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人的神色有些松動,江一舟趕忙接著解釋道,“這收藏磁卡還有使用磁卡的是兩波人,就算是沒人收藏,價格掉下來了,也可以按照它原來的價格賣給那些用的人,虧不了多少的!頂多……頂多虧個三五百塊,大不了算是我白干兩個月?!?p> 前世逛著論壇,無意中發(fā)現(xiàn)九六年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感覺比炒股,倒買倒賣靠譜多了,至少拿來賺第一桶金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這一波郵市大漲雖然不如股市的規(guī)模大,但絕對是小投入的暴利,就比如這一波大漲中的主角,通用磁卡生肖系列之首的豬卡,九六年年初的時候面值五十元,只能打折促銷,到了年中就漲到了八十元,再到第二年三月郵市高峰,最高點超過兩千元。
而且風險也是比之股市要小得多,這比股票要簡單得多記住節(jié)點就行,現(xiàn)在就買,兩千元就賣,不用去看股市那么多曲線,去打聽小道消息,每天盯著大盤,買回來找個上了鎖的箱子鎖好,這是電話磁卡,不容易變質(zhì)損害品相,然后等上一年,幾十倍的暴利就到手了。
簡單至極,前世看到這條消息也不太相信還有這么好賺錢的機會,江一舟還專門去百度了一番,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還真就是這樣,當然這個郵幣收藏市場的盤子太小,只適合發(fā)筆小財。
“這錢……我是可以借給你,但是你得跟著我去工地上干活,就拿你今年的工錢抵給我當?shù)盅?,”江茂德心想,你不是想要錢嗎?反正我這里有錢,不過想要借錢就給我好好待在這干活,“對了,你搞這個收藏不費時間吧?”
“不費不費,就是買回來,時不時去看看行情就行!”江一舟感覺自己果然有夠失敗的,重生了,居然找親戚借錢也只能靠抵押工錢才能借來。
不過這也是他們這些出于社會底層的三無人士的普遍經(jīng)歷,沒錢,沒地位,沒背景。
如果是有人生病,蓋房,這種事情,親戚朋友擠一擠還是能出于情面借一些錢,但是集資做生意,要么是實話實說嚇跑親友,要么是吹的天花亂墜,名為生意,實際就是非法集資,指不定哪天錢就被卷跑了,順帶著那一家人也不見了,也不是沒有的事!
“那好,明天就跟俺去跟工頭認個臉,寫個欠條,讓工頭做個見證人,別想耍無賴,除非你不想回老家了!”
江一舟連連稱是,不管怎么樣,這錢算是拿下來了,三千塊錢啊,真是不容易,前世大學畢業(yè)的時候,起薪都是5k網(wǎng)上了,更別提還有五險一金,當然物價,尤其是房價根本不比現(xiàn)在差,京城的房價再差也沒低到哪里去。
“要不現(xiàn)在就去取下錢?”江一舟有些得寸進尺,順手就幫著老人把存折給從一個蠻隱秘的地方——柜子抽屜里上層的簡易口袋里面拿了出來。
不過也沒什么用,老人的房子一看就是家徒四壁的典型,賊看了都沒有想撬鎖的欲望。
屋子里除了一張木床,一張彈簧床,還有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幾個凳子就沒別的東西了,大片裸露的白色墻壁頗像那些農(nóng)村建了樓房卻無人居住的房間一樣。
“先寫欠條,再取錢!”江茂德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又瞇著眼睛,半靠在床上疊起來的被子和枕頭上,再次把收音機的聲音調(diào)大。
好在兩人交談的時間不長,隋唐演義的評書第一回還沒過去,這第一回的詞兒老人熟得都能順口說出啦,倒是沒有多少不順暢的感覺。
不過江一舟則是有些坐蠟,按理說前世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工作了七八年,在這年頭找個商機也還容易。
但是出了校門基本上就是負責編程搞些技術(shù),七八年過去,技術(shù)倒是好了很多,但是也成功地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宅男,大學好歹有些同學,空閑時間多,到了畢業(yè)工作,除了聚餐之類的活動,江一舟的工作外人際基本為零,完成工作之余,也就是小說,游戲……
以至于每次和家里父母報平安的時候都是底氣不足,除了工資還差強人意,其他都是盡量糊弄過去。
眼下為了盡快弄到啟動資金干一兩個月的農(nóng)民工,也不是不可以,就當歷練了,不過總歸是有點虧待了自己的感覺。
坐在桌子旁邊,把筆記本攤開放在桌子上,江一舟安安靜靜地,記下不時想起的消息,聽著老人打開的評書聲……
……
“快,叫叔叔,這是你爸的同太爺?shù)奶玫?,”江茂德一巴掌拍在江一舟的后腦勺上,似乎是覺得自己抓住了這個小侄子的痛點,也開始不客氣了起來,指著穿著大號風衣,頗有些成功人士模樣的江友明說道。
“叔!”躲閃著叫了一聲,江一舟就淪為了旁觀者,兩個長輩照例來一波。
“這小伙子,一看就長得結(jié)實,肯定是把子好手,我記得是老幺家的,叫什么來著?我給忘了!”江友明一雙寬厚粗糙的大手帶著些力氣拍在了江一舟的肩膀上,要是一個體弱的,估計就有點撐不住拍倒了。
緊了緊身子骨的江一舟,看到這個叔叔眼神透露著神色望向自己,同樣也給了個大號的微笑,絕對不止露了八顆牙齒。
“這孩子,你叔問你名字呢?”江茂德看不下去這番不懂世故的場景,雖然是親戚,第一次見面,你個做晚輩的,也不說下名字。
然后他帶著些許責備的語氣,對著江友明說道,“這孩子叫江一舟,你這也看出來了,太憨了,今年他爸讓俺帶出來打工,就怕他給人騙了,一點不上道!”
“嗯,怎么能這樣說呢?”江友明自然不可能跟著人家罵,夸了幾句,“憨厚老實,這樣才好呢,踏踏實實掙錢,堂堂正正做人,比什么都好!”
兩老一少又聊了聊家常,什么村子哪一家又結(jié)了親,又是哪一家發(fā)了財,還有誰家死了人,總有聊不盡的話題。
“對了,你們爺倆是打算開工了吧?”江友明話鋒一轉(zhuǎn),這才是他最在意的內(nèi)容。
“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讓友明你做個見證,沒什么大事,你不用擔心?!崩先艘岔樋谡f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