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莫不是怕了?”
“呵呵!有意思,本王怎會怕?”楚寒天看著顧錦塵一步步地走到自己面前,面目含笑,清雅無雙。
“那你我便要好好比試一番。傳聞那錫山山谷中有一種靈獸,渾身披著雪白的毛發(fā),身型如角鹿一般,奔跑速度極快。不知王爺可有興趣與在下去尋上一尋?”
“少帥即已如此說了。本王又豈有不去的道理.”
“那好”顧錦塵勾起唇角,面向楚寒天右手側高坐的皇帝,單膝于地,抱拳而啟“啟奏陛下,請允臣之所求。比賽賽時延長兩日。允我二人孤身入山,屆時若我二人未歸,方可派人來尋”。
“允!”哥舒越著實想看看這顧錦塵搞的是什么名堂。也不問問是否真有那靈獸,山谷之中是否安全便欣然答應了。不止哥舒越,在場的除了星辰,怕是沒幾個人不想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謝陛下!”顧錦塵利落起身。張揚地笑著看向楚寒天。后者只禮貌性地回了之一笑,顧錦塵覺得無趣便入了座。
“錦塵你沒病吧,那山谷之中哪有什么靈獸啊,不過都是傳說又沒人真的親眼看見,你這……”這剛一入了座,星辰便忍不住的湊了過來。伏在錦塵耳邊小聲地問道,后者笑道“老實說我也不知,看看又無妨”
“那你豈不是欺君?”
“你知,我知,何來欺君?”
“這么說....”星辰恍然大悟差點叫出聲來,好在錦塵及時阻止“心照不宣”星辰無奈地干咳了一下“虧你想的出來,不過,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三日之后我必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面前,你且放心好了。我們還有一場比試呢,待我回來定要與你好好比試一番”。
“那好記住你說的話”星辰抬手放與胸前,錦塵會意一笑,與他擊掌為盟“定不會忘”。
倆人騎行于錫山腳下便棄了馬,轉而步行上山。以錦塵的意思是要分開走的,但念及楚寒天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貴客,若出了事,南越也擔當不起。所以錦生想想便也就作罷了。
倆人結伴沿著錫山某處小徑爬上了山腰,小徑便到了頭。楚寒天沿著四周找了一番,也未找到別的通路,不免有些懷疑的看著正坐在一旁青石上,悠哉悠哉地吃著剛剛隨手摘下的不知名野果的錦塵。后者似有意忽視他,轉眼看著山下的密林,依舊啃著果子。
“顧錦塵!你就不怕吃中毒了嗎?”
“倘若此果真有毒,不正合王爺?shù)囊鈫?。到時仵作驗尸發(fā)現(xiàn)我是被此果毒死的,與王爺并無關礙,對王爺來說豈不是兩全齊美”
“哈哈哈,少帥可真會為本王考慮,只是少帥應該不會這么輕易地成全本王吧”。
楚寒天挨著錦塵坐下,后者便往一旁挪了挪,似是極為嫌棄。楚寒天卻不惱,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xù)說“你不會要在這里坐上個三天三夜吧?”
“有何不可呢?”錦塵挑眉反問道,并隨手扔了個果子給楚寒天“放心吃吧,有毒我早被毒死了”。
楚寒天欣然接下果子,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便也學著錦塵的模樣啃了起來“嗯!味道還不錯,酸而不澀,苦中帶甜”。
“你可知此果名何?”
“自是不知”楚寒天回答的理直氣壯,錦塵勾起唇角一字一頓到“無妄果”。
“無妄果?有意思!”楚寒天啃下最后一口,將核隨手扔在了這青石旁。
“好了,吃也吃飽了,啟程吧”錦塵并不想多費口舌解釋此果為何名無妄。不理會楚寒天的疑問,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握著司云劍便朝著山中幽深之處走去。楚寒天不緊不慢地跟著她,還不忘在來的路上做些標記。
圍獵場上沒了錦塵,星辰也不想再狩什么獵了。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桑榆烤著早上獵來的野兔,很是無精打采。
“狩獵你不去,比武你也不與我比,我在這手忙腳亂的烤兔子,你也不過來幫我一下。我說你一個勁的在那發(fā)什么愣呢,這錦塵不過才走這半天你就像失了魂一樣。那以后他若不在了,你又當如何?”
桑榆實在看不下去了。拿著剛剛烤好的兔子。臉上的灰還沒擦,就坐到了星辰旁邊,將兔子遞給了他。后者也不客氣,接過來便開吃
“你這烤兔子的技巧還需要多跟錦塵學學,肉都老了”。
好在星辰并未將桑榆的話聽進去,否則那一句“倘若錦塵不在了”一定會讓星辰起疑的。
桑榆長舒了一口氣,卻聽到了星辰的后話,一時心里不爽快,佯裝生氣地道“嫌老你就別吃,拿來拿來”
說完作勢要撲上去搶回星辰手中的烤兔子,好在星辰反應及時躲了開來。桑榆氣不過,拔腿就去追倆人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待跑累了,雙雙躺在草地上。那兔子也不能吃了,被星辰扔到了一邊,惹來桑榆的不快。
“不好吃,你也不至于這樣對待我的勞動成果吧。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打來,又辛辛苦苦烤出來的我自己都還沒吃呢……”星辰沒有去聽桑榆的嘮叨,兀自躺在草地上,看著頭頂蔚藍的天,恍然失神。
錦塵領著楚寒天兜了小半座山頭,才找到一條通向山谷且較為好走的路。
錦塵小心翼翼的一手抓著樹枝,一手拄著司云劍。腳踩在能夠使力的地方,一步一個蹣跚的往山谷中爬。楚寒天也好不到哪去,只不過沒有錦塵這般狼狽。
“天色漸晚了,我們要盡快進入山谷,找一處山洞或者是平地先休息一晚”楚寒天抬頭望了望天,早已是日落西山,暮色漸濃了。
錦塵并未理他,專注地尋找落腳點,待兩人好不容易爬下來時,天色已經黑了。楚寒天無奈之下,只好隨便找了處較為開闊的平地,將雜草與灌木砍盡,又交代了錦塵去拾些干柴回來生火,自己則出去找些吃食回來。
錦塵這下倒也聽話,真的去拾柴了。楚寒天回來時,那火堆已然生好了,再看錦塵她人,竟坐在了一根樹叉上,背倚著樹干,一邊美滋滋的吃著野果,一邊悠閑地賞著月色。
“少帥可真是悠閑啊……”楚寒天話音未落,就遭到某人的一記白眼“若不是你,本帥還會更悠閑些”。
“這么說還是本王的錯了?”楚寒天并不惱,反將手中獵來的山雞除毛剖肚,血腥場面簡直是不忍直視??伤欏\塵不一樣啊,她見過的戰(zhàn)場,可是比眼下這個要血腥上萬倍不止,那何止是血腥,那簡直就是人間的煉獄,烽火狼煙一起,戰(zhàn)火所焚之處無不是寸草無生。
“瑾王殿下,這只雞是如何招惹了王爺你?竟連死狀也這般……這般慘烈……”
“少帥有空擔心一只快要成為下酒菜的雞,還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楚寒天突然抬頭,望著錦塵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