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一名官兵東躲西藏,略顯機靈的眼神四處打量交戰(zhàn)的雙方,所以總是能夠避開大多數(shù)的敵人,保全自身。
這人其實就是經(jīng)過喬裝打扮的陳有余,他的臉上臟兮兮的,也不知道從哪里弄得灰,身上的官府還沾著死去那名官兵的血液,只不過因為時間的緣故變成了暗紅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經(jīng)過幾場慘烈的戰(zhàn)斗。
偽裝自然有目的,陳有余的目的是想著,靠著這身衣服混進官府隊伍里,在混亂中尋找機會逃跑。
目前的局勢對于官府的人很有利,他們緊守著兩處出口,靠著嚴密的布陣將想要沖門的人一一阻攔,從盾牌當中冒出來的槍口上,鮮血肉沫,和躺在地上的尸體,就證明了前不久發(fā)生的血腥事情。
一次次的沖擊失敗,所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官府的士兵們士氣大振,他們由守轉(zhuǎn)攻,逐漸向中間區(qū)域靠攏,倒下去的尸體也就越來越多。
這種情況自然是胖知縣愿意看到的,他揮舞著長長的衣袖,命令身邊絕大數(shù)保護他的官兵迅速支援,以防賊人反撲。
身邊的王師爺卻眉頭微皺,他不明白之前這伙賊人來勢洶涌,現(xiàn)在卻一直在退,到底是為何,但要讓他相信是官兵們團結(jié)一心擊敗了他們,他卻是一萬個不信。
“有陰謀!”
到底是心中的猜測,這位師爺不知道是否因為這個緣故,并沒有出聲阻止胖知縣下達的命令,雙手依舊插著在袖子里。
陳有余此刻很無奈,他原本的想法是偽裝成官兵,接近大門,但因為丐幫這群人的沒用,節(jié)節(jié)敗退,導致官兵們?nèi)鎵壕场?p> 所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進不能,退也不能,所有的官兵都往高墻的里面壓,就他一人往大門附近跑,那不是太惹人注意了嗎?
又換一種說法,陳有余還不得不沖,他現(xiàn)在是官兵,怎么能夠臨陣退縮,這要是被胖知縣看到,不論三七二十一,先打你三十大板,要你半條命!
就這樣,拿著長刀的陳有余被后面的人推擠著,稀里糊涂地往前走。
官兵們向前走的步伐逐漸越來越慢,不停的有人倒下,在最前方的官兵們更是遭到了丐幫成員激烈的反抗,倒下的尸體身下流著血,彌漫開來,不一會兒,大片的白點又覆蓋在上面,貪婪的吸食著,融合成了血的顏色,消失不見。
墻角的那顆樹身影更加詭異,又一陣風吹來,突然整棵樹消失不見。
“他們要跑!”一名官兵仰頭大喊,指著面前的那堵黑墻,不知道什么時候,墻上多出了許多的繩子。
“是虎爪?!迸杂^的王師爺看清楚了是什么東西。
虎爪是一種特殊的器具,通過發(fā)射器將形狀類似虎爪的鐵鉤,拋射到想要攀附的地方,無論是多么堅硬的巖壁,都能夠勾住,留下深深的溝橫作為支撐點,人在下方,只需要按動機關(guān),就能輕而易舉就能夠爬上高墻。
這種器具一般用來攀爬高山,這種三米高的墻壁,攀爬起來那自然是更加簡單。
“哼,這時候還想跑,給我把他們射下來!”胖知縣卻是胸有成竹,大喊一聲。
這時候,站在遠處的官兵們面對這些活靶子,立即彎弓射箭。
箭支飛舞,很快射中了正在上升的幾人,他們的身體摔落了下來,即便沒死,也被下面的官兵們生擒。
但更多的人已經(jīng)借助虎爪爬上了黑墻,一躍而下,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剩下幾十名官兵將生擒,受了重傷的那幾人送到胖知縣的面前。
“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攻打縣衙!”胖知縣伸出胖手指指向其中一人。
“呸,狗官,你不得好死!”那人呸了他一臉。
“大膽!”身邊官兵立馬上前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鮮血從那人的嘴角流出,他卻仍然帶著那副嘲笑的眼神。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你們是丐幫的人,想必是來劫獄,救回你們的幫主吧?!蓖鯉煚斆鏌o表情地說道。
“好啊,又是丐幫,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劫獄,通通都得死,還有那個什么狗屁丐幫,加入的人一樣都得死?!迸种h恨死了這個丐幫,一腳踢重重地踢向面前那人,令其摔倒在地。
“大人,我們抓到一個想要從墻口逃跑的人?!痹谂种h審問他們的時候,守住出口的官兵們抓住一人,帶到他跟前。
混在官兵中的陳有余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是那個之前在大牢里對他下毒的年輕差役。
“他竟然想要逃跑?”陳有余看著他,猜測是這人可能已經(jīng)知道沒有毒死他,事情敗露,怕被清查,所以才想著逃跑嗎?
事情也確實如陳有余預料般的那樣。
年輕差役在發(fā)現(xiàn)大牢被炸開的時候,前去查明情況,卻被人打暈,醒來后發(fā)現(xiàn)成山已經(jīng)死掉,而要毒殺的對象所在大牢,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不說擅離職守這樁罪責,光是私自毒殺重犯這種事情,一旦暴露,就算是指使他的人也保不住他,況且,任務(wù)也沒有完成。
于是,年輕差役怕被那人當成棄子,想要趁亂逃跑,但他太蠢了,時機抓的不對,于是被人逮住了。
現(xiàn)在跪在地上的他,低著頭,內(nèi)心害怕極了。
“你,把頭抬起來。”胖知縣命令道。
“是?!蹦贻p差役顫抖的聲音回答。
“子雨,怎么是你?!蹦觊L差役認出他的容貌,畢竟是他的侄子,怎么可能不認識。
“哦,你認識?”胖知縣轉(zhuǎn)頭問道。
“他是小人的侄子,吾等奉大人之命同時看管重犯大牢?!蹦觊L差役老實回答。
“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么回事,不過你為什么要跑,要知道擅離職守乃是重罪,更不用說戰(zhàn)時,此等行徑更是罪加一等!”胖知縣厲聲責問。
“大人冤枉啊,小人只是想要追拿逃犯。”年輕差役目光不敢斜視看向胖知縣身邊那人,為自己辯解著。
“你說什么,誰跑了,追拿什么逃犯?”王師爺插話問道,語氣嚴肅。
“是陳有余,他毒死了丐幫幫主成山,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和外面的人里應(yīng)外合,逃出了大牢,小人只是想要去捉拿他,卻被同僚們當成逃兵捉拿住,真是天大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