澈散人走出洞外,叫來了四名弟子,抬來了兩副擔架,讓她們分別抬起曲敏和白明雪去往辰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