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跟劉廷僅剩白色的褻衣,兩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覷。最后冷得受不了了,扯過床上的被子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趙旻祾看著床上騰出了些地方,把一件鋪平,躺在了上面,另一件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兩個侍衛(wèi)暗自叫苦,可不能讓小王爺睡涼了,葉楓向店老板買了兩件舊棉衣,跟劉廷穿上向他打聽了一下,附近有沒有賣木炭的。然后按著老板的指引找到了附近一座山上的炭窯,買了一些木炭回到店里,跟店主要了一個炭盆,在房里點(diǎn)燃了。村野的木炭怎么能跟御供的相比,散發(fā)出淡淡的嗆鼻的氣味,趙旻祾發(fā)出了幾聲咳嗽,他騰得坐起來:“什么味道?”葉楓看把他嗆醒了,不好意思地說:“王爺,是小的錯,本來想買些木炭給王爺取暖,沒想到木炭的質(zhì)量欠佳,所以才會熏到您?!壁w旻祾知道他是好意沒有加以苛責(zé),只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劉廷,去問問這附近有沒有大一點(diǎn)的地方,估計(jì)那里的條件會比這里強(qiáng)些。”說著起身。
劉廷奉命出去,過了一會兒來回報(bào):“店老板說,往西北走個三十多里是明官縣,是個小縣城。往東南二十里是與天府國的邊界,那里過去有天府國的一座城池叫雍城?!壁w旻祾一聽來了興致,他還沒有去過別的國家呢,老是聽人說起,人家吃的穿的用的都跟政國的不同甚至連說話都是不一樣的。當(dāng)下決定:“咱們?nèi)ビ撼恰!比~楓跟劉廷嚇了一跳,趕忙勸說:“王爺那是天府國的疆土,您要去了會有危險(xiǎn)的?!薄笆前。f一讓人知道您的身份……”趙旻祾一副嫌棄的表情:“你們笨啊,干嘛讓人知道我是王爺呢,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一個普通客商了,你們也別叫我王爺了,就喊我趙老爺。不對,叫少爺好了,就這么定了?!比~楓看攔不住他了,為了降低危險(xiǎn),只好說:“王爺,那您得委屈換一換衣物才行?!壁w旻祾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云錦裁制的衣服,腳上踏著祥云靴是太扎眼了些,想著去雍城有好玩的,說:“那就換吧。”
葉楓去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從附近的裁縫鋪里買了新做好的衣服,和靴子給趙旻祾帶來回去。趙旻祾把葉楓帶回去的衣服瞧了瞧,又摸了摸:“這是什么做的?”葉楓回稟他:“這是棉布做的,這里只能尋到這些。”趙旻祾說:“那就換上吧”。
劉廷和葉楓伺候他更衣,換完衣服,葉楓把他原來的衣物包裹了起來。趙旻祾看了看自己,臃腫了不少:“天下怎么有這么難看的衣服?”劉廷輕嘆口氣,心說:就這難看的衣服,天下的百姓也不是人人可以穿的起的。
趙旻祾玩心一起,恨不得立刻飛到雍城,胯下的千里馬被他猛夾了一下肚子,像箭一樣飛了出去。兩邊的樹迅速后退,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fēng)聲。葉楓和劉廷也趕緊上馬追了上去。
二十里地對于一匹良駒只是片刻的功夫,趙旻祾來到關(guān)隘處,見兩面高山聳立,只有中間一道長長的峽谷可以通過,政國的士兵在峽谷的一邊,以及半山腰上都設(shè)立了工事。老百姓排著隊(duì)挨個接受盤查,確認(rèn)沒有問題的才能過關(guān)。
趙旻祾牽著馬站排在人群后面,隨著人群向前走,他看到前面前面一個年輕婦人過關(guān)時,盤查的士兵湊到她跟前嗅了嗅:“涂什么了,這么香?”婦人嚇得低著頭躲閃:“沒有,奴家從不用胭脂水粉的?!笔勘φf:“那就是自帶的了?!睖惖脚拥牟备?,深吸一口氣:“香,真香。”看到女子嚇得渾身發(fā)抖了,旁邊的士兵上前:“過去吧?!迸尤缬龃笊猓宦沸∨苤与x此地。
后面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嫗走向前,士兵嫌惡地?cái)[擺手:“快走快走。”老嫗邁著蹣跚的步子挪動。
輪到趙旻祾,士兵上下打量一下他,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馬的身上,問道:“這馬是你的?”趙旻祾剛看到這幫人的行徑,心里厭惡,說話語氣硬硬的:“是,我的。”
士兵平日見慣了低三下四,唯唯諾諾的老百姓,何時有人敢這么跟他們說過話。心說: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到這來找不痛快。相互間使了個眼色,旁邊的會意,說:“前幾天聽說,肖家村的肖大財(cái)主家里丟了一匹好馬,上頭不是支會咱們要好好地查一查,以防賊人把贓物弄到鄰國去賣了嗎?”盤查的士兵說:“那我得好好查查了。說著問趙旻祾:“你說馬是你的有證據(jù)嗎?”
趙旻祾覺得好笑,這匹馬跟了自己三五年了,是個當(dāng)初西域蒼山國為了向政國示好送的,父皇賜他的生辰禮物,如今竟然要拿出證據(jù)證明它是自己的。冷冷地說:“沒有?!?p> 士兵抓住了把柄一樣:“既然沒有,那就是偷的?!睕_著后面喊:“來人啊,快把這個偷馬賊抓起來。”一聲招呼,六個人把趙旻祾團(tuán)團(tuán)圍住,旁邊的老百姓怕傷到自己,離開躲到了幾丈外。趙旻祾掃了一眼,心說:你們既然找死就別怪我了。剛要動手,葉楓和劉廷趕到了,他們沖到包圍圈內(nèi),葉楓朝士兵拱手:“各位官爺,我家小爺頭一次出遠(yuǎn)門,有什么事,朝小的說?!笔勘豢?,來了個會說話,思索了一下,指著趙旻祾的馬說:“這馬是你們的嗎?”葉楓說:“是啊,當(dāng)然是?!薄澳窃趺锤ご筘?cái)主家的一模一樣呢?”士兵打算把這個謊言說到底。葉楓說:“巧合,純屬巧合了?!闭f著從衣袖里摸出幾塊銀子,悄悄塞到說話的士兵手里:“軍爺行個方便?!笔勘嗔说喾至坎惠p,給其他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人收了兵器,站回到原位。
拿錢的對著葉楓說:“誤會,純粹一場誤會,肖家的馬哪有你們的這么好呢。三位請?!闭f著露出了一副諂媚像。
趙旻祾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指著幾個士兵說“一群敗類。”士兵聽完又要動手,葉楓忙攔著:“對不住了,對不住。”
劉廷怕趙旻祾再惹事,對著他小聲說:“王爺,再待下去,守關(guān)的將軍來了,可走不了了?!?p> 趙旻祾可不想被送回京城,忍了一肚子的氣,出了關(guān)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