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過后,本應沉寂下來,歇息一番?!芭觥钡囊宦?,屋門被撞開,驚得人拉起被子掩蓋。尹龍星一臉不爽,二話不說走到床邊揪起巫弦月扛在肩頭。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快放我下來!”小粉拳止不住的胡亂揮打,男人權當捶背。悠悠目瞪口呆地望著兩人遠去,腦袋空白一片,究竟發(fā)生何事?等回過神來只剩自己,夫妻自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歇息片刻還要做事,丫鬟不比主人。
巫弦月一路的嚎叫引來不少下人觀望,一個個都笑的合不攏嘴,動靜鬧得越大,下人丫鬟們飯后說料也越多。
房門直接一腳踹開,后蹬腿又重重關上。女人被一把丟在床上,強烈的撞擊牽動肩頭的傷痛,著實讓人深吸一口涼氣。尹龍星毫無預兆的壓身上來,薄唇瘋狂印蓋。
這個男人太奇怪,太反常。巫弦月狠心下牙,把丈夫的嘴唇給咬破。尹龍星吃痛清醒,直勾勾的看著妻子。一切都只是懷疑,倘若此時揭開她的衣服,真相就會大白。該不該問個究竟?問清弄明,那將來還能有將來嗎?
巫弦月冷冷道:“清醒了就松手!”
尹龍星大氣長喘,頭直直下垂,埋在妻子頸窩間,細聲說道:“翻過這篇,我們好好過日子。對不起!”
雖然很小聲,但是暖進心房。這么個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大少爺肯低頭認錯是件奇跡般的事。反思自己,也許同樣有錯,不該那樣小氣,區(qū)區(qū)一個諸葛風塵,多防著點,出不了幺蛾子。
“你壓的我透不過氣。躺好,一夜沒有好覺,困乏的緊?!辈煊X口氣不再嚴厲,也不再掙扎,相信所有事都煙消云散。尹龍星左翻在側(cè),依舊抱著妻子,久違的親切感使人安心。也是真的累,相互對著眼不覺進入夢鄉(xiāng)。
雨過天晴,所有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日子照常的過,諸葛風塵雖是有騷擾,但不去理會倒也沒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消停沒幾天,一日守門的家丁匆匆忙忙、慌慌張張來稟。
“夫人,外頭來了一個自稱是您侄女凌七凄的女子吵著要見您,她還說莊里的大少奶奶是冒充的?!?p> “胡說八道,江湖騙子而已,這種事還要來煩我,打發(fā)便是?!逼咂嗪煤玫脑?,還是從將軍府接進門的,將這種鬼話說給誰聽?二夫人茶杯將將端起,心頭閃過一絲不尋常,叫住家丁,“你等等,去把她叫進來問話。要悄悄的,莫讓他人瞧見?!?p> 真七凄,假七凄?憑著皓天山莊和鎮(zhèn)國將軍府的名頭就不該有人膽大妄為冒充。說來身邊的七凄確與傳聞大相徑庭,有時竟連自己都猜不出她的心思。好幾次提及將軍府她都有意無意的避開,就連三朝回門都省去。嘴上說著與自己一條心,可好幾次都幫著尹龍星,雖然事后總有說的過去的理由,要真是假的可就大事不妙。
悠悠整理著院容,見家丁鬼鬼祟祟帶著一女子去往二夫人書房,甚是奇怪。丟下掃把跟上去一探究竟。
“姑姑,姑姑!侄女終于找到您了!”女子一見二夫人便潸然淚下,上前一把抱住痛哭訴苦。
“松開!”二夫人無情地推開女子,厲聲道,“說,誰指使你來的?究竟意欲何為?”
“姑姑,我才是真的七凄,在山莊里那個是假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姑姑!”女子哭的梨花帶雨,偏偏苦情計對二夫人不奏效。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將你碎尸萬段,拿去喂狗。”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二夫人不是那么容易說的動的。
“好,姑姑你聽我慢慢講來當日的情況。那天我剛穿上紅嫁衣,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不由分說就將我擊暈。等再醒來我已經(jīng)被放在一條小船上漂流,要不是遇上好心人搭救,恐怕我已經(jīng)沒有性命來皓天山莊找姑姑您了。那個野女人混進山莊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姑姑您可不能被她騙了?”女子說的連貫,卻是漏洞百出。
“騙人的是你!”二夫人大哄一句,“將軍府守衛(wèi)森嚴,一般的賊子如何能潛入?就算你說的是真,那為何不先去將軍府反而來我皓天山莊報信?信你才是傻子!把她轟走。”
家丁正欲動手,女子拼盡最后一絲氣力掙扎喊道:“我是擔心有人要對姑姑不利所以先來的皓天山莊。姑姑若還不信大可請父親前來辨認,相信那個假七凄定不想看到父親前來?!?p> 與其懷疑,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悠悠將一切盡收耳底,加緊腳步去找巫弦月。
“教主姐姐大事不妙,剛剛有個女人偷偷去找二夫人說你是冒牌的,她才是真宗的凌七凄?!?p> 凌七凄為梁笑茹所救,莫非又是她在搗鬼?“怎么回事,真的是凌七凄來了?”
“那倒不是,也是個冒牌的。”悠悠和巫弦月潛進將軍府多時,正主還是認得的。看來是有人要對付教主,“不過,她教唆二夫人請大將軍來認親。想必待會兒就會來試探你?!?p> 百密一疏,讓悠悠撞見,不然當真要完蛋?!坝朴疲慊貙④姼惶?,做點事情?!庇朴聘蕉鷥A聽教主的計劃,本來還在焦慮,聽完豁然開朗,還擊根本不成問題。
行動要快,悠悠拎著三十年女兒紅和醉仙樓的燒鵝回到將軍府??撮T侍衛(wèi)認不得她,處處阻攔。
“你們兩個二愣子,還不讓開,我要進去?!狈瓑Φ谷菀祝贿^光明正大就麻煩咯。
“將軍府重地豈是閑人隨便進出,再不走休怪我們不客氣。”說著腰刀已經(jīng)拔出半截。
“你們兩個真是放肆。我可是七凄小姐的貼身婢女,奉皓天山莊二夫人之命前來拜會大將軍,有要事要說。懷不快去稟報!”
七凄小姐不值一提,不過皓天山莊二夫人不可怠慢,侍衛(wèi)不情不愿地入內(nèi)稟報。二夫人向來可以獨擋一面,凌無霸聽說是妹妹派人前來,想必是遇上麻煩事需要他的援手?!白屗M來?!?p> 悠悠反手背后,翹首仰天,連放兩個冷哼。兩侍衛(wèi)低頭敢怒不敢言,默默咽下悶氣。
“妹妹讓你前來,所為何事?”凌無霸閃過一絲疑色,小丫鬟眼生的緊,以往有什么事都是讓寶媽前來的。有過梁笑茹的不好經(jīng)歷,心中不免多筑一道門墻。
“回稟大將軍,這是夫人命我?guī)淼呐畠杭t和燒鵝,請將軍享用。”悠悠本想上前奉上,沒想到侍衛(wèi)先一步搶下,似是不讓她靠近一步。
“妹妹讓你前來就是為了送壺酒,送只燒鵝?”丫鬟的行跡更是可疑,下一句話再彎彎繞繞便可當場正法。
“這是禮,將軍收下禮,我們夫人的事就麻煩將軍費心。將軍不如先嘗一口女兒紅,三十年陳釀很難得的。”
話也不說明白,一直勸酒還不古怪。侍衛(wèi)已經(jīng)蠢蠢欲動,等待將軍的號令。大將軍卻心生它計,命侍衛(wèi)打開酒蓋?!百n酒!”
悠悠早知他們會有此一招,酒蓋開封之時,濃香撲鼻,彌漫整間屋子,是好酒不可否認。悠悠接過酒盅,飲下一杯,雖然她沒事但是不代表酒酒沒問題。
侍衛(wèi)收好東西放在一旁,凌無霸繼續(xù)問道:“有話直說,妹妹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今日莊里來了一位自稱凌七凄的人,她指認說現(xiàn)在的大少奶奶是冒名頂替的。各說各有理,所以尹夫人想請將軍指認假的凌七凄,就是那位后來上山莊的女子?!庇朴频脑捄苊埽跉庖膊幌袷窃谡埥?,而是命令。
“什么竟有這種事情?”七凄再不濟也是將軍府的人,膽敢有人冒充,實在罪無可恕。但將軍也不是傻子,看的透徹,“既是指認何以要我說后來那個是假的?”
悠悠狂笑三聲,搖頭道:“因為根本兩個都是假的,我們尹夫人希望自己是真的?!?p> 大將軍一驚,區(qū)區(qū)一個小丫鬟竟敢在大堂之上放肆,厲聲道:“混賬!你們到底在搞什么?尹夫人不就是妹妹嗎?”
“我說的尹夫人是尹大少奶奶,不是二夫人,我一直是少奶奶的人,將軍你可別搞錯。”悠悠毫無忌諱,攤明身份。
大將軍發(fā)怒,隨手甩去一只酒盅,侍衛(wèi)得令,拔刀揮砍,卻沒想到一陣發(fā)軟,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難受,慢慢的竟連刀都握不住。
“有刺客,有刺客!”大將軍咳著氣大喊,大批侍衛(wèi)涌入。悠悠彈射冰蠶絲,使用傀術大法,連著十幾位侍衛(wèi)被控制,不停揮動手臂,撥動手指。士兵感覺身體已不是自己的,開始互相殘殺。
“妖法,妖法!快攔住這個妖女。”大將軍驚呼起身,沒走一步便暈沉沉倒在榻椅之上。
士兵越聚越多,悠悠扯線,侍衛(wèi)抱起酒壇子扔向人群之中,酒香四溢,聞著香味便一個個醉倒。外圍的人不明情況不敢冒然入內(nèi)。
“大將軍,快讓你這些手下住手吧,別多添無謂的傷亡?!币幌驴刂剖畮兹擞朴埔怖?,打架從來不是她的強項。
“都住手,退下!”凌無霸知道丫鬟能做此說明必不會要他性命,且先答應她的請求。侍衛(wèi)們得令紛紛退下,奇怪的要數(shù)明明什么都沒吃何以還會中毒?“你究竟做過什么,為何我們會中毒?”
悠悠走近幾步,詭笑道:“毒是你自己命令手下下的呀?!敝懒锜o霸不懂,悠悠解釋進一步道,“毒可以下在酒中,也可以放在封蓋中的呀。您不覺得酒香的過分嗎?”
是香的厲害,到這會兒還縈繞鼻間。“那你為何沒事,這么濃烈的香氣,你沒理由能避開?”
“那就得多謝將軍賞賜的解藥咯。我用毒解毒可都是毒呀?!币远竟ザ静攀怯枚旧铣?。大將軍明白了,那酒既是毒藥也是解藥,自己是過于謹慎,聰明反被聰明誤。
“放心,您可是我們夫人的爹,我可不敢讓你出事?!庇朴泼鲆恢Ы疳樤诹锜o霸百會穴,立刻恢復過來,也能使的上力。感受到大將軍異樣的氣息,悠悠好心提醒道:“這毒只是暫時幫你控制,收起心里的小九九?!?p> “你想讓我怎么做?”大費周章,終于得逞,凌無霸平日從不受威脅也不得不屈服。
悠悠靠過頭秘密說著教主的交代。
“那真的七凄,我的女兒在哪里?”父女之情不深,不代表沒有。
“她還活著,活的很好?!庇朴埔馕渡铋L地一笑,大步離開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