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出,場上安靜了一瞬。
就連那白發(fā)老者,也愣了下,高舉小木槌的手臂僵在了空中。
居然有人敢和蠱神競拍?
所有人都霍然回過頭,向聲音來處看去。
他們倒要看看,在所有人都靜默的時候,誰這么大膽子,去爭奪蠱神看上的東西。
“小子,你是找死吧?”
常海怔了怔,不可置信道。
喊價的人,自然是唐缺了。
他此來的唯一目標(biāo),就是魂玉,該出手自然就要出手。
“兩百五十萬。”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蠱神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沒有向這邊看一眼,臉上古井不波。
唐缺也沒有一點猶豫:“五百萬?!?p> 開玩笑,他坐擁市值數(shù)十億的盛唐集團(tuán),某種意義上來說,錢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數(shù)字。
“嘶!”
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居然直接翻了一倍?這人是誰啊?”
“好像還是個少年啊,難道是哪個富家子弟,拍著玩的?”
“嘿,恐怕是不認(rèn)識蠱神的愣頭青吧,他家里要是知道,怕不得給他扒下一身皮來,敢和蠱神叫板!”
“有好戲看了……”
人群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到了唐缺身上,面具下的眼中都露出玩味的色彩。
一般來說,拍賣會價高者得,競價是很正常的。
但這次不同,因為蠱神不是一般人。
在他們看來,與蠱神競價,無疑是在得罪這尊大佛,幾人有這個膽子?
“小子,要面子也得看看自己的實力啊,別一不小心把小命搭進(jìn)去咯!”
常海嘿然冷笑。
在他看來,這少年恐怕是被自己剛才的話刺激到了,想找回臉面,才參與了競拍。
可去爭蠱神看上的東西,不是找死呢嗎?
這一下,就連一直淡定無比的蠱神,都扭頭看了唐缺一眼。
只是,他的眼神依舊淡漠,道:“三百萬。”
“這老家伙是鐵了心的要和我作對?”
唐缺蹙眉,瞥了遠(yuǎn)處的蠱神一眼。
想了想,他緩緩舉起一根手指,道:“這個數(shù)吧?!?p> 這一下,場間再次安靜了。
“一千萬?他瘋了嗎?!”
“這怕不是想拍那黑玉,這是故意和蠱神作對吧!”
“有意思了……”
安靜之后,會場一下沸騰了,看向唐缺的目光,都無比古怪。
常海也愣了,沒想到唐缺居然直接加到了一千萬?
“這小子是哪家的敗家子?”
他不解,看傻子一樣看著唐缺。
你再有錢,又有何用,蠱神想要的東西,就算你拍下來了,不也還是人家的嗎?
蠱神霍然扭頭,一直沉靜如水的眼眸,爆發(fā)出一股懾人的冷意。
他盯著唐缺看了數(shù)秒鐘,才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一千一百萬!”
【來自裘伯陵的負(fù)面情緒+7】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這時候傻子都看得出來,蠱神與唐缺之間,火藥味已經(jīng)極為濃郁,真的是杠上了!
“蠱神鐵了心的想要這塊黑玉啊,不知道那少年還會不會繼續(xù)加價?”
所有人心頭都有這個疑問,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唐缺。
高臺上的白發(fā)老者,高舉的小木槌一直都沒放下來過,也緊張的盯著唐缺。
“一千一百萬?”
沒想到,唐缺卻有些輕蔑的搖了搖頭,淡然道:“我說的,是一億!”
他淡淡一句話,卻如巨石投入平湖,一下掀起軒然大波,震撼全場!
“一個億?!我沒聽錯吧,他是瘋了嗎?”
無數(shù)道震驚的聲音響起,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一千萬,而是一億?
一個億,說起來簡單,可這個數(shù)字,真的不算小了。
在座不乏身價不菲的富豪,但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武者罷了,絕大多數(shù)人,身家撐死了數(shù)千萬。
可這少年一句話,就拋出了一個億,只是為了買一塊起拍價一百萬的古怪石頭,確定不是鬧著玩?
“你……有那么多錢嗎?”
常海陷入呆滯狀態(tài),不敢相信的道。
不過,沒有得到唐缺任何的回應(yīng)。
會場徹底沸騰了,此刻場上,唯一還能保持平靜的,除了唐缺之外,就只有傅鴻升了。
“管你什么蠱神,在唐先生面前,算得了什么?”
他面具下的目光掃視全場,冷淡而帶著一絲輕蔑。
這里,唯有他知曉唐缺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擔(dān)心。
【來自裘伯陵的負(fù)面情緒+7+7+7……】
一直古井無波,似乎任何人或事都不能撼動其心神的蠱神裘伯陵,臉色驀然變得鐵青!
之前唐缺和他競拍,他還以為對方只是個不懂事的富家子弟,拍著玩罷了,心中也沒在意。
畢竟他有自信,這古怪黑玉的作用,不會有人知道,加上自身的威望,也不會有人敢真正和自己爭奪。
可現(xiàn)在,他再也坐不住了!
從三百萬,直接加到一億,這完全是在和自己作對啊!
倒不是說他拿不出這么多錢來,可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錢的事了,更關(guān)乎他南疆蠱神的臉面!
他縱橫南疆多年,拼搏出來的赫赫威名,豈能丟在這里?
所有他霍然向唐缺看來,寒聲道:“年輕人,你確定要和我爭這寶玉?”
話里的憤怒與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人群騷動起來,不知多少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了戲謔期待之色,都向唐缺看來。
“不,我可沒和你爭?!?p> 唐缺遙遙瞥了裘伯陵一眼,淡淡開口。
人群中頓時傳來哄笑:“這么快就慫了么,無趣!”
唐缺旁邊的常海也抓住機(jī)會,嗤笑道:“小子,我還以為你有多硬的骨頭,敢和蠱神他老人家死扛到底呢,原來……”
還沒說完,唐缺卻再次說出了一句話:“因為從一開始,這寶玉就注定是我的,你有什么資格,與我爭?”
所有的哄笑聲都消失了。
會場上驀然死寂。
常海剩下的半句話,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極致的安靜過后,一片嘩然!
“我的天,太兇猛了,居然說蠱神沒資格和他爭?”
“這是要上天嗎,還是說我聽錯了?”
“簡直瘋狂,大家只需要看著這小子怎么死的就行了……”
“……”
所有人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都布滿了驚愕之色。
唯有唐缺,聽著腦海中不斷響起,來自裘伯陵連綿不絕的負(fù)面情緒,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