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神司?”
唐缺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名字很古怪,不像是現(xiàn)代社會的官府部門,反而有點古代封建機構(gòu)的味道。
這老頭怕不是個滿口胡話的老騙子?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一閃即逝,眼前這老者體內(nèi)氣血澎湃,赫然是一名先天后期的武道高手!
先天高手出來行騙,顯然不太可能。
“唐先生不用疑惑,這是一個特殊機構(gòu),由官府創(chuàng)辦,主要用來監(jiān)管國內(nèi)一切神神鬼鬼之事,民間并不知道這個機構(gòu)的存在?!?p> 看到唐缺的臉色,李之儀連忙解釋道:“確切來說,就是一個監(jiān)管武道界和術(shù)法界人士的機構(gòu)?!?p> “哦?”
唐缺了然,頓時好奇起來,對方找自己做什么?
李之儀卻沒直接說出來意,反而試探著問道:“聽說,吳家老宗師吳極,三日前曾敗在您手下?”
“你既然都來了,想必對當日的事情了如指掌了吧?”
唐缺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意思很明顯:有話就說,別跟我兜圈子!
“咳咳……”
李之儀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從懷中取出一個暗紅色小本子,雙手遞給唐缺。
“軍官證?”
唐缺愕然,翻開一看,上面果然填著自己的名字。
而在軍銜那一欄,填著‘大?!?。
職務(wù)一欄,則是‘保密部門’。
唐缺挑挑眉,疑惑的看向李之儀。
“是這樣的……”
李之儀連忙開口,給唐缺解釋了一通。
原來,欽神司隸屬軍部管轄,而對于武道界、術(shù)法界,達到宗師這個境界的武者或修行者,都會頒發(fā)這樣一份證件。
一般化境宗師,軍銜都是大校,但如果于國有功,軍銜甚至會更高。
也有未入宗師境的武者,建立功勛之后,也能破例頒發(fā)。
但這種證件頒發(fā)極少,屬于特例,表示國家對這些人的重視!
而且,以這種形式頒發(fā)出來的軍官證,雖然沒有實權(quán),但一旦有合理需求,可以向欽神司直接申請,調(diào)用一定范圍內(nèi)的人力物力!
從這一點上,足見國家對于宗師級人物的重視。
畢竟,無論術(shù)法還是武道,能達到這個境界,如果應(yīng)用得當?shù)脑?,絲毫不會亞于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
李之儀一口氣將這些說完,頓了下,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當然,無論是欽神司還是官府,都對你們沒有約束力,不會干擾你們的正常生活?!?p> 聽到這句話,唐缺才點點頭。
他等的,其實也就是這句話,不然無論李之儀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可能接下這本小小的軍官證。
“看你挺有誠意,那我就收下吧?!?p> 他微微一笑,將軍官證隨意揣進了懷中。
這幅模樣,看得李之儀臉皮都抽抽了幾下。
要知道,在整個華夏,能被欽神司頒發(fā)這種特殊軍官證的,能有幾人?
何況唐缺要是接下了,那他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大校,這是何等殊榮?
看您老這樣子,還有些勉為其難吶?
【來自李之儀的負面情緒+7】
好半晌,李之儀才緩過氣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怎么了?”
唐缺詫異道。
李之儀輕嘆一聲,再次掏出了一物,遞了過來。
這是一封顏色漆黑的請柬,內(nèi)里只有兩行字:
“七月初九,云夢澤上。
分勝負,決生死!”
短短十四個字,字字鮮紅如血。
更有一股厚重而凌厲的氣勢,透血字而出,撲面而來,似乎在這請柬之內(nèi),就隱藏了一股可怕的殺伐之氣。
“戰(zhàn)書?”
唐缺緩緩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眼中寒芒一閃。
這赫然是一封戰(zhàn)書,而在戰(zhàn)書一角,留有一個落款——易南山!
“這封戰(zhàn)書,是我南下之際,易宗師托我?guī)淼??!?p> 李之儀輕嘆道。
唐缺瞥了他一眼:“這種事你們欽神司不管?”
按李之儀所說,欽神司負責監(jiān)管國內(nèi)武道、術(shù)法兩界,應(yīng)該不會縱容這種事發(fā)生才對,更不用說為人傳遞戰(zhàn)書了。
李之儀搖搖頭:“欽神司只是監(jiān)管武道、術(shù)法界的人士不大肆破壞世俗法則,對武者之間的爭斗,沒有管轄權(quán)?!?p> 唐缺點點頭,目光又落到了手中戰(zhàn)書上。
“七月初九,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您打算……怎么做?”
李之儀察言觀色,小心問道。
“怎么辦?當然是迎戰(zhàn)了,難道你要我當縮頭烏龜?”
唐缺白了他一眼,真元一動,手中戰(zhàn)書霍然燃燒起來,瞬間化作飛灰。
看到這一幕,李之儀眼中露出一絲驚色:“難道這位少年宗師還兼修術(shù)法不成?”
不過,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唐先生,欽神司雖然沒有權(quán)利管你們的事,但你們兩位,都是華夏武道界不可多得的棟梁,我希望你們能各退一步,不就相安無事了嗎?”
化境宗師,對國家來說,甚至稱得上一種特殊的戰(zhàn)略資源。
一旦隕落任何一位,那都是不可挽回的損失!
作為欽神司的人,李之儀自然不想看到這一幕,竭力想要避免這一戰(zhàn)。
“你認為可能嗎?”
唐缺笑笑,重新?lián)Q個舒服的姿勢躺回了躺椅上。
李之儀臉色難看,欲言又止,最終卻只得長嘆一聲。
唐缺與易南山的恩怨,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當初易南山唯一的弟子竇遠,南下至海州,最終卻被唐缺一掌鎮(zhèn)殺,兩人間就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
直到現(xiàn)在,易南山終于騰出手來,要為弟子報仇了!
化境宗師,在武道界那是近乎神話一般的存在,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睥睨八方之輩?
更不用說兩人間還有這種大仇,那幾乎沒有化解的可能了!
“唉!麻煩大了啊!”
李之儀長吁短嘆不已。
難道華夏剛剛多出一位宗師,又要隕落一位嗎?
最終,他告辭而去,臨走前給唐缺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并告知唐缺,在他與易南山?jīng)Q戰(zhàn)之前,他都會留在海州,有任何事情,可以給他打電話。
“易南山……”
看著李之儀遠去,唐缺將目光重新落到了地上那堆灰燼上,眸光閃爍。
最終,他輕輕拂袖,四周似有風來,灰燼再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