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之戰(zhàn)啊……”
少女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彎腰低頭撿著柳枝的姜玦,他是如何做到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當(dāng)上商紂王的貼身護(hù)衛(wèi),完全就能感覺到,他仿佛非常適應(yīng)這里啊。
難不成是時(shí)空錯(cuò)亂,導(dǎo)致他比自己先一步來到了這里。
可是看他這副行頭,什么都懂,就像是這里的人啊,但是他又是唯一一個(gè)會說著她的語言的人,想不明白,確實(shí)想不明白。
尤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此人不能完全信任,他是何目的無從可知,玉笄也還在他人手中,說起玉笄,尤杉好奇的開口問道:“你為何如此窺覬我的玉笄?!?p> 木燧(鉆木取火)到一半的姜玦突然頓住了,他該從何說起自己呢。
自打記事以來,破舊的茅草屋里就只剩下他與他癌病入骨的妹妹,父母在打工的路上一去不復(fù)返,一開始還會派人寄點(diǎn)錢來,時(shí)間一久,就再也沒有人關(guān)心過他兄妹倆。
后來無意中,他接觸到了一盜寶團(tuán)伙,發(fā)現(xiàn)來錢很快,身手敏捷又會耍小聰明的他自然而然的很快也成為了其中的一位成員。
沒到一個(gè)月,小他四歲的妹妹還是沒有挺過難關(guān),不幸離開了人世。
妹妹說過,偷東西是不對的。
打算金盆洗手的前一夕,他打算干最后一票,有位不認(rèn)識的老頭單獨(dú)找到了他,答應(yīng)成事后給他30萬,想著反正也沒什么難度,便也接手了此任務(wù)。
“我……”姜玦熾熱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盯著已經(jīng)生起的火堆,這種故事,他怎么開得了口。
“可以還給我了嗎?”
沒等姜玦同意,一只小巧的手就偷偷摸摸的自己探了過去。
姜玦握住尤杉伸出的冰涼左手,皺著眉頭:“此物我留著還有用處,你只要乖乖跟我回去……”
“你留著有什么用?!鄙倥榛刈笫执驍嗟?。
這大男人的手怎么比她的還冰。
“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p> 他說的是回去,是回屬于他們的時(shí)代去。
尤杉胸口悶的有些虛弱的嘖了一聲,他就非要帶她回朝歌干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若不呢?!庇壬紨蒯斀罔F地說。
“第一,你不跟我回去你又可以去哪里?第二,你就不好奇我們?yōu)槭裁磿淼竭@里嗎?第三,你的玉笄還在我手里你不打算拿回來了?”
這家伙,一次性拋出這么多問題,還句句在理,她戳心窩了。
“說了這么多,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神女?”姜玦拿起木枝擺動了一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等,既然命運(yùn)安排他們來到了這里,意義在于什么,推動歷史是嗎,那他和自己應(yīng)該是有角色的吧,又需要扮演什么。
聽聞帝辛嬪妃無數(shù),最為出名的就是姜王后和蘇妲己,這家伙不會是姜王后的兒子吧。
“姜王后……”尤杉試探話語卡在了嘴邊。
“什么姜王后?”姜玦起身拍了拍屁股下的雜草,俯身摘下花頭葉放在手心摩擦了一番。
這黃毛丫頭,光給自己治腿了。
姜玦安撫著一聲不吭的馬兒,從微涼挺拔的后背順勢摸到后腿根上,自己也不懂草藥,學(xué)著她為馬兒敷上了紅花葉。
“就是商紂王的王后啊?!庇壬伎粗荒樥J(rèn)真拔箭鏃的姜玦回應(yīng)道。
對于歷史知識太且缺了,什么都不懂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等她進(jìn)了宮殿,不得好好討好一下女主人嗎。
姜玦處理完后,熄滅了火堆,一回生二回熟,熟練地將喋喋不休的少女抱上了馬背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
“不是還有馬嗎?”
“你覺得它這腿還能跑?”
當(dāng)然能跑啊,它不是伏著她跑的挺快的嗎。
“明日再啟程?!?p> “帝辛這人性子急。”
尤杉又道:“那你的馬兒怎么辦?”
“它懂路......”
他這輩子的耐心都用來回答她那十萬個(gè)為什么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