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雅婍看謝太后不幫自己,回到鳳鳴宮,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小宮女及時送上來一杯茶。謝雅婍端起來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摔到了地上,吼道:“怎么泡得茶啊,想燙死本宮嗎?”小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請娘娘恕罪?!?p> 謝雅婍不耐煩地對著旁邊的太監(jiān)說:“姞祥,把人拖出去,煩死了?!眾犗樯锨柏熈R道:“伺候皇后娘娘都敢不經心,我看你是活夠了,來人啊送到辛者庫去?!币粋€眼神,兩個小太監(jiān)上前抓住小宮女肩膀往外拖,小宮女哭著求情:“皇后娘娘饒命啊,皇后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p> 姞祥看了兩個小太監(jiān)一眼,一個小太監(jiān)會意,趕緊捂住她的嘴,拖了出去。
旁邊的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把地上的碎茶杯收拾走。姞祥走到謝雅婍跟前:“皇后娘娘您何必生這么大的火呢,這氣大傷身啊?!敝x雅婍陰著臉說:“你叫本宮如何不氣啊,這一個個的都不幫著本宮說話。難道非得等旁人騎到我的頭上嗎?”姞祥賠著小心說:“娘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皇上只聽太后的,現(xiàn)在連她老人家都不管了,誰還能勸的住皇上啊?!敝x雅婍說道。姞祥笑著上前低聲道:“娘娘,還有司天監(jiān)呢?!?p> 謝雅婍一聽來了精神,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姞祥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說:“你們都下去吧,皇后娘娘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睂m人們行禮退了出去。
第二日,司天監(jiān)的副監(jiān)令遞了封奏章上來,大致是說:江若蘭的生辰八字,不利于隨同皇上去三清觀祭天祈福。為了天府國的昌隆,請皇上不要攜其同行。
孟昌曄看完后,開始犯難了。到了沁心宮,江若蘭看他愁眉不展的,問道:“皇上,您怎么了?”孟昌曄欲言又止,只是嘆了一口氣。江若蘭知道事情可能與自己有關,說:“皇上有什么話,大可對臣妾直說?!泵喜龝险f:“你可能不能隨朕一起出宮了?!苯籼m聽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皇上,為什么?”“司天監(jiān)上了奏章,說你的生辰八字不適合隨朕去祈福。”孟昌曄如實告訴她?!吧桨俗植贿m合祈福?”江若蘭疑惑了“臣妾只是隨著伺候皇上,又不參加儀式,這也不行嗎?”
孟昌曄一想對啊,江若蘭又不參加儀式,只是隨行的,自己隨行的宮人那么多呢,司天監(jiān)可從沒有查過其他人的生辰,卻單單把她的拿出來說事,這事蹊蹺。
于是安慰了江若蘭兩句,就匆匆回御書房,派人把司天監(jiān)的正副監(jiān)令找了來。孟昌曄看著二人,說:“景明把這本奏章拿給錢監(jiān)令看看?!币懊髂眠^那份奏章交到了錢監(jiān)令手里,待他看完。孟昌曄說:“錢監(jiān)令,這份奏章,你可知曉?!卞X監(jiān)令上前說:“啟稟皇上,微臣不知道此事。”
孟昌曄轉頭問副監(jiān)令:“你們司天監(jiān)的奏章遞上來,正監(jiān)令竟然都不知道,劉副監(jiān)令這是怎么回事???”劉副監(jiān)令嚇得跪在地上,說:“啟稟皇上,這是微臣擅自做主遞上的,錢監(jiān)令的確不知情。這是微臣推算出來的,也許微臣推算有誤也不一定?!?p> 孟昌曄聽他這么說,更確定其中有貓膩,一拍桌子:“劉監(jiān)令,你是我天府國的監(jiān)令,怎可‘推算有誤’,還把推算有誤的奏章呈遞給朕?!薄拔⒊贾e了,請皇上恕罪?!眲⒏北O(jiān)令磕頭認錯。孟昌曄說:“劉監(jiān)令既然你術業(yè)不精,那就換個人來任監(jiān)令一職吧。錢監(jiān)令,事情交由你去辦吧,盡快選賢任能?!卞X監(jiān)令領了旨意,劉監(jiān)令立刻萎靡了下去。
謝雅婍聽到姞祥帶回來的消息,氣得把手里的絲帕揉成了一團:“皇上護著那個賤人,連司天監(jiān)的人都說貶官就貶了。”“娘娘,這樣下去可以后恐怕沒人敢替咱們辦事了?!眾犗閾鷳n地說。
聽完這話,謝雅婍對著姞祥說:“備轎,本宮親自去和皇上說?!眾犗榛琶r著:“娘娘,您不能去?!薄氨緦m不去,難道看著皇上一直受那個賤人迷惑嗎?你讓開?!敝x雅婍說著出了房門。姞祥看勸不住了,只好跟著出了門。
謝雅婍直接奔了御書房,孟昌曄處理完事情正打算離開,她就走了進來,俯身給孟昌曄行禮:“臣妾,參見皇上?!泵喜龝蠈τ谒牡絹砀械狡婀?,問道:“皇后怎么有空到御書房來了?”謝雅婍想了想,說:“臣妾最近聽到了一個傳聞,思前想后覺得還是要稟報給皇上的好?!薄澳蔷驼f來聽聽吧?!泵喜龝喜幌嘈艃H是一個傳聞會讓她急匆匆地跑過來。
“臣妾聽說,淑貴妃的八字不適合跟著皇上去祈福。”
孟昌曄聽到她說這話,立刻知道是她在幕后指使劉監(jiān)令,不由得大為光火,但還是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不知道皇后從哪里聽說的?”謝雅婍的眼睛轉了一下,說:“我也就是在御花園閑逛的時候,聽到宮人說了那么一句,具體誰說的也沒有細究?!?p> “那也就是無憑無據(jù),空穴來風了。皇后,你身為一國的國母,當為眾人典范,怎能跟那些市井婦人一樣,捕風捉影,以訛傳訛呢?!泵喜龝险Z調雖然平淡,但其中的不滿已經表達的足夠明顯。謝雅婍被說得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姚景明知道孟昌曄為什么發(fā)火,怕他一時氣惱,說得過重了,跟皇后失了和氣。于是逮住機會上前說:“皇上,您不是要陪著太后用膳嗎?現(xiàn)在時辰可差不多了?!泵喜龝香读艘幌?,旋即明白了姚景明的用意,讓謝雅婍回宮自省。
謝雅婍走出御書房,手已經攥成了一個拳頭,指甲都扣進了手心里,咬著銀牙說:“姞祥,咱們走。”姞祥忙跑到她跟前來扶她上了轎攆,喊到:“皇后娘娘,起轎?!碧O(jiān)們抬著她回了鳳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