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0:撲鼻而來的香氣
店小二嘆了口氣道:“你可以問問在座的每一個人,他們有聽到或看到什么了嗎?”
巖晉回頭,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不少吃飯的客人,于是扔下小二,隨手指了指一個年紀(jì)稍大本分婦人道:“你剛剛看見他們兩個把尸體扔下去了嗎?”
那婦人捏著筷子點點頭。
巖晉趕緊上前抓著她的肩膀道:“你看見了什么?說出來!”
那婦人猛咳幾聲,道:“沒看見,我什么也沒看見?!?p> 巖晉激動道:“什么也沒看見?你干嘛點頭?”
婦人指著自己的喉嚨道:“我只是剛剛吃東西噎著了,說不出來話嘛!”
巖晉一把松開手,指著這里所有人道:“也就是說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一個人都沒有看見,是嗎?”
眾人起哄搖頭道: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有發(fā)生什么嗎?”
“我不是一直在這里吃飯!什么也沒聽見啊!”
……
巖晉頹廢的坐在地上,他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像一個小丑。不禁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華服青年與手下阿德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阿德收起匕首,抓起巖晉的衣領(lǐng)。
華服青年指著他的臉道:“你小子嘴巴最好給我放干凈點,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阿德道:“你聽到?jīng)]有!嘴巴放干凈點!”一把推開巖晉。
巖晉踉蹌了幾下,穩(wěn)住身形,道:“呸!”
阿德舉起拳頭要沖上來打。
華服青年搖搖頭,道:“阿德,走啦!不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p> 巖晉望著兩人若無其事的下樓,不甘心的大吼道:“剛剛那么大的一個人,從這里扔了下去,我就不相信,你們都沒有看見嗎?”他指著在坐的每一個人,叫道:“現(xiàn)在肇事者已經(jīng)走了,你們可以說實話,告訴我,你們到底看見沒?”
原本吃飯的眾人,漸漸放下碗筷,離開了。
小二仍是收拾著碗筷,擦著桌子。
仿佛巖晉所說的話,沒有一個人聽見。
鴉雀無聲,無人回應(yīng)。
巖晉覺得心中一滯,他跑到小二身邊,拽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拖到先前拋尸的窗邊,指著窗外地上的尸體,吼道:“你看看,從二樓扔下去的那可是一個人啊,你看不見嗎?”
小二伸眼向外看去,搖搖頭,指著窗外道:“我只看見有個人從地上撿起一件衣裳?!?p> 巖晉一手指著窗外,一手抓著小二的領(lǐng)子,幾乎將他提了起來,他吼道:“到這時候了,你還執(zhí)迷不悟!肇事者都已經(jīng)走了,你為什么還要幫著他!為什么!”
小二高舉雙手道:“我發(fā)誓,樓下只有一件衣裳,沒有什么尸體,你不信自己看看!”
巖晉怒吼著,兩只手用力抓著小二的領(lǐng)子,叫道:“你是不是收了他們的好處,他們給你多少好處,我給你雙倍!你只要說實話,看見了那具從這個窗口扔下樓的尸體就行了!有那么難嗎?”最后那句話中,滿懷著委屈祈求的神色。
小二猛咳幾聲,滿臉漲的通紅,從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p> 巖晉深吸口氣,努力平復(fù)著情緒,他回頭輕描淡寫的看了樓下那具尸體。
只見大街上,阿德站在下面,先前的華服青年手里高舉著一件藍(lán)色袍子,向他搖晃了幾下,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接著把袍子扔給了阿德,轉(zhuǎn)身兩人一前一后沒入人潮。
巖晉推開小二,快步走到窗邊,看著兩人瀟灑遠(yuǎn)去的身影,不甘心的拍了一下窗沿,忽然間,他看見人潮中五個黑衣人,敏捷的抓住了兩人,拉扯進(jìn)入左邊小巷子里面?;仡^看著跟小二說:“你看見了嗎?那五個黑衣人!”
整個二樓只剩下巖晉一人,身后什么人也沒有,巖晉有些可惜的拍了拍窗沿,轉(zhuǎn)身往樓梯口走去。
一個迎面的白衣女人慌張的落入了他的懷里,巖晉適時的接住了她,鼻中聞到一股迷人的香氣,那香氣撲鼻而來,充斥著他的大腦,瞬間有種說不清的暈眩之感,險些讓他失去清醒的意識,他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女子,只見她嬌艷欲滴的神情中,透露著一股可憐,她的肌膚白的像透明的琉璃,眼波如水,愣愣的看著她,仿佛有光從她的身體內(nèi)散發(fā)在她周身的每一個角落,巖晉被她的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純潔如雪花溫柔般的氣息,所震懾。
有那么一絲錯覺,他想起了一個絕美的身姿,那抹怦然心動的氣質(zhì),讓他不禁脫口而出:“阿貍!”可是懷中的女子雖然也年輕漂亮,卻遠(yuǎn)不如阿貍靈動,活潑,嫵媚。這個女子稍微有些偏疼愛偏溫柔的柔弱感,稍顯距離感,可是那絕美的容顏,著實令人映像深刻,心中不免感嘆:她哪里會是阿貍呢?阿貍早已經(jīng)命懸一線,生死未仆??!
近而閉上了眼睛,睜開時兩眼一片平靜,毫無波瀾,他回過神來,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
懷中的女子兩眉微蹙,雙唇有淤腫,色澤鮮艷,讓人想一親芳澤垂涎欲滴,如攝魂般的眼睛,略帶膽怯的望著他,巖晉咽了咽口水,喉嚨干澀,只覺丹田內(nèi)陡升起一股邪氣,滿臉脹的通紅,他本打算說些什么,女子身上那如夢魘般的香氣,似乎更催生了邪念,全身上下似火烤似油澆。
“公子!公子你弄疼了我啦,公子!”女子如喃般天籟之音,酥若無骨的輕輕傳入他的耳內(nèi)。
像水被輕柔攪動發(fā)出的嫩響,像雪花落入大地的溫軟如潤的呻呤,如嘆息如嬌踹,巖晉不禁疑惑:為什么世間會生出如此邪惑,讓人欲念猛增,難道她是妖孽?凡人不可能擁有如此灼熱澎湃的外在美,她真的不是人嗎?可是她卻鮮活的在我面前啊,又難道她是仙?可是仙不給人的是一種清冷的遙不可及之感?可是這個女子,看神態(tài),看身姿,聽言語,不似凡人所能模仿修煉的一種致命的魅啊,為什么還有這樣一種存在,她到底是從何而來?
女子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圈,用先前的那種誘惑般夢魘般的語氣說道:“喂!你干嘛不說話啊!我說了你的兩只手把我勒痛了,快點放開我!”
巖晉再次回過神來,他僵硬著控制著體內(nèi)的邪火上竄的肆掠,巖晉松開她,上下看了一眼女子,啞著嗓子道:“姑娘,你怎么這幅模樣?”
女子一手叉著腰,一手拍著胸脯,道:“我,我被人追到這里,一時情急,多謝公子相扶之恩,要不然我早從這樓梯上滾下去了!”
正在這時,只聽一樓傳來大批人來的聲音。
女子眼珠微瞥,往二樓跑去。
巖晉莫名,腳步在上下樓梯之間躊躇不決,忽聽得:
“有沒有見到一個白衣姑娘,她大概這么高,身上有股誘人的香氣?!?p> “剛剛我在算賬,沒有注意到,你問問在坐吃飯的客人,我忙著做事,有時候連結(jié)賬的客人,都沒來得及仔細(xì)看啦?!?p> ……
雖然不是問巖晉,但那說話聲音頗具霸道無理之態(tài),有種目中無人的味道,低頭往樓閣間瞅了一眼,只見有五六個粗獷男人,手持彎刀面露不善之色。
巖晉心想:那女子如此孱弱,定是招架不住,如果我再不管她,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如我且上去問一問她,有沒有什么好法子脫身,如果有,我也不必煞費苦心胡思亂想,如果沒有,我且助她一臂之力!
想到此處,巖晉豁然開朗,提步回到了二樓,只見白衣女子面站窗邊,聽到腳步響,慌張無措的轉(zhuǎn)過身,用那雙受驚嚇的眼睛膽怯的看著他,巖晉走近她道:“姑娘,你有法子脫身嗎?我剛剛看到了,那些人起碼有七八個,手里都拿著大刀,很是兇神惡煞,你怎么得罪他們的?”
女子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道:“來了嗎?他們上來了嗎?”
巖晉搖頭道:“應(yīng)該還沒有,不過也快了,你打算怎么跑?”
女子兩眼迷離,神色中充滿了驚恐不安,她轉(zhuǎn)身面對窗外,扭頭看著他,道:“那我也只好從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了?!?p> 巖晉抓著她的肩膀道:“這又是何苦呢?告訴我,他們?yōu)槭裁匆ツ???p> 女子臉上落下一行清淚,她道:“你以為你是誰!管得著嗎?”用力甩開他的手掌:“不懷好意的臭男人!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巖晉莫名,皺眉道:“姑娘我只是想幫幫你!”
女子轉(zhuǎn)過身,有些恐慌有些怯懦,她上下打量著巖晉,惶恐不安的道:“你是誰?”
巖晉撐著腰,道:“對不起,真是抱歉,我一時大意忘了自報姓名,我叫巖晉。姑娘,我是真的想要幫你分擔(dān)一點,畢竟你孤身一人,他們可是七八個大漢啊,我怕你招架不?。 ?p> 女子皺眉,愣愣的道:“巖晉?”
巖晉點著頭,道:“是的,我叫巖晉,怎么?看你神色,似乎對我的名字有什么疑問?”
女子默不作聲,她身材纖細(xì)豐潤,看上去有股吸引人的特殊魔力,那股魔力深深地讓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訂在她的臉上,她道:“巖晉?這名字我聽過。”
巖晉抽出一只手捂著額頭,道:“別想了,樓下那幾個人等下上來了就慘了,我從小到大都叫巖晉,沒有欺騙隱瞞,畢竟沒那個必要。再說了你聽過這個名字,有什么稀奇,我的名字好多人都聽說過?!?p> 女子忽然叫道:“巖晉!我想起來了,我們見過的,你不記得我了嗎?”
這回是巖晉沉默了下來,他哆嗦了一下,心中想著:我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子呢?
過了良久,巖晉道:“我想不起來,是哪里見過?”
女子道:“樂宏影,你記得嗎?”
巖晉思前想后,心中默念此名,道:“樂宏影?沒聽過啊。是誰?你嗎?”
女子點點頭,道:“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也很正常,想不到十多年沒見,你比我高這么多,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站在衙門口,我們還說過話呢?!?p> 巖晉道:“說過話?說了什么?衙門口嗎?”忽然間想起了七歲那年在衙門口所發(fā)生的事,印象中只剩下片段,好像的確有個女孩,那女孩眉心有顆紅色朱砂痣,那顆痣令他格外深刻,可是此時此刻的女子,臉蛋身材,看不出什么,只道:“你眉心沒有紅痣?。俊?p> 樂紅影道:“我的封印被解封了,現(xiàn)在只會更加耀眼,你難道聞不到嗎?”
巖晉不解道:“那朱砂跟封印有什么關(guān)系?你在說什么?”
樂紅影忽然如驚恐的小鵲,一把抓住巖晉的左手,道:“救救我,求求你,我不想跟他們回去,我不想去皇宮,我不想見到那個老男人,我怕……”欲哭無淚的表情,在她那張本就吸引眼球的臉上,更顯焦距力。
巖晉忍不住用另只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的了你?!毖凵駡远ǖ目聪蛩?。
樂紅影搖搖頭,松開巖晉的手,轉(zhuǎn)身面向窗外,道:“沒用的,皇城之下,皆是爍國的天下,你一介庶民,能有什么辦法呢?”那悲涼的口氣,像極了某個人。
巖晉的思緒回到了十四歲的時候,那時候有個叫劉玲的女子,在密室中,帶著同樣絕望的語氣,說著類似哀傷的話語。他道:“這里屬于爍國管轄?那我就帶你去往別的國家。”
樓梯口響起了一大群人的腳步聲。
巖晉抓著她的手臂道:“我?guī)汶x開這里!”
樂紅影想要躲閃,忽然間身旁的巖晉消失不見,正當(dāng)她四處張望,突聽窗外的大街上傳來一個聲音。
“樂紅影!我在這里!你怎么松開我了?”巖晉站在大街上,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上的人影,心中有些不解:剛剛她松開手了?怎么沒有把她帶下來呢?
樂紅影搖搖頭,她叫道:“奇怪啊,你是怎么下去的?”
黑歌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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