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宵兄長如此行色匆匆,可是感到了有何不妥?”絕殺門的絕殺道尊居然非??蜌獾貑柕馈?p> “賢弟,如今天大的機(jī)緣就擺在眼前,我等不得不親自下場,才有可能爭奪到手,到時候你我都能夠擺脫這個世界的束縛,獲得自由之身。哼!這種時刻,內(nèi)部空虛難以避免,如果有宵小之輩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雞鳴狗盜之事,依賢弟看來,該如何處置?”紫宵劍尊臉上冷淡,嘴上在和絕殺道尊說話,但道尊的意識已經(jīng)十分強(qiáng)大,擴(kuò)散開來,感受四周一切。他倒是并沒有對絕殺道尊直言,他如此匆匆趕回來,自然是因為他這個護(hù)宗大陣并不是什么陣法,而是五行遁法子體形態(tài),他自有手段可以感受到某種波動。適才那大善道人左掌日,右掌月,此乃偷天換日的大手段,全力施展,足以顛倒乾坤,連五行遁法子體形態(tài)都被定住了一息時間。不過,大善道人來歷十分神秘,這一息時間乃是他算準(zhǔn)的一個時間點,他算準(zhǔn)紫宵劍尊即便有一些感應(yīng),但也應(yīng)該極其有限才對。
果不其然,紫宵劍尊暗自感應(yīng)了一番,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這其間自然也是因為高岳的衍經(jīng)變通之法門的功效,高岳以心識變通之后,連空氣都能同化,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痕跡,所以紫宵劍尊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高岳來過這里。除非高岳本身還沒有離開,呆的時間久了,面對面近距離之下,或許就難以瞞過紫宵劍尊的意識感應(yīng)。
這種感應(yīng),并不能產(chǎn)生清晰的畫面,可是只要一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以道尊的神通手段,大片面的殺傷技能使將出來,再如何厲害的變通之法也得被打得原形畢露!
“兄長故此一問,想必是在試我深淺?告訴你也無妨,我絕殺門號稱絕殺,對敵人就是斬盡殺絕,剛剛雖然折損了三絕三子,但我門下早有防范,即便是道尊親臨,也討不得好處,何況這種時候,道尊級別的高手,誰會看上別人家的那點家底?都如你我這般,加緊謀劃才是正道!”絕殺道尊言及此處,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那種斬殺一切的豪情,絲毫不加以掩飾。
“賢弟說的不錯,以你的手段,我自然萬分放心。不過我曾懷疑,這世上,我等這個級別并非金字塔的最巔峰,倘若在我們上面,還有更強(qiáng)之人蒞臨此地,若不精心謀劃,到頭來只恐徒勞無功不說,更為別人作了嫁衣?!弊舷鼊ψ鸬目跉庾兊妙H為寒冷起來。
絕殺道尊倒吸一口涼氣,吃驚道:“兄長此言,可有憑證?”
紫宵劍尊道:“雖無憑證,但不得不防,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此行雖說勢在必得,但也萬萬不可底牌出盡,免得到時候斷了后路,這后方理當(dāng)更加固若金湯才是,即便是更強(qiáng)之人也能阻擋,方為萬全!”
絕殺道尊臉色也是極為難看起來,不為別的,正應(yīng)了那句話,叫說起來容易極了,做起來難如登天。絕殺門雖然極為不凡,有道尊級別的領(lǐng)軍人物。但他離開絕殺門之后,絕殺門的最強(qiáng)大陣,舉一派之力,也不過是可以阻擋住道尊級別的腳步而已,如果那位道尊不惜一切代價,估計還頂不住多久,老巢就得完蛋。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絕殺道尊不可能不來爭奪接下來的那場大機(jī)緣,那是可以直接打破枷鎖,獲得自由的大機(jī)緣。
“賢弟看我這護(hù)宗大陣如何?”紫宵劍尊看時機(jī)已經(jīng)差不多了,便兩手掐了法印,隔空一連點出十余道印記,隨即,在他們身前,出現(xiàn)了一道門戶。
“這是……”絕殺道尊瞇著眼睛仔細(xì)觀察了一陣,不由贊道:“傳聞你紫宵劍宗的護(hù)宗大陣舉世無雙,無人可破,門下弟子打不過別人,鉆入陣中,別人就再也奈何不得,以往我倒是不以為然。不過如今看來,卻的確在我絕殺門的萬鬼噬魔陣之上?!?p> “哈哈哈!”紫宵劍尊大笑道:“賢弟眼拙矣,愚兄這護(hù)宗大陣雖然不凡,但單憑此陣,又怎么可能配得上舉世無雙這四個字?你莫非是在小看這天下英雄?哈哈哈,此陣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只可殺死道尊之下的宵小之輩,真正的后招,乃是陣中之陣,乃是五行遁法子體形態(tài),縱使三五名道尊齊來,也是枉然!”
“當(dāng)真是那五行遁法子體形態(tài)?”絕殺道尊再度吃驚,幾乎失聲。并非他孤陋寡聞,實在是這五行遁法子體形態(tài)非同小可,只是傳說中的傳說,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如今卻就擺在他眼前,叫他如何不驚,如何不失態(tài)?
紫宵劍尊道:“如假包換!我紫宵劍宗能擁有這等東西,自然是承蒙上天垂青所致,別的弟子出去殺怪,不過是得到一些血食器材,我紫宵劍宗的弟子出去殺怪,卻是奇遇連連,機(jī)遇造化幾倍于別人。賢弟既然也是天選之人,應(yīng)當(dāng)也品味過其中的好處,我等正當(dāng)齊心協(xié)力,不分彼此才是,到時候,所有好處你我都能分享,即便此次這場機(jī)緣萬一錯過,也根本不用愁打破枷鎖的事情,上天自有褒獎!”
絕殺道尊道:“不錯,我的天賦只能算是中上之流,但修成道尊之境,不過才用十年,當(dāng)年我坐死關(guān),正是在九重巔峰之時,壽命即將耗盡,但在關(guān)鍵時刻,領(lǐng)悟了上蒼的法旨,煉成阿鼻地獄之道,成功跨入道尊之境?!?p> 紫宵劍尊道:“這阿鼻地獄之道非同一般,假以時日,只怕連愚兄都不是對手,但賢弟有此機(jī)緣,可知道這其實并非巧合?”
“哦?”絕殺道尊道:“上蒼垂青我絕殺,自有道理,但天機(jī)不可踹度,兄長竟連這其中要害也能知曉?”
紫宵劍尊道:“或是因為我與上蒼感應(yīng)的時日較長,對上蒼眷顧我等的目的,頗有了幾分猜測。”
“愿聞其詳!”絕殺道尊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像我們這樣的天選之人,一切世間,不知道有多少,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等的身份地位,或許在上蒼看來,連做棋子都還不夠資格?!弊舷鼊ψ鸬溃骸爸挥谐蔀橹匾钠遄?,我等才能得到更多好處,到時候,即便是成圣的契機(jī),也有機(jī)會獲得。成就圣人之軀,獲得自由自身,此乃兩件頭等大事!”
絕殺道尊道:“聽兄長的意思,莫非眼下就有讓我們立功的機(jī)會?”他絲毫不介意成為上蒼的棋子,但如果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卻就不是他輕易所能接受得了的了。而且,一旦有資格成為重要棋子,必然會有極大好處。絕殺道尊乃是一大勢力的領(lǐng)軍人物,對于紫宵劍尊的言外之意,一下就點重要害,一語中的!
紫宵劍尊道:“正是如此,此乃我此行的另外一個目的,我已禁足差不多六十年,修煉劍道已到了最為關(guān)鍵的時刻,按理說即便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予理會,但為了得到這個東西,我不得不提前出關(guān)。只要得到它,就算眼下這場大機(jī)緣與我無緣,也絲毫不妨礙,況且,得到了它,我們就是這場大機(jī)緣的最大贏家,這個東西乃是最為關(guān)鍵之物,一旦到手,便是穩(wěn)贏的局面,即便當(dāng)真有未知的高手出面,在上蒼的巨力之下,也得退避三舍!”
絕殺道尊道:“那是個什么東西?可否具體些?”
紫宵劍尊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它的形態(tài),但它的性質(zhì)卻逃不過我的法眼,尤其是我與賢弟這等天選之人,天生與之犯沖,乃是天敵,即便對方使障眼法,這種感應(yīng)也根本不會消失?!?p> 絕殺道尊道:“你是擔(dān)心這個東西,有可能是比我們的修為更高級的那種存在?”
“不得不防!”紫宵劍尊道:“我這護(hù)宗大陣,乃是以三十六天罡星斗排列,配合五行遁法子體形態(tài),舉我全派之力,可敵三五名道尊,但道尊之上的高手,究竟擁有何等神通手段,我等一無所知。所以賢弟若信得過我,不如將絕殺門眾多高手弟子暫時搬遷,入我紫宵劍宗,各自分發(fā)陣圖,短時間內(nèi),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戰(zhàn)力,你我再從中周旋,想必就算是道尊之上的未知強(qiáng)者,也能抗衡。我等以此為根基,拋出橄欖枝,廣邀幫手前來助陣,到時候,道尊之上的強(qiáng)者,也未必不能坑殺于此陣前!”
“不錯!”絕殺道尊略微猶豫,隨即點頭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弊,我等兩大宗門聯(lián)手,再將四周散修一系的高手聚集便可,這些散修也非等閑,而且必為我們馬首是瞻,眾人齊心,其力斷金!”
紫宵劍尊道:“即如此,此事只宜火速行事方可萬全!”
絕殺道尊道:“我雖為絕殺門門主,但此事非同小可,要想快速辦成,只怕須得我親臨不可!”此言聲落,他不再多言,施展遁法,快速離開此地,回去辦理遷派之事去了。
且說紫宵劍尊見絕殺道尊行事雷厲風(fēng)行,卻是冷冷一笑,隨即面色一正,道:“絕殺此人,要說對我絲毫沒有了防備之心,那未免是在說笑,要不然也不會只同意聯(lián)合眾多散修前來助陣!不過,為防萬一,我當(dāng)去那個地方走一遭,有他出馬,猶如有了定海神針,而且,面對當(dāng)下機(jī)緣,他只怕也忍耐不住,已經(jīng)悄悄出山,我只需去半途等候攔路即可!”又自言自語了幾句,紫宵劍尊也不拖沓,捻著胡須,神態(tài)悠然自得起來,朝西邊飛去。
而此時的高岳對于發(fā)生在門外的這番謀劃,自然是全然不知。他變化成一粒塵埃之后,進(jìn)入巨門內(nèi)部,沿途一打量,即便是高岳的心性,也是罵道:“該死的牛鼻子老道,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