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曼婷和皇甫雍進(jìn)了瀟湘城之后,尋了一戶偏靜農(nóng)家給了農(nóng)夫十兩銀子,農(nóng)夫開心的讓他們住下了,請大夫抓藥治傷,自不必說。
陸氏兄妹的馬腳力雖好,但畢竟比不上皇甫雍的照夜玉獅子,比他晚一個時辰進(jìn)瀟湘城,失去了追捕的蹤跡,城中傳來更鼓聲,不知不覺到了戌時,天黑夜寒,北風(fēng)凜冽,陸氏兄妹饑寒交迫,打聽之下往瀟湘客棧行去。
客棧里很溫暖也很熱鬧,剛到戌時,吃飯的人多的很,陸氏兄妹找了張空桌坐下,陸千嬌不住地搓手取暖。陸飛鴻未能殺掉皇甫雍,悶悶不樂,拍著桌子大聲道:“小二,上壺好酒!”店伙計匆忙應(yīng)和招待,倒也周全。
陸飛鴻一杯女兒紅下肚兒,贊道;“好酒?。 毙那楹昧舜蟀雰?,又倒?jié)M一杯送到嘴邊,剛要喝下,忽的猛然站起,酒杯摔得粉碎,靠的近的食客回顧一眼而后各自繼續(xù)吃喝,喝酒吃飯不慎打翻了杯子本就是很常見的事。
“客官稍后,小的替您補(bǔ)上一個,您先坐,先坐。”店小二殷勤招待,可陸飛鴻聽了他的話不僅沒有坐下,反而信步向東首走了過去。
店小二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站起摔了杯子?向東邊去干什么?店小二不明白,但是陸千嬌明白,她也站起,向東走去。
為什么?
因為寒!全身都寒!
寒不是冷,冷尚可厚衣加身,寒卻沁人肺腑!
冷是在肢體上,寒卻是在精神上。
寒從何來?劍!不是刀,刀走霸氣,刀的寒意不會這般犀利,這一點,陸氏兄妹都判斷的出來,劍氣,森寒肅殺的劍氣!
陸飛鴻循著寒意走去,陸千嬌跟在他身后,他們每走進(jìn)一步,便覺的寒意增加一分,這是一柄什么樣的劍,竟有如此的寒意?持劍者是什么樣的人,竟制得住寒意如許的劍?
他們終于看到了這個人,這個人很奇怪,尤其是看到他吃的東西后,他吃的是一碗面,陽春面。在大酒樓里只吃一碗陽春面,脾氣不好的店家都不會接待的。他沒錢?不,他的黑革袍衣是上等的,穿的起這樣衣服的人絕對不會吃不起好飯。
陸氏兄妹走到他的面前,他抬起頭看了陸氏兄妹一眼,只看這一眼,陸氏兄妹頓時都嚇了一跳!正常人的眼睛有黑有白,這人的眼睛卻沒有白,只有黑,全黑!一個人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睛?難道是得了種難以治愈的眼疾?
黑袍客掃了他們一眼后,低下頭,繼續(xù)吃面,吃的不快不慢。桌上放著一柄劍!一柄通體黑亮、厚重卻鋒利的劍,沁人肺腑的寒氣就是從這柄劍上襲來的。
陸千嬌問道:“這位兄臺,你為什么一個人吃飯,你老婆呢,是不是因為你窮的只吃得起面,所以她跟人跑了?”若是脾氣暴躁的人聽到這樣的不遜言語,少說也要把她打的半死。黑袍客卻充耳不聞,仍在吃面。陸飛鴻不說話,他在盯著黑袍客的劍,目不轉(zhuǎn)睛。
陸千嬌挑釁未果,再問:“你的眼睛怎么了?有毛???”她故意把“眼睛”這兩個字說的特別重。刺激他人的傷痛總是會讓人肝膽憤怒。但是,對這位黑袍客似乎仍無效果,他稍微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又繼續(xù)吃面,看樣子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先要把面吃完。陸飛鴻仍然看劍,似是這把劍有神奇的魔力吸引他,他的精、氣、神似都為劍所掌控。
陸千嬌仍不甘心,又問:“這是你的劍?”說完便動手搶黑袍客的劍,剛觸碰到劍鞘便感到手臂麻痹如遭電殛,本能的縮回了手,嫩白的手變的通紅,且慢慢浮腫了,陸千嬌心頭暗暗吃驚,這是什么劍?只不過碰一下,竟差點廢了手!她并沒有看到在她接觸劍鞘時,黑袍客右手尾指在桌面上輕擊了一下。
陸飛鴻卻看到了,他的目光原為劍所吸引,見到黑袍客的輕輕一擊所迸發(fā)的指勁心中大駭,脫口道:“天罡指!”
黑袍客此時剛剛吃完最后一口面,認(rèn)真的放好筷子,抬起頭,微笑向陸千嬌道:“小姑娘,話可以亂說,手可不能亂摸呀?!辟咳荒樕献兊臎]有完全沒有表情,盯著陸飛鴻淡淡道:“閣下好眼力,既然認(rèn)出了‘天罡指’,想必該知道我是誰了。”
陸飛鴻護(hù)在陸千嬌身前,欠身道:“鴻蒙教三十六天罡之首楊成林楊兄,在此偶遇,真是幸會!”
北斗門和四靈宮對峙多年,兩方常有廝殺,所以彼此主干人物都相識,但鴻蒙教一直中立以謀漁利。地煞之王郭萬森很少露面,教主司馬揚名更極少走動,教中有大事需要有人出面的時候,一般都是天罡之首楊成林處理,當(dāng)他處理不了時那才由郭萬森出面,再嚴(yán)重些則是二人共同處理,一般很難有需要司馬揚名出面的事。這三人陸飛鴻皆聞其名,卻未曾見過,道聽楊成林指上功夫了得,今日一見,果然盛名無虛。此時相逢,不知其意,只得慎微應(yīng)對。
楊成林冷冷道:“并非偶遇,我在等你?!?p> 陸飛鴻詫異:“等我?你怎知我一定會來?”
楊成林面目霜寒,嘴角露出些許得意:“北斗門主段浮生令廉貞尊者朱寒江與巨門韓姬埋伏于竹林,誅殺揚風(fēng)鏢局五大鏢師,又命閣下與令妹于平江城外截殺萬劍山莊的皇甫雍和揚風(fēng)鏢局的尹曼婷,這些事你當(dāng)真以為密不透風(fēng)嗎?”
陸飛鴻驚愕非常,這些事發(fā)生的地點都是鮮有人至的隱蔽之地,且才發(fā)生不過一兩個時辰,自己一刻未停進(jìn)了瀟湘客棧,緊接著便遇到了楊成林,他卻什么都知道并且早在此等他,這怎么可能?難道是在計劃時走漏了風(fēng)聲,北斗門里有鴻蒙教安插的眼線?
楊成林又道:“我料定以皇甫雍的修為你們一定殺不了他,皇甫雍做事穩(wěn)重,料后退必定還有埋伏,便一路向前逃命,最近的只有這瀟湘城了。”
陸飛鴻慘然一笑,道:“楊兄心細(xì)如塵,妙算神機(jī),佩服。”
楊成林冷然道:“溜須拍馬,少來這套!”
陸飛鴻面上已有點難看,陸千嬌嬌嗔道:“你這人怎的如此無理!”
楊成林瞄她一眼,少許溫和道:“大人說話,小丫頭一邊玩去?!?p> 這話輕視女人太甚,陸千嬌脾氣上來了,待要發(fā)泄,陸飛鴻將其制止,道:“楊兄快人快語,我也就不廢話了,你在此等我,所為何事?”
楊成林不答反問道:“段門主令兩位追殺皇甫雍和尹曼婷,令廉貞與巨門埋伏五大鏢師,萬劍山莊的六大忠仆想必你們也不會放過,這三件事的目的,一是削弱這兩家的實力,二是制造揚風(fēng)鏢局和萬劍山莊的嫌隙,三可以做些手腳栽贓其他門派引起武林動蕩,對不對?”
陸飛鴻諱莫如深:“門主上意我做屬下的不好揣測。”
楊成林厲聲道:“但能造成的結(jié)果不會再有第四種吧?”這話雖是在問,卻已不必再答。
楊成林銳聲再問:“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當(dāng)年北冕魔教滅門后遺留下的寶藏,對嗎?”
三日前,四靈宮玄武堂堂主龍傲花重金請到了京城神算孔問仙,孔問仙算出多年前魔教覆滅后遺留下的寶物在瀟湘城中,消息走漏,武林中人蠢蠢欲動。各門派都有消息收集渠道,作為首腦,楊成林和陸氏兄妹自然都知道這件事。
楊成林氣焰委實囂張,陸飛鴻雖不愿與其沖突,但心中忿忿不平,道:“楊兄既然都清楚,就沒必要詢問于我了吧?!泵嬉缛謶C色。
楊成林昂然站起,劍已在手,寒氣凝結(jié)于劍,瞳孔內(nèi)鬼火閃動,一字一字從嘴里蹦出一句話來:“你我一招定勝負(fù),我敗,以后任何時候都不與你兄妹為敵,我勝,你要與我聯(lián)手辦一件大事!”
陸飛鴻奇道;“請楊兄劃個道兒聽聽!”
楊成林道;“江湖中把閣下骷髏杖法和攝魂取魄大法吹捧的神乎其神,我卻未曾領(lǐng)教過,所以你我還是要先定勝負(fù)?!?p> 陸飛鴻道;“你怕我不夠?qū)嵙εc你聯(lián)手?”
楊成林沉聲道;“沒見過你出手,我怎知你夠不夠?qū)嵙Γ俊?p> 陸飛鴻側(cè)首溫柔的道:“嬌妹,你退后?!?p> 陸千嬌輕聲叮囑道:“小心點?!比缓笸肆碎_去。陸飛鴻抬頭盯著楊成林,神態(tài)肅穆,兇光畢露,也一個字一個字的鏗鏘道:“動手吧!”
客棧中的食客看情況不對,一眨眼跑的一干二凈,只剩下一分錢沒收到的老板娘和伙計們干瞪眼,卻只能自認(rèn)倒霉也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
楊成林眼神忽然變得極為落寞,神情迷茫,人也似蒼老了幾分,緩緩拔劍,寒意漸漸彌漫,霧氣徐徐產(chǎn)生,寒氣侵人肺腑,霧氣亂人心神!寒風(fēng)中人,凄冷迷茫,迷茫而憂傷,霧里冷劍,朦朧靜美,靜美而風(fēng)霜。迷茫的是人,風(fēng)霜的是劍,人御劍,人劍兩蒼茫!這蒼茫一劍,世所難敵!
陸飛鴻同時鐵杖揚起,使出了他的七大絕殺中的第二招:“異光”,只見骷髏杖頭紅光閃爍,炫彩妖冶,光芒中另有一世界,陰風(fēng)怒號,血浪橫空,血浪中水鬼縱橫,可怖如末日,這一招將骷髏杖法與攝魂取魄法融合為一,乾坤無匹!
杖劍相交,客棧內(nèi)桌椅翻飛,碗碟粉碎,甚至有四張桌子震得飛上了二樓砸碎了門窗。電光火石之間,兩人身形已然分開。
安靜了,試探結(jié)束,楊成林右手衣袖斷了一截飄落在地,陸飛鴻衣服的雙肩有兩道劍痕。
陸飛鴻看著這兩道劍痕,嘆息道:“我,敗了?!?p> 楊成林看著自己的斷袖,道:“能以鐵杖斷我衣袖,你雖然敗了,但卻絕對夠?qū)嵙εc我共謀大事。攝魂取魄大法,幻象衍生,可畏可怖,如夢如真,掩護(hù)凌厲杖影,攻襲殺敵,配合的當(dāng)真天衣無縫,高明!”
陸飛鴻道:“但楊兄卻能以劍氣驅(qū)盡幻象,阻擊鐵杖之勢,刺我雙肩,更是技高一籌,佩服!”
楊成林道:“不必恭維。”
陸飛鴻道;“那么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你所謂的大事了?!?p> 楊成林環(huán)顧四周,見店內(nèi)空無一人,連伙計都沒有,找了張干凈的桌子坐下;“兩位,坐下談。”陸氏兄妹入座。
楊成林道;“我們這些人整日刀來劍去的,為的無外乎權(quán)、色、財、名,我說的不錯吧。”
陸飛鴻道:“對極了。”
楊成林微笑:“但是現(xiàn)在,你們二人為寶藏的事替段浮生勞碌拼命,就算寶藏被你們找到,你們又能分得多少?恐怕只有摸一摸的份兒吧?”段浮生是北斗門掌門。
陸飛鴻聽著臉色微變,陸千嬌也有所不滿,道;“楊兄這風(fēng)涼話就不必說了吧!”
楊成林笑道;“兩位也不必動氣,我的意思是兩位盛名正隆,在北斗門里聽人差遣,真的甘心嗎?這么多年盡職盡忠得到了什么好處,難道甘愿這樣一輩子嗎?”
陸千嬌道;“不愿意又能如何?破門出教?我可不想死?!?p> 楊成林一拍桌子,道;“這便是我找上你們的原因,你們在北斗門過得不順心,我在鴻蒙教一樣不舒坦。我有一法,保管我們后半生都過的逍遙自在。”
陸飛鴻道;“洗耳恭聽。”
楊成林沉聲道:“我等三人聯(lián)手,伺機(jī)而動,找出寶藏,財寶我要三成,七成歸你們,但當(dāng)年北冕教教主諸葛天昭的刀法秘籍,歸我!”多年前,諸葛天昭藝高絕頂,滅昆侖誅峨眉,名震天下。
陸飛鴻道:“有志氣!”
楊成林道;“你同意?”
陸飛鴻道;“不同意,財寶分的不滿意。”
楊成林看著他,思忖道:“二八分也行,但這是最后底線了,畢竟以后我拉攏人心也需要銀子?!?p> 陸飛鴻搖頭道;“就三七分,你七我三?!?p> 陸千嬌像看著怪物似的看著他,楊成林也是怔住了半天,道;“你跟銀子有仇?”
“銀子又沒得罪我,哪里來的仇?!标戯w鴻笑著道。見楊成林和陸千嬌一臉疑惑,他解釋道;“昔年北冕宮珍寶無數(shù),隨便拿上一點也就夠了。太多了也用不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楊成林道:“但說無妨?!?p> 陸飛鴻道:“你要幫我殺了皇甫雍?!?p> 楊成林低頭思量一會兒,道:“皇甫雍是萬劍山莊少主,殺了他便等同與萬劍山莊開戰(zhàn),于皇甫勁松為敵,茲事體大,我不能出手,但我可以雇殺手幫你殺他?!?p> 陸飛鴻道:“合作愉快!”
楊成林展顏;“日后我需要你援手的時候你要絕對配合?!?p> “當(dāng)然。”陸飛鴻答應(yīng)的很痛快。
楊成林道;“你不需要主動聯(lián)系我,我的消息來的一向比你快,我自有辦法找到你?!?p> “明白?!标戯w鴻回答的很干脆。
楊成林斟了三杯酒:“預(yù)祝我們心想事成,干杯?!比司票慌觯霾备杀M。
“后會有期。”楊成林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陸千嬌問道;“為什么寶藏只要三成?!?p> 陸飛鴻道;“就這三成也未必能得到。”陸千嬌在等他解釋,他果然說了下去,“楊成林說的事,是極其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的,他不怕死要叛鴻蒙教,我們難道也要叛北斗門跟他一起死嗎?不管是財寶還是秘籍都太過耀眼,我先答應(yīng)了他,看他能不能成事,若能,我們拿錢走人自然是好,若不能,于我們也毫無害處?!?p> 陸千嬌笑罵道:“你可真是個賤人。”
楊成林于夜色中急行,走過七條窄巷,轉(zhuǎn)過四個彎兒,到了一戶農(nóng)家屋后,這屋子相當(dāng)破舊,屋頂有七八處瓦壞了卻沒有修補(bǔ),墻壁都是土磚堆砌而成,窗柩壞了一大半兒,楊成林穿窗而入,竄到西首墻角,掀起一塊地板,地下露出一個洞口,敏捷的跳了下去。
地道下面卻完全不同,上面破爛不堪,下面卻金碧輝煌。地下鋪著大理石板,石壁光滑锃亮,雕刻著精美的壁畫,燈火通明,道路寬廣。楊成林走到通道的盡頭處,轉(zhuǎn)動一盞燈后,一扇房門被打開,他走進(jìn)了這間房,房間里金光閃閃,墻壁均為金磚,房頂正中裝著一尺見方的金燈,一張金桌擺在正中,桌邊擺著四張金凳,桌子上有一只金茶壺,四只金杯,東首擺著一張寬大的金床,床上有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面壁而坐,腰桿筆直,他難道是在悔過?
楊成林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這金茶壺里倒出來的龍井也沒什么不一樣。”
面壁的人道:“不過是把瓷壺?fù)Q成了金壺而已,龍井當(dāng)然不會有變化?!?p> 楊成林道:“正如你的這張金床也不過和普通人家的木床一樣,都只是用來睡覺的?!?p> 面壁的人道:“不錯,而且還沒有木床暖和?!?p> 楊成林道:“你既然明白這道理,為什么還要用金茶壺、睡金床呢?”
面壁的人道:“因為用金的我高興?!?p> 楊成林道:“是不是因為天下的普通人睡的多為木床,用多為瓷杯,所以你才要用金的,告訴自己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永遠(yuǎn)沒你這樣金貴?”
面壁的人嘿嘿一笑,道:“猜對了。”
楊成林道:“那你知不知道不管有沒有這些金子,你跟他們都一樣是個普通人?!?p> 面壁的人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所以我才面壁思過,告誡自己趕快去除這貴賤之分的想法?!?p> 楊成林喝盡了杯中的龍井,坐在一張玉凳上,道:“很好?!?p> 面壁的人道:“不好?!?p> 楊成林問:“什么不好?”
面壁的人道:“我到現(xiàn)在還在面壁?!?p> 楊成林道:“你不是已經(jīng)想通了嗎?”
面壁的人道:“我雖然想通了,可是我做不到,否則你現(xiàn)在坐的凳子就該是木頭作的?!?p> 楊成林道:“為什么做不到?”
面壁的人道:“因為我還是認(rèn)為,我比較金貴!”
楊成林怔住。
面壁的人笑道:“我都對自己沒辦法。不說這個了,你既然來了,就說明你的事辦妥了。”
楊成林道:“不錯。陸氏兄妹二人雖有反心,面上答應(yīng)了與我聯(lián)手,但要讓他們真的做出反叛之舉,還需要一些動力?!?p> 面壁的人道:“為什么?”
楊成林道:“他兄妹二人常受冷落與排擠,段浮生喜怒無常,稍有不滿便有重罰,陸千嬌衣不蔽體,我本認(rèn)為她風(fēng)流成性,真不怕冷,后來調(diào)查才知她被段浮生處罰寒冬只許著單衣,這類奇怪的處罰他們二人一共受過十九次。所以,他們二人對段浮生早有怨恨,一旦有機(jī)會能置段浮生死地,他們絕不會手軟。只是現(xiàn)在沒有機(jī)會,也看不見好處,所以我們一定要替他們創(chuàng)造時機(jī),他們才會因利而叛?!?p> 面壁的人思索一會后,道:“段浮生現(xiàn)在對敵者眾多,不怕沒機(jī)會。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機(jī)會的來臨。”
楊成林道:“正是,先坐山觀虎斗,待其兩敗俱傷,我等出師蕩寇,那時,便是我們稱霸之時!”兩人一起大笑!
笑聲停止后,楊成林又倒一杯茶喝了,放下茶杯,說道:“現(xiàn)在,陸氏兄妹讓我?guī)退麄兂艋矢τ?,你怎么看??p> 面壁的人道:“好的很,殺了皇甫雍,行兇之名在北斗門的頭上,正好挑起萬劍山莊與北斗門兩派的戰(zhàn)事,我們再趁機(jī)渾水摸魚,大事有望?!?p> 楊成林笑道:“等我的好消息?!鄙硇我婚W,人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