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無法上岸

　　片刻功夫，三人便被瘋狗圍住，身后是信號塔的邊界，與大海微微偏了一點，礁石上站了幾個瘋狗，不論塔下還是塔上，所有瘋狗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瘋狗最喜歡戲耍獵物，見三人無路可走，也不急著上前，少年因先前明月那一刀現在滿臉鮮血，僵硬的笑著看著三人，這樣子哪還有白日半絲楚楚可憐的模樣，說猙獰恐怖也不為過。

　　“大哥大姐，小弟叫青手，為答謝你們白日不殺之恩，小弟特地帶了朋友來報答你們，不要太感動。”

　　青手笑著上前一步，明月三人四下掃視一圈也不理會他，他也不惱。

　　垚陽悄悄抓住明月的手，垚受也抓住明月另一只手。

　　“月兒，我和小受陪你一起，眼下已經沒了別的辦法，只能冒險試試能不能跳進海里，這是我們唯一的活路?！?p>　　垚陽輕聲低語，青手看到幾人似是在說話，只擔心三人是在密謀暗算自己，戒備了許多。明月眼里有恐懼浮現，垚受也低聲開口勸她。

　　“月兒姐，再不跳我們就要成瘋狗了，你要是成了瘋狗一定不愿活吧，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拼上一拼，只要能跳到海里就安全了，我和大哥一定保護好你?！?p>　　咬咬牙，明月終微微點頭。三人對視一眼，均看向青手，垚受松開拉著明月的手，微微向前走了一步，青手本能的一縮，誰知垚受卻是往左邊伸手接過垚陽手中的鋼筋。

　　鋼筋剛被垚受接過，三人便同時轉身爬上信號塔邊上，沒有絲毫猶豫盡量朝著大海跳去。

　　三人動作太快，瘋狗們都沒回過神來，拿槍的瘋狗開槍時三人已經跳下，子彈打了個空。

　　平靜的海面幾乎擦著礁石揚起三朵水花，礁石上的瘋狗緊跟著跳下，可海水內一片漆黑，哪還看得到三人。

　　看著這么多人都沒能留下三人青手終有些憤怒。夜快過了，眾人無奈散去，青手看了平靜的海面一眼，竟也不留在信號塔內等天亮，反倒向著前方走去。

　　今日就此別過，日后我們定然還會再見，到時候我必然不會再放走你們三人，只愿再見之前你們都能安陽無恙。

　　信號塔太高，入水時海面產生的阻力拍得人身上有些疼痛，被海水包圍后明月便覺得發(fā)自骨子里的恐慌，先前所做的準備全數被拋在腦后，肺里積攢的空氣一個恍惚就被她吐了出去。

　　感覺到有氣泡從明月嘴里吐出，垚陽也是一慌，下墜的力道還沒止住，此時自然還上不了水面，水內又說不了話，連出言安慰都做不到。

　　眼看再這么下去明月必定溺水，垚陽慌亂之下竟是一把抱住了明月，親上她的唇，把自己嘴里的空氣渡了過去。

　　這一舉動倒是止住了明月繼續(xù)往外吐氣，也讓她忘了慌亂，只是她腦海中卻一片空白。

　　下墜的力道終于止住，垚陽離開明月的唇，單手抱著她往海面游去。明月就這么愣愣的任由他拖著走，也不反抗。

　　浮上海面，便見垚受也在不遠處冒了頭，三人離了信號塔已經很遠，也沒人發(fā)現他們。

　　看著明月還在愣神，垚陽想到剛自己所為有些尷尬，卻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著明月。

　　“月兒你振作些，你看大海這不是沒有危險嗎，都是你自己嚇唬自己的。你先前差一點被自己嚇死，我為了救你只能冒犯了，你別生氣?！?p>　　明月終于緩過神來，想及剛才落水的感覺還是有些慌亂，身子不停發(fā)抖。泡在水中似很不安。

　　“謝謝你，陽子?！?p>　　先前的事就這樣揭過，卻在兩人心中都留了痕跡，只都悄悄藏著。

　　三人商議一番，留在原地等天亮有些不現實，索性便決定從水里前行。

　　明月的狀態(tài)自然不可能自己游，垚陽與垚受兩人便交替著拉著她前行，游了一段見卻無事發(fā)生她心內慢慢冷靜下來，恐懼漸漸被驅散，漸漸能自己游泳。

　　這么多年來對水的恐懼竟在不知不覺間克服，也算是意外之喜。

　　兩個小時后，天色破曉，海平面上能清楚的看到到日升，宏偉大氣，充滿希望。

　　這一美景三人卻無暇去看，連續(xù)兩個小時泡在海中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體力耗盡，腹中饑餓難耐，三人看著黑夜慢慢散去便小心的上岸，也不敢去房屋處，更不敢生火，只躲在一塊礁石后面吃了兩包辣條，吃完后并沒飽覺得腹，索性咬牙拿出三塊稍小些的魚干各自吃下。吃完后也沒精力再去防守，均困倦不安，三人縮在一起睡去。

　　三人都睡得不沉，睡夢中仿佛能聽到海浪敲擊巖石的聲音。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三人索性沿著岸邊前行，路過又一個信號塔時三人均都很小心，不敢發(fā)出聲音，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瘋狗躲著。

　　入夜后可見原本少有人煙的跑道上竟稀稀疏疏的出現幾個人影游蕩，見沒人注意海灘三人索性僵直著身體繼續(xù)前行，餓了就吃辣條和魚干，只除了初上岸那次每人吃了一塊魚干外都只是三人分一塊魚干吃。

　　明明身上有火有糧有工具，可卻不敢煮粥，三人均嘆息不已。

　　走到夜深后后三人便靠在礁石上休息，天亮后繼續(xù)趕路。這般加速趕路下來，雖耽誤了一天時間，可三人還是在鼠群過后的第三天走到了城邊上，正想抓緊時間前行，趁著夜色先進公園，進了公園再休息，畢竟鼠群也就那一夜，之后就再沒有了，所以公園邊界出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往日都無人的海灘，這一夜卻是有幾人迎面走過來。

　　雖月光下看不清楚，可從幾人動作來看顯然是瘋狗無疑。

　　遠遠的明月三人便要轉身回頭，前方卻有沙啞的女聲傳來。

　　“你們三個，看到我就跑是不是有問題？”

　　三人聞言只得停住腳步，生生回頭，三人對視一眼，均看向明月，明月也知眼下情況不好，忙把聲音壓的沙啞難聽的回話。

　　“這不是看你們過來知道那邊沒獵物想去別處看看嗎，自己人，你多慮了。”

　　那邊聞言遲疑兩秒，卻又回話。

　　“既然是自己人，那怎么不對暗號？”

　　聞言三人均是一愣，竟然還有暗號，三人都是不曾想到，簡短商議過后明月再次硬著頭皮開口。

　　“我們是鼠群那日才被咬的，這幾日都躲著不曾見人，今日才出來，哪知道什么暗號。”

　　明月的回答本可以說挑不出錯來，可那邊瘋狗卻是冷笑。

　　“附近的兄弟快些過來，那天跑掉的三個獵物都在這?！?p>　　三人均不知她們?yōu)楹螘┞?，眼看四面都有瘋狗圍過來，打又打不過，再不跑等會必然十分狼狽，三人索性快速把食物放進外套內，確定無事后便再次跳進水中。

　　見三人下水，前面瘋狗也是跟著下水，朝著三人的方向游過來，雖面前瘋狗人數不少，可身后有更多的瘋狗圍上，三人索性也不躲避，迎著前方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