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在哪里見過?
趙小玉想想,不覺一驚:“這不是那春明門前,沈慕容盯得目不轉(zhuǎn)睛的老頭兒嗎?他怎么會在這里?難不成沈慕容說的被故人跟蹤,就是他?難道他就是那暗中替我們付了賬的‘大善人’?”
看他腰間掛著一塊通透的碧玉,燁燁生光,不似一塊普通的玉,也不知是何材料做的,竟然有點酷似一片楓葉的形狀,卻是墜墜的感覺,倒和她掛在脖子上那塊玉差不多模樣。
趙小玉兀自暗忖,“這老頭怎么如此招搖,竟然把那塊寶玉掛在腰上。難道那只不過是塊隨處可見花些小錢便能四處買到的玉石墜?
那如何令狐行他師娘要把它藏在那青花瓷枕里,還鑲嵌得很隱蔽,好在我往地上一貫,將那青花瓷枕當作儲錢罐一摔,不是為了取里面攢了一年的飛錢票子跑路,也不會打碎它,更不會發(fā)現(xiàn)原來那瓷枕里還藏著這塊玉石?!?p> 她不由得伸手摸摸自己藏在胸口的玉石墜,原道是什么寶貝,才帶了在胸口,天天吊著塊墜子,沉甸甸的,晚上睡覺咯得痛,帶了有些日子了,卻也舍不得取下,便連那次腦子發(fā)熱,捐給那老和尚一大票飛錢,也不曾將這玉石墜捐出去。
到底值多少錢?。扛娜斩ㄒ覀€玉石匠鑒定鑒定。
那年輕人,正好側(cè)身對著趙小玉偷看的方向,雖看不清模樣,但那舉止言談,讓趙小玉覺得異常的熟悉:“你娘的,這不是那吃飽撐死的又是誰?
他怎么總是陰魂不散的?”
她也不知曉自己何以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記憶得如此清晰?難道是這廝太過風(fēng)流倜儻?
“他怎么會在這里?”光看那側(cè)影,聽那聲音,她便可肯定,這人定是那五毒教圣子——辰弒無疑。
趙小玉暗忖:“沈姑姑最近老犯疑心病,擔心有人會下毒害她,這‘飯桶’是五毒圣子,也難說不會下毒害人啊?上次不是害了我嗎?”
想到那草堆里的“桃花眼”,魅惑唇,她又兀自心中狂跳,“聽令狐行常說,什么北君輿,南五毒,五毒教自古就以下毒害人本事為最,北君輿卻時常以毒攻毒的救人,也難保這廝不會做出什么壞事?說不定正密謀害我和沈姑姑呢?”
她又禁不住,小心翼翼將眼睛湊了上去,側(cè)耳偷聽,也沒想過什么不光明磊落的。
辰弒倒了一杯清酒,又給自己滿上,雙手舉杯道:“義父,這幾日跟孩兒四處奔波操勞了,辰兒敬你一杯!先干為敬!”他一仰脖子喝下,臉色甚歡,擱了手在紅底黃花的桌布上,不由自主地摸摸那布料。
老頭好似很高興,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手,輕輕拍拍那辰弒的手臂道:“孩兒,為父不是告訴過你,在人前才稱我義父嗎?”
趙小玉兀自心想,“這老頭真怪,在人前稱你義父,人后也稱你義父啊,難道還叫你神父不成?”
辰弒拱手還禮,舉止甚是尊崇,道:“是——爹爹!”
“啊~~”趙小玉倒抽了一口涼氣,差點沒失聲叫出聲來,“這‘飯桶’怎么忽然叫紅衣老頭爹爹?還要隱瞞人前?難道是這老頭兒的私生子?”
老頭兒又道:“年紀尚輕之時,我申屠夔爭強好勝,積了不少仇怨,這雙手殺人無數(shù),終創(chuàng)此五毒教,這么多年來,卻獨獨未能找到你娘……”說話間竟面有憂色,幽幽一聲長嘆。
辰弒反手摸上申屠夔的手,拍了拍,似是安慰,道:“爹爹莫愁,孩兒總能找到娘親的,更何況說這世間又有哪個娘親不想要自己的孩兒。”
他這話的確只是為了安慰申屠夔才說的,從他出生至今,他都沒有見過他娘親一眼,聽爹爹說,娘親離開的時候,他尚未滿周歲。
一晃二十幾年過去,試問有哪個娘親會如此狠心撇下襁褓中的孩子,一去不返?一直想知道,爹爹做了什么,以至于娘親這么恨他,而選擇決然離去?但話到嘴邊,卻始終不敢問。
申屠夔無不欣慰地看向辰弒,道:“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想不到我申屠夔年逾七旬,如今還有你這個乖孩兒一直常伴膝下,當真也算不錯了!不過那‘隨和二寶’還是要繼續(xù)找,一定便在那李淳風(fēng)身上!”
“李淳風(fēng)?哪個李淳風(fēng)?”趙小玉兀自心道,她只知道唐太宗的時候有個太史令李淳風(fēng)。
她記起,她那過世的未婚夫令狐曾講給她聽過,李淳風(fēng)可不簡單,早在武媚娘做皇帝之前就曾預(yù)言過,會有一名女子將來會奪得李唐天下。
唐太宗李世民曾想把此女子找出來殺掉,但李淳風(fēng)說,如果殺了她,歷史命運不會被改寫,還會出現(xiàn)更厲害的女主出現(xiàn)來奪取天下,到時候,李唐的子孫都會被她殺戮殆盡,所以,還不如順應(yīng)天命,順其自然。
于是,李世民才聽從了李淳風(fēng)的諫言,沒有殺掉武媚娘,這才有了后來的“貞觀遺風(fēng)”。
趙小玉暗道:“若不是當初那個李淳風(fēng)阻止,恐怕我國古代第一個女皇早就被精明的太宗一刀給咔嚓了。
看來他是無所不曉,難怪也是個道士?可這不可能是同一個李淳風(fēng)啊,史載的那個李淳風(fēng)精通推背、卜、相、醫(yī)、巧,但最多活到了則天女皇的時候,就應(yīng)該是去見了閻王了,如何還會活到則天女皇的孫子輩?”
她忽然又聽辰弒道:“孩兒前些日子,已經(jīng)查到了那臭道士還有個道觀,便在那群玉峰松山上,孩兒派了魯空滅前往,卻……卻……”
“卻是如何?”那申屠夔忽然有些激動,急問道。
“人都已經(jīng)跑光了,道觀空無一人!《長生集略》這本上古秘法也沒有下落?!背綇s顯是對自己這個爹爹有些忌憚,頓了頓又道:“可……據(jù)魯空滅回報,當時去的還有兩個人,后經(jīng)孩兒查實,是吐蕃藍后的人。藍香楹不過是個誘餌——”
申屠夔怒道:“好你個南宮楚楚!為了得到那長生不老藥,連自己親身女兒也拿出來做餌!果然是最毒不過婦人心!
二十年前,你跟我爭,二十年后,你還是這般咬著不放!好!你不仁,便休怪我不義——”他忽地一拍桌子,掌力深厚,那輕輕一掌顯然還收了力道,可那桌子還是頃刻間粉碎,桌上的茶具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趙小玉嚇得一個哆嗦,也不敢再看,疾奔而走,卻聽身后一女子高聲叫道:“什么人?”
伶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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