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問你個問題?!笨熳叩交顒邮议T口時,封雪開口問道。
“問吧?!焙氯实椭^只顧走路。
“什么是越位?”
郝仁的腳步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往前走。
“哎,我問你呢,什么是越位?”封雪見郝仁不說話,繼續(xù)問道。
“這個你不知道?”郝仁反問道。
“我要是知道干嘛還要問你?!狈庋]好氣地說。
“自己去網(wǎng)上查?!焙氯什豢蜌獾卣f,死乞白賴要進足球隊,以為她對足球多少了解一點,原來什么都不懂。
封雪撇嘴道:“我查了?!?p> “查了還問?”
“我看不懂?!狈庋┮е勒f。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到活動室前,郝仁放下球筐掏出鑰匙開門,把球筐拽進活動室。
封雪拿起之前放在球筐里的資料夾,打開其中一頁,遞給郝仁看:“這個太復雜了,我看不懂?!?p> 郝仁接過資料夾,看了一眼。這一頁是直接打印某百科的越位詞條。下邊是基本信息、制定背景、規(guī)則說明、造越位反越位、演變、裁判判罰、不屬于越位……密密麻麻好幾張紙,能看懂才怪。
“你這都是什么玩意兒?”郝仁說著又往前翻了兩頁。
第一頁是足球的詞條,粗略翻下來又二十多頁,詞條目錄就有十幾條。郝仁翻了翻,忍不住問:“別告訴我說你根本不懂足球,是在從頭現(xiàn)學呢?!?p> “是啊,怎么了?”封雪有點臉紅,硬著頭皮答。
“那你真用功,連歷屆國際足聯(lián)主席的名字都打印出來了。”郝仁一邊翻一邊感嘆道。
“是嗎?”封雪一愣,拽過資料夾看了一眼,尷尬地咧嘴道:“我說怎么那么費紙?!?p> 郝仁將資料夾塞給封雪,不屑地說道:“你看這些東西還不如抽時間看兩場比賽呢,就是看看我們訓練也比這個強。”
“球賽我看了,但是我只能看懂進球?!狈庋┯魫灥卣f。
“反正你只是領隊,能看懂進球就行了?!焙氯收f著,心里想,她不懂最好,省的在訓練或者比賽時候給我指手畫腳地搗亂。
“可是我看不懂是哪邊進的球?!?p> “這……”郝仁倒吸了一口氣,“沒事,回頭你記著咱們隊的球衣顏色就行了。”
封雪不滿地轉了轉眼珠,郝仁這話乍一聽像是安慰,仔細想想怎么就那么別扭。
“行了,規(guī)則什么的,你回家慢慢研究吧。”郝仁說著鎖上了活動室的門,“明天早上六點記得到操場來?!?p> “六點?那么早要干什么?”封雪驚訝地張大嘴,學校八點開始上課,她七點起床還覺得不夠睡。六點到操場,她得五點起床才可以??!
“晨跑,社團所有成員都要參加。”郝仁嚴肅地說。
“跑步???我也要跟著跑嗎?”封雪皺著眉問。
“你隨意,但是我們所有人都會跑,我領跑?!焙氯收f。
封雪白了郝仁一眼,說道:“跑就跑,六點是嗎,我一定到!”
不就是早起跑個步,有什么好得意的,不過起那么早還要跑步……帶個社團而已,這么麻煩???封雪心里想。
“來就行了。”郝仁說著把鑰匙塞進口袋,轉身就要走。
“哎,你等一下!”封雪叫住郝仁。
“還有什么事?”郝仁問。
“你還沒告訴我什么叫越位!”
“……”郝仁無語地看著封雪,心說,不是讓你回去自己看了嘛。
“告訴我!”封雪歪頭瞪著郝仁,有點生氣還有點慚愧。
郝仁無奈地嘆口氣道:“在進攻方傳球的一瞬間,進攻方接球隊員與球門之間只有一個門將,沒有其他防守隊員,就是越位。”
“啥?”封雪還沒繞過彎來,追問道,“你再說一遍?!?p> “這個不重要,你不懂也沒關系?!焙氯收f著,沒回頭,徑直朝外走去。這女人不僅瘋,還有點蠢,郝仁不想和她多說話。
封雪在郝仁背后生氣地跺跺腳,咬著牙暗罵:“踢個球有什么了不起,姑奶奶還不問你了!”
第二天一大早,郝仁特地提前幾分鐘來到操場,邊和黎陽聊天邊等女生們都到齊。
黎陽他們校足球隊的第二場比賽又贏了,對于贏得比賽,黎陽依舊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似乎在他眼里,贏球是理所當然。
想想自己這支娘子軍的戰(zhàn)績,郝仁忍不住哀嘆。什么時候她們可以像郝仁那樣,把贏球當成家常便飯,起碼,能贏一場也行啊。
待女生們到齊,封雪還是沒有來。
那女人大概是怕了,郝仁不屑地想,招呼女生們道:“封老師大概不會來了咱們先跑吧。”
“封老師?”黎陽轉頭問身邊的周玲,“咱們學校還有姓封的老師?”
每天早上晨跑前,黎陽總是喜歡站到周玲邊上或身后。
周玲似乎沒聽到黎陽說話,一聲都沒應。
“是新來的一個女老師,昨天開始做我們球隊的領隊了。”見周玲沒搭理黎陽,一邊的盧葦小聲解釋道。
“哦,知道了,謝謝?!崩桕桙c點頭,原來是新來的,難怪沒聽說過。
周玲眼珠轉了下,朝盧葦那邊瞥了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依舊站著不動,也沒再吭聲。
做完準備活動后,郝仁帶著大家開始在操場上晨跑,跑了大概半圈,封雪來了。
封雪的頭發(fā)被風吹得很亂,從教學樓那邊跑過來。與昨天相比,她今早的樣子有些狼狽。
一路未停,封雪直接跑下操場,朝郝仁帶的隊伍跑去。
郝仁放慢速度,等她過來。
封雪追過來,兩手支著腿,喘著粗氣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郝仁皺眉看了她一眼,說:“調整呼吸,先把氣喘勻了?!?p> 封雪點點頭,沒再說話。
郝仁指了下隊尾,說道:“要是感覺還能跑就在后邊跟著,不能跑就先在邊上歇會,一會再跑?!?p> “跑!”封雪咬咬牙,跑向隊尾。
郝仁也繼續(xù)帶著大家沿著跑道慢跑。
封雪早上是睡過頭了,本來定了五點的鬧鐘,結果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五點半她才猛然驚醒,想起早上還要晨跑。
結果封雪連頭發(fā)都沒來得及梳,只洗了把臉就跑來了,而且從下車開始她就已經在跑,一直從學院門口跑到了操場,才會累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