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凌凡故意問帶路的精靈。
“……”那精靈并不回答,只顧走路。
“你多大了?”
“……”
“薩多蘭叫我去做什么?”凌凡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那精靈一頓,回頭盯著他,一臉驚訝。
凌凡暗道:媽的,還真給我猜中了,果然是薩多蘭這家伙在搗鬼,肯定是想整我。
“沒事,我只是隨口問問,繼續(xù)帶路吧!”
那精靈猶豫了一下,慢慢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他剛被凌凡道破心思,腦子里有些亂麻,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猜到的,人沒帶到,事情就敗露了,王子殿下會不會責(zé)罰自己?
冷不防,凌凡又追加了一記重?fù)簦?p> “精靈王應(yīng)該不知道這件事吧,那你剛才說是精靈王下令,就是假冒精靈王的命令了吧?偽造皇令在我們?nèi)祟愂澜?,那可是殺頭的重罪,不知道你們的王知道后,會怎么處置你呢?”
那精靈又是一震,步子頓時(shí)慢了下來。
“薩多蘭是王子,精靈王肯定不會殺他,最多也就罵幾句了事,不過呢,這種事,總得有替死鬼才行啊,不知道這個(gè)替死鬼是不是你?”
那精靈忽然站住,回過頭來,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我們的王一向仁慈,不會殺罪人。”說這話時(shí),對方明顯牙齒打顫。
“的確仁慈,不過,那是因?yàn)槟銈儧]有偽造王令吧?沒有任何王者能容忍挑戰(zhàn)自己權(quán)威的人存在,尤其是——在我這個(gè)外人面前,他一定會殺雞儆猴,顯耀自己的權(quán)威?!绷璺矓[事實(shí)講道理,繼續(xù)嚇唬對方。
“你、你胡說!”
“不信?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大喊一聲,讓精靈王過來,現(xiàn)身說法?”
“不,別……”那精靈慌了,連連擺手。
“那好,只要你老實(shí)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跟你走,而且,即便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會提你假傳王令的事,如何?”
那精靈沉默片刻,終于微微點(diǎn)頭。
“你叫什么名字?”
“哈弗爾?!?p> “薩多蘭叫我過去,想干什么?”
“王子他……王子他想要跟你決斗?!本`猶豫一下,還是說了。
“為什么要跟我決斗?”
那精靈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不說?精靈王——”
“別喊,我說我說,”哈弗爾嚇得面如土色,急忙制止:“他說你侮辱了大祭司,所以要跟你決斗!”
凌凡冷笑一聲,覺得肯定不是事實(shí),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問道:“我剛來時(shí),那個(gè)隱身靠近我身后的精靈少女是誰?”
哈弗爾不解道:“我們好些姐妹都會隱身,我哪知道那是誰,當(dāng)時(shí)我又不在場?!?p> “那好,我換個(gè)問法——銀月是不是你們王子的相好?”
“什么相好,銀月根本不喜歡王子,是王子殿下自作多情——”說到這里,忽然閉口,顯然是覺得這話有損王子尊嚴(yán)。
“銀月是不是會隱身,很漂亮,是不是一只耳朵上戴著月牙的耳墜?”
“沒錯(cuò),就是她,她是我們精靈族最美的女孩。”哈弗爾說這話時(shí),眼神中也充滿了向往。
“好,我明白了?!绷璺步K于搞清楚了其中的套路。
沒錯(cuò),之前被他襲胸的精靈美少女就是銀月,也就是薩多蘭的心上人,他一直想跟自己決斗,并非為了什么大祭司尊嚴(yán)之類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shí)就是嫉恨罷了。
“最后一個(gè)問題——薩多蘭帶了多少人?”
“算上我,一共三人?!?p> “嗯。”凌凡點(diǎn)點(diǎn)頭,這種事,的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他們還趁自己昏迷時(shí),檢查過他,不過是區(qū)區(qū)見習(xí)法師,薩多蘭肯定認(rèn)為他絕非對手,所以才有恃無恐。
“好了,哈弗爾,你回答得很好,我很欣賞你的誠實(shí)!”凌凡大喇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那你說話算話嗎?”
“什么?”凌凡裝傻。
“就是不說我假傳精靈王命令的事??!”
“呵呵?!绷璺灿诌M(jìn)入了笑而不語的狀態(tài)。
“你可是親口答應(yīng)過的,怎么能不講信用?自然之神會懲罰你的!”哈弗爾頓時(shí)急了。
“別急啊,你只要再幫我辦一件事,我保證不會說!”凌凡“無恥”地開始了要挾。
“什么事?”
“你帶我過去后,立即返回營地,回去后,你就把我住的帳篷燒了?!?p> “啥?”哈弗爾這次是真的嚇到了,“燒、燒帳篷?”
“放心,我住的帳篷周圍沒有其它能引火的東西,燒起來也不會殃及營地的安全,”凌凡觀察仔細(xì),出來的時(shí)候,早就將路過的一切地形,布置都熟記于心,“你只要點(diǎn)了火,就自己躲起來吧,剩下的事,就與你無關(guān)了。只要你不主動跳出來承認(rèn),沒人能把你怎么樣。這是目前我能把你想到的,最好的方法,既不得罪你們王子,也不會讓我有什么危險(xiǎn)?!?p> 只要燒了帳篷,引起精靈的注意,當(dāng)大家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立即就會出來尋找,到時(shí)候,無論自己跟薩多蘭決斗是否進(jìn)行,都能順利脫困。
“好、好吧。”哈弗爾氣餒不已,暗暗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聽王子的話,蹚這趟渾水。
他更沒料到,凌凡居然是手段如此厲害的家伙,僅僅靠著一張嘴巴,就逼著自己就范。
其實(shí)想想也對,人類社會的險(xiǎn)惡狡猾是這幫天真的精靈少年根本無法想象的。
凌凡忽悠他,就跟一個(gè)成年人騙小朋友棒棒糖吃一樣簡單,縱然不情不愿,哪怕連哭帶鬧,但總歸是保不住的。
“帶路帶路!”凌凡安排妥當(dāng)一切,笑吟吟地催促道,“別讓薩多蘭久等!”
哈弗爾一臉不情愿,卻只能繼續(xù)前進(jìn)。
一會兒工夫,兩人便來到一片林中空地,卻并不見半個(gè)人影。
“咦,科迪呢,不是說帶我來見科迪的嗎?他人呢?”凌凡一臉茫然地問哈弗爾。
后者則畏懼地望著他,顯然沒料到,凌凡居然演得如此逼真,就像真的不知情一樣。
“精靈王也不在,會不會是等的不耐煩所以走了?我喊下看看,精靈王——”
忽然,樹端上跳下兩個(gè)人來。
前面的正是精靈王子薩多蘭,后面的則是個(gè)身材魁梧的精靈護(hù)衛(wèi)。
“這不是薩多蘭王子么?你怎么在這里?科迪呢?”
“你可以走了!”薩多蘭并不回答他,而是沖著哈弗爾一揮手,說道。后者如蒙大赦,鞠躬后急忙離開。
“記住我說的話。”凌凡趁他路過身旁之際,輕聲提醒道。
哈弗爾并不回答,也不知道聽見沒有,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凌凡,我是來跟你決斗的!”薩多蘭指著他,高傲地說道,“我,逐風(fēng)者薩蘭多,六級斗士,此刻向凌凡發(fā)出決斗!”
“決斗?你發(fā)出,我就必須要接受吧?”
“沒錯(cuò)!”
“那好,十萬年后,我們在天堂里一決高下吧,到時(shí)候,你可不能爽約!”凌凡說完,作勢欲走。
“站住!”薩多蘭大喝一聲。
“怎么,你向我發(fā)出決斗邀請,那么時(shí)間地點(diǎn)應(yīng)該由我來挑選吧?這很合理啊,還是說你活不到十萬年?或者你上不了天堂,只能下地獄?”
“凌凡,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你那套對我父王有用,對我可沒用!”薩多蘭冷笑道,慢慢拔出雙刀,“精靈族的決斗,是立即生效的,你必須立即跟我決斗,否則你就是懦夫,不配擁有榮譽(yù)!”
“笑話,我只是見習(xí)法師,你堂堂六級斗士,跟一個(gè)比你弱了十級以上的人決斗,你也真有臉說出口!”凌凡哈哈大笑,“你所謂的榮譽(yù),難道就這點(diǎn)底氣?哈哈哈哈!”
這話極具諷刺,在亞古大陸,但凡決斗,一般都是跟比你強(qiáng),或者實(shí)力相近的人決斗,幾乎沒什么人會故意跟實(shí)力比你弱太多的人決斗。
要對付弱者,你直接去把對方殺了就行了,根本不會用決斗的方式,因?yàn)槟菢硬坏珪屇阕约罕皇廊顺靶?,還會給對方一個(gè)最為尊嚴(yán)的死法,對你而言是得不償失的。
“臭小子,你一定要為自己說的話付出血的代價(jià)!”薩多蘭臉色鐵青,勃然大怒。
“呵呵,我之前跟銀月之間不過是誤會罷了,要決斗,也該是她來找我決斗,你算老幾,也配跟我動手?”凌凡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我是為了大祭司出手的!”薩多蘭怒道。
“唉,還他么的裝,真是的,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別忘了,我之前就說過——決斗,無非名利驅(qū)使,若都不是,那必然為了女人。銀月的確美若天仙,男人為了討好她,跟我決斗,原本在的情理之中,只是你這家伙,既想當(dāng)婊子,還要立牌坊,這就很無恥了!”
“你、你竟然這樣羞辱我!”薩多蘭老羞成怒,不但被對方戳破心事,還被無情地羞辱一番,這令他根本沒法容忍,“給你十秒準(zhǔn)備,不然我直接動手了!”
“那他呢?是你的幫手?”凌凡指了指那高大的精靈。
“我是公正者,確保決斗的公平,沒有外援!”那精靈沉聲道,似乎情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切,明明是想公報(bào)私仇,還偏偏要找個(gè)什么公正者,真正婊子德行!”凌凡露出強(qiáng)烈的鄙視表情,“都說你們精靈族高貴冷傲,可看你的表現(xiàn),真是讓你們精靈族蒙羞!”
“你還有最后三秒!”薩多蘭咬牙切齒地說道,恨不得立即上前,一刀將其劈成兩半。
“既然你一定要作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凌凡左手之上燃起一團(tuán)烈焰,右手之上則升騰起一團(tuán)冰霜之氣!
而他的眼神之中,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