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用功

　　花柔柔此話讓夜弒天稍稍有些遲疑，夏蝶抬頭看了狐媚媚一眼，待紫珠藍羽從面前一一走過后慌忙開口“老爺，真不是奴婢，奴婢當日衣袖較長，觸碰二小姐時并未肌膚相觸，曾隔了曾衣料。”話語剛落，忽然聽見一聲清脆的玉器落地聲，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卻見一個碧玉玉瓶落在夜弒天腳邊。

　　紫珠略帶遲疑的聲音響起“藍羽，這個瓶子不是今日夫人給你的嗎？你怎么這般不小心給弄掉了？”說話間紫珠便要去撿，卻被夜弒天先一步撿起。藍羽雖不知紫珠為何如此之說，卻也知道其中有炸，連忙開口?！白现槟氵@話是何意，夫人何時給了我這么一個瓶子，你為何要把這瓶子說成是我所掉之物？難道這瓶子是你的？里面裝了何物？”

　　紫珠聽到藍羽所言不由瞪大了眼，頗為無語“你這人怎么這般，你的東西自己不愿承認還講的似我冤枉你一般，罷了，就當是我看錯了，就當這瓶子是老爺?shù)舻暮昧??！?p>　　夜弒天見藍羽紫珠這般，也不多語，只喚過沈進低聲說了幾句，沈進得了命拿了玉瓶離去。

　　此時的院子內終于安靜下來，夜明珠也終于找到了開口的機會?！案赣H可是不信任珠兒，珠兒記得清清楚楚，夏蝶是在說謊，當日夏蝶當真用一塊粉色的手絹替我擦試過大娘送我的手環(huán)。還有父親，剛剛那個瓶子珠兒看得清清楚楚，藍羽說的是真話，那瓶子并不是藍羽所掉，紫珠說謊，因為瓶子是從父親你身后掉出來的。”珠兒此言并未得到夜弒天的回應，夜弒天卻再次意味深長的看了花柔柔一眼，順道瞟了一眼藍羽。整個院子徹底靜了下來。

　　寂靜并未持續(xù)太久，不大一會的功夫，沈進便小跑回了百花居，并對夜弒天耳語了一番，手中的瓶子已不知蹤影。

　　夜弒天神情并未有絲毫轉變，似乎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只微微點頭。

　　沈進說完便站在夜弒天身后，百花居內眾人均都神色各異，等著夜弒天開口，夜弒天卻只玩味的盯著花柔柔，一語不發(fā)。

　　夜明珠到底年幼，先沉不住氣。“父親，你為何還不責罰夏蝶這個賤婢，可是不愿意信珠兒？”

　　夜弒天看了夜明珠一眼，微微搖頭，轉而看向花柔柔“柔兒，不如你來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置吧？”

　　花柔柔依舊在笑，眼底卻有抹不去的憂傷“夜郎身為妾身的夫，那便是妾身的天，任憑夜郎處置便好?！?p>　　夜弒天嘴角微微扯了扯，卻沒笑出來“那為夫便來說上一說。昨日珠兒來到百花居，你看她年幼好騙便言語相欺，珠兒被你蠱惑，便聽你之言編了這么一席話，今日就算我不來，你們必定會想辦法把我騙來，畢竟這么精彩的一出戲要是沒了我這個觀眾那就沒了演下去的意義了。為夫猜的可對？”

　　花柔柔神色不變，只靜靜的聽著。倒是夜明珠神色聚變，正要開口，夜弒天卻繼續(xù)說道?！敖袢杖醿耗銓斎沼檬５钠呦唤o藍羽，本想讓她帶出去丟棄，誰知她一時忘了，反倒將藥瓶帶回，藥瓶落地，不知情的紫珠無意間道破真相。若為夫不曾留代大夫在府中或不曾對藥瓶起疑今日你們所圖之事依舊有望能成。”夜弒天說話間始終看著花柔柔，不知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驚慌？亦或是被人拆穿的不安？可惜花柔柔神色始終未變，只認真聽著。似乎這些話都與她無關。

　　夜明珠終于等到夜弒天說完，終于忍不住開口“父親為何這般不信任大娘，連帶著臉珠兒都不肯相信。珠兒所言字字為真，若有一句虛假便叫珠兒……”夜明珠誓言未曾說出，便被狐媚媚高聲打斷“珠兒，你大娘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藥？竟讓你這般向著她。罷了，夫君，既然人人都盼姐姐無罪，那妾身便隨了他們的愿，妾身求你，寬恕姐姐，就當，就當妾身從未懷過那個孩子，就當此事從不曾發(fā)生罷?！焙拿恼f完淚無聲從臉頰滑落，雙手緊緊抱著肚子，似乎腹部有些不適。

　　夜弒天轉頭看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忙把狐媚媚摟到懷中，輕聲軟語的哄著“媚媚別難過，為夫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只是珠兒該好好管教了。今日起便讓她回院里呆著，我會為她請先生教她琴棋書畫，等她學完這些心性定了不再盲目信任他人時再讓她出來，再次期間，除了先生與你我再不讓她見任何人。媚媚你可能接受？”

　　狐媚媚木然的臉上有了絲許神情，扯著嘴似要笑，卻看起來還是一副哭泣的模樣。在夜弒天的期盼下終是點了點頭。夜弒天見她如此心里也舒服了一些“即使同意便不能再哭了，你還在小月子里，今日出來都吹了這許久的風，身子本就不好，還這般是成心讓為夫擔心不成？”至此，狐媚媚終于收了淚，夜弒天再好意讓狐媚媚先回屋去，可狐媚媚不肯，夜弒天也只得由著她。

　　看著夜弒天與狐媚媚在眼前如此恩愛，花柔柔覺得自己仿若一個外人，原就是她不該出現(xiàn)，他倆均是魔族，若是他倆早在一起就不會有她什么事了。這樣，大家便都不必來到這所謂的桃源，也不會有這個名不副實的凈土城，他倆樂意怎么去活都與她無關，她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著她的靈花仙子，清冷，自在，與世無爭。既如此，夜弒天當年又何苦來招惹她？思索間，花柔柔早已淚流滿面，自己卻仍不知，只維持著笑的模樣。眼前之人在說什么她都仿若已經(jīng)聽不見，直到藍羽跪地認罪她才回過神來。

　　“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敢再隱瞞，其實，下毒之人便是奴婢。奴婢雖跟在大夫人身邊不久，卻知道大夫人為人極好，奴婢下毒本是想可除了二夫人，這樣便不會有人威脅到大夫人的地位，奴婢之所以選七夕，便是認為此毒對珠兒小姐不會有作用。紫珠沒說錯，瓶子是奴婢的，只是并不是大夫人給的?！彼{羽說的有理有據(jù)，夜弒天卻不為所動只再次看向花柔柔。花柔柔看了看眼前眾人，似是無奈的輕嘆一聲，娓娓開口“夜郎不是早知道是妾身所為嗎？又何苦看了這般久的戲？妾身險些都要以為夜郎你信了藍羽或是珠兒的話了。即是不信，那便勞煩夜郎告知打算如何，妾身也乏了，想要休息。月兒你也太讓娘親失望了，人人都為娘親求情開脫，唯有你，一言不語。對了夜郎，紫珠這丫鬟留在百花居太過委屈，你便一并帶走吧?！?p>　　花柔柔這話讓夜弒天朝夜月兒看來。夜月兒從進了百花居便一言不發(fā)，只靜靜地站立與夜明珠身邊，仿若透明人一般。被花柔柔如此說，夜月兒依舊無動于衷，她雖不算聰明卻也不至于蠢笨如此，自是知道花柔柔此語是想讓她不要牽扯于此事之中。

　　失態(tài)發(fā)展已不是幾個丫鬟所能左右，夏蝶雖知道夜月兒并非與此事毫無關聯(lián)卻也不便開口，只得看夜弒天做何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