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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武九天

第二十九章 夜聞

俠武九天 砂末客 3039 2020-05-28 01:57:12

  兩人出了小道口的另一扇小門,小門后便是城內(nèi)的街道,幾名身著甲衣的士兵圍在一起。文天南上前對著幾名士兵笑道:“勞煩幾位軍爺了,我等的朋友已經(jīng)到了。這是一點小意思,請幾位軍爺喝茶,多謝幾位軍爺行的方便。”

  他說著從袖口摸出一張銀票,遞給了為首的一名士兵。

  那名士兵撣了撣銀票,喜笑顏開道:“不麻煩不麻煩,文鏢頭要是無事,我們便要鎖門了?!?p>  “無事,無事,各位軍爺請自便?!蔽奶炷献岄_位置,幾名士兵過去合了門,將一根粗大的木樁落在了門栓上。

  文天南又客套了兩句,挑著燈籠向城中走去。郁鳴風(fēng)見狀牽著黃馬跟了上去。

  “文前輩,您先前說受木兄弟所托是什么意思?”

  郁鳴風(fēng)不解的問了一句。

  “郁少俠也不知道?”文天南反問了一句,語氣中也多有疑惑,沒等來郁鳴風(fēng)回話,他又繼續(xù)道:“今日下午過了石頭山后,我見那位木公子一人越過了我等獨自往司烽城方向而來。”

  “等我們鏢局到達司烽城時,就見那位木公子獨自一騎神色焦急的在城前等待,見我們來了那位木公子便神色微喜的尋上了我?!?p>  “我不明所以,還以為這木公子又要繼續(xù)問我押鏢一事,誰知他卻直接對我道,接不接鏢?!?p>  “我們鏢局做生意,有鏢自然要問問,木公子便說他有一點東西和幾句話要我轉(zhuǎn)交給郁少俠你?!?p>  文天南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個淡黃色的荷包,荷包做工精美上面還繡了一樹桃花。

  郁鳴風(fēng)接過荷包,這果然是木齊用來裝銀票的荷包,兩人一路前來,木齊屢屢結(jié)賬時他見過木齊掏出過這個荷包。

  荷包里卷著一疊銀票,大概有上萬兩之多,郁鳴風(fēng)捏著銀票更加疑惑了,他半是自語半是不解的問道:“木兄弟給我銀票做什么,文前輩,他可還曾說了些什么?”

  文天南腳步不停,挑著燈籠一路沿著夜色覆映的街道走著,他聞言道:“我問木公子要托什么鏢,他說便是將這個荷包轉(zhuǎn)交與你,并說他絕不失信于郁少俠,讓你去軒固隴元帥府上找他。”

  郁鳴風(fēng)一愣,猛地停住了腳,他捏著荷包頓了一下道:“前輩是說,木兄弟將這荷包托前輩轉(zhuǎn)交給我,而他自己一個人走了?”

  “前輩見到他時,他身邊是否有人跟著?”郁鳴風(fēng)急道,難不成木齊又被捕風(fēng)帶走了?這捕風(fēng)組織難免消息太過靈通了吧?

  文天南回憶道:“倒是沒見什么人和他一起,只是那位木公子當時神情焦急,將東西給我后便匆匆的走了,并未多說些什么?!?p>  “哦,對了,他還說讓我在城門口等你,如果天亮前你沒來,就讓我把荷包帶到容州軒固隴府。”

  文天南又平靜道,他挑著燈籠在一處街口停下,面前正好是一家還有著一盞燈火映照的客棧。

  “木公子所托鏢貨我已經(jīng)送到郁少俠手上,郁少俠若是還有什么疑惑,自然還可找文某詢問,文某今夜也在此處下腳,若是無有問題,那文某就先告辭了?!?p>  文天南打破郁鳴風(fēng)思緒一拱手淡淡道。

  “啊,哦?!庇豇Q風(fēng)一愣忙抬起頭應(yīng)了一聲,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說什么,他想了想道:“文前輩在下絕無他意,只是前輩這趟鏢運的……”

  “郁少俠,我們鏢局自有鏢局的規(guī)定,郁少俠還是別讓文某為難的好……”文天南猛然開口打斷了郁鳴風(fēng)的話,他行了一禮冷冷道:“告辭。”

  文天南當先一步進入客棧之中,只留下一手捏著荷包一手牽著馬的郁鳴風(fēng)無奈苦笑。

  這人真是……好不通情理。

  郁鳴風(fēng)搖了搖頭,自從知道那老廖劉三二人一直替文天南他們開路的事后,他總覺得文天南這趟鏢的紅貨和那昆侖玉有關(guān),只是這文鏢頭也太死板了一點吧。

  將馬拴在門口的馬樁上,郁鳴風(fēng)也抬腳進了客棧,柜臺算賬的掌柜聽見動靜一溜小跑過來,陪著笑招呼他。

  郁鳴風(fēng)財大氣粗的選了間上房,讓掌柜的將飯菜送到房中。

  掌柜收了銀票喜笑顏開轉(zhuǎn)身去安排,郁鳴風(fēng)徑直上了樓,順著房間門上掛的木牌找見自己的那一間進去休息。

  屋中陳設(shè)齊全,微一檢查郁鳴風(fēng)放下心來,他走到窗邊獨自想道:“木齊竟然先走了,分別時明明說要等我,進了司烽城卻又托人說在軒固府等我,能到軒固等我即是說明他雖走的匆忙,安全卻沒有問題。”

  郁鳴風(fēng)一把推開窗,微風(fēng)吹面拂起兩肩發(fā)絲,他繼續(xù)思道:“我與他行了半月,捕風(fēng)也遇到了幾回,每次他都以身份硬壓,那些捕風(fēng)都不敢動他,這次為何又會跟著走呢?”

  “難不成這里等著他的捕風(fēng),身份不低,武功也不弱,木齊既無法以身份硬壓,又沒有半點和對方動手的信心,所以才會選擇跟著對方先行離去。”

  “等著他的難道是一位大捕頭?”郁鳴風(fēng)呼了一氣,覺得自己所料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既然木齊安全無憂,自己倒也不用擔心,等到了軒固城再找他也不遲。

  思緒回轉(zhuǎn),郁鳴風(fēng)目光從遠處收回,掃過下方院子時他微一愣,一身暗紅服飾的文天南一臉心事重重的走進一間燈火明亮的屋中。

  他心中一動,屏息凝神豎起靈覺加持的耳朵想要偷偷聽點什么。

  “老山羊啊,不是我不愿收他,只是這孩子,身子骨過于孱弱,資質(zhì)太差。我這門刀法他練起來,事倍功半啊?!?p>  一個男人隱隱約約的聲音從他住的樓下傳來,郁鳴風(fēng)微一皺眉,距離太遠了,文天南進去的房間離他大概四五十步,若是周圍靜謐無聲還可一試,但此刻僅是樓下的聲音就已經(jīng)把什么都蓋住了。

  郁鳴風(fēng)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放棄了想偷聽文天南他們說什么的打算,偏偏這時候他樓下又是傳來了一人略顯蒼老的聲音。

  “裘老弟,你就再想想辦法,他父母大仇未報,我這黃土埋進脖子里的人實在是死后眼都合不了,你就看在他是我唯一的孫子的份上幫幫他吧,當年宿霧山上我可是拼了命的把你……”

  “老山羊,你的救命大恩我裘明沒齒難忘,只是這…這…,唉,那我就試試吧……”

  “哎哎哎,好好好,小羊快,快過來,跪下,磕頭叫師父?!蹦莻€蒼老的聲音語氣明顯一喜急忙道。

  兩人又是推讓一陣,中間夾著一個孩子怯怯的一聲“師父”。

  郁鳴風(fēng)勾起了一點興趣,樓下的人似乎是個老者帶著孩子向故人拜師,但對方卻好像不太情愿。

  郁鳴風(fēng)倍覺有趣,先放棄了去想文天南鏢局的事,他又聽起樓下的事來。

  隨后只聽得木門“啪”的被人推開,暗黃的燈光從門中落在院子里,那男子傳出聲道:“來,你就在這把你家傳的平山刀練一遍?!?p>  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走到了院中,郁鳴風(fēng)這才看清,這竟是他白天和木齊見過的那個騎在騾子上的少年。

  少年在院中擺了個架勢,開始一板一眼的耍起一套刀法來。

  郁鳴風(fēng)佇眼看了一陣,搖了搖頭,這是一門大開大合剛猛路子的刀法,也算不得精妙,再者這少年身形孱弱使起刀法來破綻百出,實在是入不了眼。

  過了一陣,屋中男子的聲音又傳出來道:“不行啊,孩子你這刀法看起來雖然像模像樣,但綿軟無力不得竅門啊?!?p>  “他就是自己瞎練的,裘老弟你就好好教教他?!蹦抢弦恍┑穆曇艟o跟著男子聲音帶著些討好的笑意道。

  “唉。”那男子嘆息一聲接著道:“那便繼續(xù)吧。”

  “錯了?!?p>  “再來?!?p>  “又錯了,出刀要有氣勢,力要足……”

  郁鳴風(fēng)直蹙眉,這套刀法明顯不適合這少年,再怎么練也是白費功夫,屋中的男子連這也看不出來嗎?

  郁鳴風(fēng)陡然失了興趣,搖搖頭回轉(zhuǎn)了身子不再理會此事,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敲響,客?;镉嬎蛠砹顺允?,他去接過飯食,打發(fā)了伙計,一頓狼吞虎咽吃過。

  將飯盒放在門口后,關(guān)了房門郁鳴風(fēng)順帶著甩了甩依舊酸痛不已的右臂,他咧嘴苦笑,這右手看來沒個三五天是緩不過來了。

  給左腕撒了些傷藥,包好,他又盤膝練了一陣內(nèi)力,這才睡去。

  一夜無事,第二日天微亮,郁鳴風(fēng)早早起來練劍,長年累月的習(xí)慣早已經(jīng)融入他身體本能之中。

  照例習(xí)練完四套劍法,郁鳴風(fēng)感受一下身體里充盈的力量,他精神抖擻的洗漱一番正打算再練一遍劍法,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陣破空風(fēng)聲。

  他聽的熟悉,這分明是有人在練功,揮舞兵刃傳出的聲音。

  心中好奇,郁鳴風(fēng)側(cè)身望向窗外,依理來說沒什么人會在這種大庭廣眾下練習(xí)武功,自己也只是在屋中練習(xí)。

  客棧住樓后的小院中,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滿臉倔強認認真真的練習(xí)著刀法,一刀一刀練的十分專注。

  “這孩子難不成一宿沒睡?”郁鳴風(fēng)輕咦一聲。

  院中那少年邊走邊揮刀,一招一式磕磕絆絆,頗為的生疏,一晚上過去好像還是沒什么長進。

  郁鳴風(fēng)搖搖頭才轉(zhuǎn)過身,又猛然會過頭來,瞪大了眼睛。

  “不對,這套刀法不對!”郁鳴風(fēng)突然在這孩子練的刀法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詭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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