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中年男子的剎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下。
特別是周盛,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激動莫名。
而崔山海與江振,也眼睛一亮。
至于唐缺,斜睨著那道人影,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因?yàn)閬淼木尤皇莻€熟人,薛啟剛!
“大師兄,你總算來了!”
周盛掙扎著站起,滿臉激動。
他與薛啟剛,乃是真正的師兄弟,共同拜在陸九齡老爺子門下習(xí)武。
只是,兩人學(xué)有所成之后,走的道路不同,薛啟剛繼承了老爺子的家業(yè),經(jīng)營武館,而周盛則輔佐崔山海,混跡江湖。
縱然如此,師兄弟間的感情從未斷絕。
而且周盛知道,自己這個大師兄武道修為遠(yuǎn)勝自己,看到他來,頓時就放心了。
崔山海和江振兩個,也放下心來,皆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特別是崔山海,對唐缺是恨到了極致。
他好歹是坐鎮(zhèn)東城區(qū)的一方大佬,平時都是自己坐沙發(fā),一群小弟只有站著的份。
哪有現(xiàn)在這種,被人一腳踹開的時候?
只是之前礙于唐缺的兇威,不敢發(fā)作罷了,此刻看到薛啟剛到了,底氣一下足了,連腰桿似乎都直了些!
“凈知道惹禍!”
此刻,薛啟剛面色有些不好看,大步走進(jìn)別墅大廳。
他這兩天,一直為尋找那位神秘少年的事焦頭爛額。
畢竟,那事關(guān)老爺子的傷勢,甚至是性命!
結(jié)果百忙之中,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師弟還打電話,說自己遇到了麻煩,要他幫忙解決。
薛啟剛心中惱火,不過顧及同門之義,這個忙卻不得不幫。
所以他接到電話后,急忙就過來了,準(zhǔn)備快速解決了此事,還得回去繼續(xù)找人。
“怎么回事?”
一進(jìn)門,薛啟剛就看到了滿面鮮血的周盛,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至于一旁的崔山海、江振,或者是被周盛擋在了身后的唐缺兩人,他看都沒去看一眼。
“大師兄,你可得為我討回個公道!”
周盛湊了上來,滿臉的鮮血,顯得有些猙獰:“這小子仗著力氣大些,打我一頓不說,還對我們師門不敬,你可不能輕饒了這小崽子!”
薛啟剛皺眉。
自己這個師弟的作風(fēng),他還不知道?
只是,畢竟是同門,在這種時候,他不得不幫忙。
“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
他目光越過周盛,看向了沙發(fā)上那個人影。
這一眼,他臉色陡然變了!
是他?
薛啟剛愣了一瞬,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找的那人,居然會在這里!
“嘿嘿,小雜種,你敢踢我?老子看現(xiàn)在還有誰能救你,待會兒不讓你跪下叫爹,老子名字倒著寫!”
崔山海大笑,飛快的沖到了薛啟剛身邊,回過頭厲聲道。
江振也一臉獰笑,跑到薛啟剛身后,目光陰狠的掃視著唐缺和許柯。
“本少的事情你都敢管,真特么活膩了……還有你,臭婆娘,今晚就讓你看看你這野男人是怎么死的,再乖乖的讓我泄泄火!”
薛啟剛的到來,給了兩人極大的底氣,說話也不再客氣,仿佛之前噤若寒蟬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爽!
他們被唐缺‘欺壓’得太狠,此刻簡直興奮地毛孔都舒展開了。
薛啟剛這才回過神,根本沒心思理會這幫人,連忙快步向唐缺走去。
“唐缺……”
許柯臉色微白,不自覺的往唐缺身邊靠了靠。
“好戲開始了!”
周盛微笑道,無比期待。
甚至還忍不住對身邊的兩人,炫耀似的道:“我大師兄的功夫,名震海州,你們就好好看著這小崽子是怎么跪下的吧!”
崔山海兩人點(diǎn)頭不已,一臉期待的看著薛啟剛。
然后,他們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
只見薛啟剛快步走去,在距離唐缺還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大師,我終于找到你了!”
薛啟剛直接對唐缺行了一個江湖中的大禮。
雙手抱拳,一揖到底!
如晚輩見到長輩那般,無比恭敬。
甚至,在唐缺發(fā)話之前,他都沒有直起身來,躬身看著地面。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落針可聞,大概就是說的現(xiàn)在這種情況。
無論是準(zhǔn)備看好戲的江振三人,還是面帶擔(dān)憂的許柯,都陷入了石化狀態(tài)。
大師?
許柯愕然,下意識的扭頭向身邊的唐缺看去。
唐缺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點(diǎn)也沒有緊張、害怕之類的負(fù)面情緒。
“大師兄,你搞錯了,這小崽子是……”
周盛一臉懵逼的走來,一邊提醒道。
“住口!”
一聲暴喝,薛啟剛霍然回頭,反手就是一耳巴子抽了過去。
啪!
周盛直接被抽得倒飛,嘴里剩下的幾顆牙齒也被抽掉了,鮮血嘩嘩的流。
“大師當(dāng)面,還敢口出狂言,還不快過來拜見!”
薛啟剛厲喝,眼神鋒利如刀,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這個不成器的師弟。
他這兩天為了尋找唐缺,連覺都沒睡好過,早就是心急如焚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相遇,可謂是意外之喜。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唐缺居然與周盛起了矛盾,這讓薛啟剛嚇了一大跳,本來他就已經(jīng)得罪過唐缺了,若是再讓周盛在火上澆點(diǎn)油,這事還怎么收場?
難道眼睜睜看著家里的老爺子病逝?
薛啟剛哪還顧得了什么同門之義,下手極重,就是要把周盛打醒,別再添堵了!
周盛在地上滾了幾滾,當(dāng)時就懵逼了。
什么鬼?大師兄不是來幫我的嗎,打我做什么?
大師?什么大師?
也不知是不是被打得太狠的緣故,他腦子一片混沌,根本搞不清狀況。
一旁的崔山海與江振兩個,卻不是傻子,都隱約猜到了什么。
從薛啟剛的態(tài)度來看,唐缺顯然有著極大的來頭,至于大到什么程度,他們就不懂了。
但,有一點(diǎn)他們可以確定。
唐缺,絕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因?yàn)椴还苁墙竦母赣H,還是崔山海背后的那位大佬,都不至于讓薛啟剛?cè)绱斯Ь矗?p> 想到這些,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
踢到鐵板了!
唐缺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fā)上,直到這時,才對薛啟剛淡淡開口:“沒想到,這貨是你師弟?。俊?p> 薛啟剛干笑一聲:“都怪我管教無方,沖撞了大師……”
盡管如此,他心中也松了口氣。
因?yàn)樘迫奔热蝗绱苏f,想必是已經(jīng)不打算再計較此事了。
正想著,忽然就聽到了唐缺后面的一句話:“要早知道他是你師弟,我早一巴掌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