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在蜀山清玄觀,隨師傅玄城道人學習道術,不過……不過后來師傅仙逝,我就下了山,回到了俗世中?!?p> 許清秋老老實實的叫自己的來歷交代了一遍。
說到師傅仙逝時,他神情微微黯然。
“你在蜀山學的道?”
唐缺一挑眉。
他本就是想向許清秋打聽一下,蜀州術法界的情況,畢竟想要爭奪蜀山地脈,總要先了解情況。
許清秋既然是在蜀山學道,對此應該很了解,問他再好不過。
“蜀州的術法高手多不多?”
許清秋沉吟了一下,道:“比起港島那邊,肯定是不如的,但也不算少,不過大多是些邪門歪道,不是真正的道門傳承,比如蜀州的陰鬼宗,滇州的七殺門,還有湘黔那邊的煉尸邪術,可以說整個西南地區(qū),都是些這種貨色。”
“而這其中,陰鬼宗的修煉方法最為陰毒,是以邪法吸嗜活人魂魄,用來提升實力,每年的西南地區(qū)失蹤的人口,很多都與他們有關!”
說著這些,許清秋眼神狠厲,咬牙切齒。
“吸嗜活人魂魄?”
唐缺眼神一冷。
他自認為不算什么好人,但基本的道德底線還在,無論因為什么事,都不至于對無辜的人下手。
陰鬼宗這種拿人命來修煉的手段,讓他心中一陣厭惡。
但這些,他都沒有表露出來。
反而有些好奇許清秋的態(tài)度,問道:“你與這些人有仇?”
“我的師傅,就是死在陰鬼宗的手上!”
“我們清玄觀,是蜀山真正有道術傳承的最后一脈,如今的蜀山,已經被陰鬼宗占了?!?p> 許清秋咬牙,這是刻骨的仇恨,他不可能忘記。
唐缺愕然,沒想到蜀山道門最后的一脈,都已經被趕下了蜀山。
“陰鬼宗么……”
他思索片刻,沒有再詢問,而是將那柄桃木劍還給了許清秋。
“這劍不錯。”
說著,他人已經走進了屋內。
許清秋拿著桃木劍,唯有苦笑。
不錯?
這可是他視若性命的法器,居然只得到唐缺一句淡淡的‘不錯’的評價……
不過他也沒有什么不滿,唐缺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有資格說這句話。
看著唐缺的背影,許清秋咬了咬牙,似乎想要追上去說什么,不過最終輕嘆一聲,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雖然是練氣中期的術法高人,可又怎么是陰鬼宗的對手呢……算了,報仇的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
……
屋內,裴建民給病床上的裴青松服下了那枚紫色丹藥,然后就緊張的站在一旁。
“放心吧,唐先生的丹藥萬金難求,既然有他出手,你父親的病不會有問題的?!?p> 林顯源很鎮(zhèn)定,安慰道。
對于唐缺,他有絕對的信心。
果然,不過片刻時間,病床上的裴青松臉色便由虛青,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雖然還沒醒,但氣息已經均勻了很多,氣色完全不同了。
“真是靈丹妙藥!”
裴建民激動得臉都紅了。
雖然他不懂醫(yī)術,但父親的氣色轉變太大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就在這時,唐缺已經走了進來。
“唐先生,您真是神人哪!”
裴建民連忙轉過身,連連鞠躬。
對于唐缺,他是七分感謝,三分敬畏,姿態(tài)放得極低。
說著,他又小心問道:“要不,我們先出去吃個飯?”
“我想去蜀山看看。”
唐缺沉吟道。
裴建民微怔,旋即笑道:“那好,我馬上安排!”
唐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裴建民顯然誤解了他的意圖,他壓根不是想去蜀山游玩,而是想要看看這座名山。
蜀山,他志在必得!
很快,裴建民就安排了一個親信,在這里照顧還未醒來的老爺子,帶著唐缺等人就向蜀山趕去。
至于許清秋,也被唐缺邀請同行,畢竟對方從小在蜀山長大,可以做個向導。
幾十公里路,不到一個小時。
“這就是蜀山么,果然不愧是西南最大的名山,地脈匯聚之地!”
一行人在山腳下車,唐缺遙望遠處高聳的青山,眼眸發(fā)亮。
蜀山屬橫斷山脈,聚西南地區(qū)的千里地脈之氣,在靈氣復蘇之后,這里將是一處真正的修行福地,就算與五岳等名山相比,也不遑多讓。
但如今末法時代,這里卻只是個旅游區(qū)罷了。
山腳下,有著大大小小的農家樂、度假山莊,現在雖是淡季,但游人也不少。
“唐先生,里面請?!?p> 裴建民笑容滿面,帶著幾人走進了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度假山莊。
很快,就有一位年輕人笑著迎了上來,應該是屬于山莊的經理一類的人。
“去出云閣吧,我要宴請貴客?!?p> 裴建民在唐缺面前十足客氣,但在這經理面前,頓時恢復了大老板的姿態(tài),頤指氣使。
這經理一愣。
出云閣,是度假山莊里最豪奢的一座獨棟小別墅,一天下來的消費,至少都是十萬以上,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他一愣之后,立即明白過來,這是來了大生意了!
“明白明白!”
他笑容滿面,將眾人帶到了度假山莊深處,一座獨棟小別墅前。
這里有一片小湖,一條小溪不知從哪里來,匯入湖中,湖岸草木蔥蘢,景色清幽。
“咦?這湖中的靈氣,居然比其他地方要濃郁一些?難道……”
走到湖邊,唐缺忽然挑眉看向湖面。
“你們先過去吧,我在這看看風景?!?p> 想了想,他直接對旁邊幾人道。
“看風景?”
幾人都是一愣。
這不過就是個小湖,有什么風景可看?
當然,疑惑歸疑惑,也沒有人說什么。
只有林顯源囑咐身邊的林雅,讓她在這陪著唐缺,幾人就走進了遠處的出云閣。
“這里的風景有什么可看的?”
林雅好奇道。
這兩天與唐缺相處久了,也不再那么容易臉紅,開朗了許多。
“你看不到的風景?!?p> 唐缺神秘一笑。
林雅一怔,沒能理解唐缺這句話的意思。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唐缺忽然縱身一躍,整個人就投入了湖水中,激起大片水花。
“啊,你做什么!”
林雅嚇了一大跳,連忙沖到湖邊。
水波漸漸平息,卻早已連唐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