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嘩嘩”攪水聲不絕,馮天玉抱著一條大鯉魚上了岸,往洞里奔去。
等他回到洞里,發(fā)現(xiàn)東方無我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師父我回來了。”馮天玉把魚扔地上,走到石床邊,連叫了幾聲,見東方無我毫無反應(yīng),心中一凜,右手出指一探鼻息,發(fā)現(xiàn)已沒了氣。
“師父!”馮天玉大哭起來,約摸哭了半個時辰方止。而后走出洞外,尋個風(fēng)水寶地徒手挖了個坑,待挖好坑,雙手十指已是破皮出血。
此時天色暗了下來,馮天玉走回洞中,想起東方無我因救他而死,又是大哭一場,竟是哭累而睡過去。
等他醒來之時,又是新的一天。
馮天玉想將東方無我入土為安,便將他從床上拖下。
無意發(fā)現(xiàn)東方無我身下押著一封書信。馮天玉取來只見封面寫著他的名字。
“這難道是師父給我的信?”
撕開口子,從里面取出信紙攤開細(xì)看,只見寫道:“徒兒天玉,為師要去已,恐離世后成須鶴又尋仇而來,今將畢生武學(xué)傳授與你,武學(xué)秘籍在東邊洞壁暗格中,當(dāng)學(xué)之以自衛(wèi)?!?p> 馮天玉看完后,又涕淚橫流,大哭一場后,又拖著東方無我至昨天挖好的坑里掩埋。
尋了快平滑的石板豎在墳前作碑,又用硬石刻畫“東方無我”四個大字。
忙碌了半天,方才回到洞中,在東邊的洞壁里找到了東方無我遺書中提到的暗格。
暗格中有一個精致的絲綢包裹著的木盒子。
打開木盒子,只見有兩本書。
馮天玉拿起一本書翻看后,發(fā)現(xiàn)是一本武功秘籍,記載著東方無我的劍法,輕功,掌法,點穴指法等,無不是精妙絕倫,馮天玉看得欣喜。
粗略看了一遍后,又拿起第二本翻看。
“《達摩心經(jīng)》,這是什么書?”
打開看后只覺其中記載包含運氣走穴之道,馮天玉知道這是一本內(nèi)功心法。
他試著按照書上所寫的經(jīng)絡(luò)運氣一周天,果然感覺到有一絲氣力順著經(jīng)絡(luò)匯聚至丹田處。
“果然是內(nèi)功心法?!瘪T天玉很是欣喜。
又運氣幾個周天,能感覺到功力較之以前更盛。
就這樣按照書中所寫的運氣方法修煉,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醒來之時,已感覺到身體大不如以前。
眼睛變得明銳,可以看到丈外螞蟻咬著食物正往窩里拖。雙耳也變得聰穎,能聽到洞外的流水聲。連鼻子也都變得敏感,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怎么那么臭?”他眼睛四掃,最后目光鎖定在他扔在地上的一條魚上。那條魚已經(jīng)爬滿了螞蟻。
馮天玉走進地上死魚,想確定腥臭味是否從魚身上發(fā)出,但是的確是。
“怎么會?魚是昨天抓的,一天功夫怎么會變得這么臭,應(yīng)該至少要三天才對,難道我練功練了三天?”馮天玉想到這里,不禁覺得可笑:“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三天三夜不吃不喝?!?p> 也不去細(xì)想,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外過了一天一夜,母親應(yīng)該會很擔(dān)心他。
想到此便將石床上的兩本武功秘籍放進那精致木盒子里,又裹上布,放回暗格,這才安心走出洞外。
洞外天氣晴朗,艷陽高照,馮天玉弄了一束野花,放在東方無我的墳前。
“師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花,不過我回去后會偷偷那一些老爹的酒來孝敬師父。”又跪拜了三下,才往村子方向跑去。
一路上,馮天玉知道他娘一定很擔(dān)心他,他爹一定又對他娘發(fā)酒瘋,也許會記恨那天晚上將他摔了一跤,現(xiàn)在正拿鞭子,喝著釀酒,在等他回去。
他心里思謅著被老爹用鞭子打時,如何應(yīng)對。
便走便想,也不知道為何,步伐比以前輕盈了許多,走路也變快,回家的路也比以前快上一倍,他邊走邊想,已經(jīng)來到了村頭。
但是他怔住了,因為眼前一切已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村莊。
只見一片死灰,隨風(fēng)飄上天去,哪里還有茅草屋,一間間被燒的只剩木架,哪里還見有早起晚歸的村民。
馮天玉早已忍不住,奔跑而去,待到近前發(fā)現(xiàn)許多尸骨被燒焦,面目全非,猙獰不已。
“出了什么事?”馮天玉心中恐懼,疑惑不解。
他立即想到了他的爹娘,他跑到熟悉的家的位置,但是情形都一樣,幾間茅草屋被燒得灰燼。
馮天玉心里一緊,急叫道:“爹,娘……”
叫了幾遍,無人回應(yīng)。
他一路走來看到不少干尸,他已有了不祥預(yù)感,他緩步走進被燒成灰燼的家,推開未燒盡的木頭,發(fā)現(xiàn)在厚厚的灰層中蓋著兩具燒焦的尸體。
看到此,馮天玉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具焦尸右手戴著一只銀手鐲,銀手鐲雖被火烤得漆黑,馮天玉仍能感覺到那便是他娘。
“爹,娘……”馮天玉扒開掩蓋著兩具焦尸的灰層,跪倒痛哭,哭聲凄慘,聞之落淚,聽者傷心。
“是誰殺了你們!”
正在這時,忽感覺身后有人靠近,修煉了東方無我內(nèi)功《達摩心經(jīng)》后,馮天玉耳聰眼明,在感覺到對方離自己不過半丈距離后,急起身一轉(zhuǎn),便要出掌向后擊去。
但聽一聲驚叫,馮天玉看清身后靠近他的人是一個和他年紀(jì)相仿的少年。
馮天玉急忙收手,而后與那少年抱在了一起。
“泥鰍,原來你還沒有死?!?p> 那泥鰍現(xiàn)在滿身泥污,臟兮兮就像剛從泥里鉆出來,真像馮天玉喊的那樣,是個泥鰍。
泥鰍兩眼發(fā)直,呆若木雞,任馮天玉抱著她,卻是不說話。
抱著泥鰍哭了一會兒,馮天玉才感覺到泥鰍的不對勁,推開他后問:“泥鰍,都發(fā)生了什么事?誰殺了村里的人?除了你還有誰活著。”
泥鰍兩眼發(fā)直,面無表情,嘴里喃喃道:“死了,都死了,一夜之間都死了?!?p> 馮天玉見泥鰍模樣,不禁害怕,急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都死了,誰干的?”
泥鰍仍是喃喃道:“死了,都死了,一夜之間都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