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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生存守則

四,清風(fēng)四煞初相逢(下)

反派生存守則 當(dāng)年昊輝 3223 2018-07-15 22:35:39

  甫一走進(jìn)練功房,葉天明就感覺一陣頭暈,惡心。想扶門卻無意中抓住了一個燈盞,燈盞冰涼,燈已滅了許久。

  細(xì)看整座練功房,除了房頂?shù)囊姑髦樯l(fā)著些微光芒,四角的燈盞都滅了許久,幽暗中令人有種不安之感。

  葉天明穩(wěn)了穩(wěn)虛浮的腳步,走近劉瑩的尸體旁。

  所謂練功室,也不過是個三十尺見方的大鐵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張鐵窗,一個蒲團(tuán),練功者可盤腿打坐修煉,想來這里的人也都是這么休息的。

  另外,似乎是為了練功者免受打擾,故而整個屋子幾乎全密封。

  劉紅依舊盤腿坐著,似乎只是睡著了,嬌美容顏未變,只是再無氣息。

  葉天明先看了看劉紅的兩只手,看罷心里了然,秦毅也是松了一口氣。

  接著便檢查起傷口來,從外表看似乎沒有任何傷口,想要細(xì)致檢查,只有為她寬衣解帶了。

  葉天明是個想做就做的主,正要解開劉紅腰帶雙手卻被一旁觀察許久的黑衣男子按住。

  他淡然道:“不必麻煩了,沒傷口?!闭Z氣極淡卻帶著些許上位者指示的意味。

  葉天明揚起頭,細(xì)細(xì)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男子十七八歲年紀(jì),容貌平淡無奇,一雙臥蠶眼卻炯炯有神,只因著這雙眼,本來普通的面容卻添了幾分剛毅。

  男子腰上配了一把素劍,樸素?zé)o華,毫無飾物,好像只是把鐵劍胚,尚未打造完成,但其中卻蘊含不弱的殺氣,那殺氣與劍本身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是因這男子而產(chǎn)生的。

  兵器若未飲血便難有殺氣,可也有例外。

  若使兵刃者殺氣盛天,則兵刃內(nèi)蘊騰騰殺氣。葉天明挑起幾分興趣。

  男子身上的殺氣內(nèi)斂,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軍人身上的殺伐果斷氣勢,那是前世在總參特戰(zhàn)隊身上才見過的氣勢。

  秦毅盯著男子的劍,似乎又有些頭疼,但什么也沒說。

  葉天明有些好奇自語:“怎么了?認(rèn)識這人?”

  秦毅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這人叫沈山河,不是凡人,其他的回去再說?!?p>  蕭明義早已將尸體搜了個遍,似有些不滿意地轉(zhuǎn)過身來道:“倒是奇了,沒有絲毫傷口,嘴角不掛血,面色如常,也不像中毒的模樣。這人是怎么死的?莫不是被咒死的?”

  “豎子慎言。”一位身穿朝服的官員在門口出言打斷。

  他說著緩步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許多人,卻只有三個人跟著走了進(jìn)來,其余人都是守在了門口。

  跟進(jìn)來的三個人,一個仵作自去驗尸不必多說。

  剩下的一男一女,女子身穿一身華青色霓裳宮裙,如藕白臂背在身后,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掛著淺笑,令暗室陡然一亮,正是那位魏家大小姐。

  男子一身錦衣灰袍,身形欣長,五官俊郎,劍眉星目,行動間似有虎踞龍盤之勢。

  葉天明想起一人來,那人是個前前朝的勞什子王爺,早該死的人了卻留了一縷殘魂在國九研究所里。

  這男子身上便有他的那種……怎么說呢?葉天明一時不知如何形容。

  秦毅盯著他的鞋看了好一會,提醒道:“小心些,皇家的人?!?p>  葉天明挑眉。

  秦毅解釋道:“他的鞋面上有金絲吉紋,那是皇家才準(zhǔn)用的東西?!?p>  葉天明暗暗點頭。

  先進(jìn)來的官員看了一眼蕭明義,嫌惡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過皺著眉頭道:“便是你們幾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來人!先銬上搜身!你們幾個是如何發(fā)現(xiàn)尸體的?且細(xì)細(xì)說來于本官聽聽。若敢有絲毫欺騙……”

  他止住話頭,恐嚇之意明顯。

  蕭明義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一旁的灰袍男子,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即刻反唇相譏道:“楚大人好大的官威。這就把我們當(dāng)成犯人了嗎?”

  楚姓官員無動于衷地悠悠道:“本官只知道,這練功房完全密閉,劉小姐死時只有幾位在場,幾位都是嫌疑人,若幾位有絲毫隱瞞,恐怕免不了一頓刑法。”

  說罷,他又轉(zhuǎn)過身來悠悠地對灰袍男子恭敬道:“四殿下以為如何?”

  聽到“四殿下”幾個字,秦毅又是一怔,燕國四殿下——龍軒?今天倒是都到齊了。

  那被稱作五殿下的男子一擺手道:“楚京兆所言極是?!?p>  楚京兆嘴角的笑剛剛揚起,就聽到四殿下不緊不慢的聲音。

  “卻不知道京兆尹也有動私刑的地方,不知道大人把刑部和大理寺置于何地啊?不如擇日我上奏一本,便取消了刑部與大理寺,楚大人以為如何啊?”

  楚文嘴角的笑僵死,額角見了冷汗,訕訕道:“說笑了,殿下說笑了,下官剛剛只是嚇嚇這幾個證人。免得他們偷奸耍滑,萬萬當(dāng)不得真啊?!?p>  說罷忙制止了要進(jìn)來銬住三人的官差。

  龍軒朗聲一笑,拍了拍楚文的肩頭道:“大人真是風(fēng)趣,我還以為大人忘了他們是證人呢!”

  楚文陪著笑解釋:“哪能啊,哪能啊……”說著不住地擦汗,心道:真不愧是能與太子爺爭鋒的一位。

  魏家大小姐在一旁看看好一會熱鬧,終于出來打了個圓場:“兩位大人真是風(fēng)趣,來這神仙堂的都是尋樂的,怎么會殺人呢?必是別有用心之人,構(gòu)陷這幾位小哥?!?p>  楚文卻不搭話,這次機會難得,自己沒本事辦了蕭明義,但若放過了他,黨內(nèi)必不會輕饒了自己。

  正想著便聽到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這話還是待會再說,現(xiàn)在查明真兇才是正道?!?p>  只見門口又走進(jìn)來一位官員,雪白長須及胸,朝服上的四腳長蟒張牙舞爪,栩栩如生,滿面皺紋,老態(tài)龍鐘,雙眼卻炯炯有神。

  見了龍軒先施一禮,龍軒連忙扶助道:“張閣老怎么來了?”

  張寒也不搭話,禮畢便轉(zhuǎn)向葉天明三人道:“先說說你們知道的情況。”

  三人對視一陣,沈山河站出來緩緩開口:“三日前,劉家大小姐被殺在家中,官府久不能破案,劉紅小姐便托人找到我們請我們保護(hù)。

  我與蕭明義便接下了這個活。兩日里,劉紅小姐白日里便在神仙堂大賭,晚上在這里練功,并無異常?!?p>  他說到這略一頓,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魏家大小姐,繼續(xù)道:“今晚,這位朋友似乎來找劉紅小姐有什么事,但是被我們攔住了。這時我感覺到在左隔廂房似有聲響,趕過去時,那邊臨墻的鐵壁被鑿出個大口子,已經(jīng)不見來人蹤影了?!?p>  “哦?他說的可是屬實?”老者轉(zhuǎn)向葉天明問道。

  葉天明頷首示意。

  老者眉頭緊皺看了看與隔開左廂房的完好的數(shù)尺厚的鐵壁,喃喃道:“魏家的小丫頭,你們家這鐵壁有多厚,有人能隔著它運功將人打死嗎?”

  少女不答話,只是咯咯輕笑起來,笑聲似銀鈴般清脆悅耳,令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笑了一小會才終于止住,帶著笑意答道:“張爺爺,這鐵壁有兩尺五寸厚,尋常人必不能隔著它運功殺人的。不過確有一人應(yīng)當(dāng)能做到。張爺爺可要抓他來問案?”

  張寒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此案非同小可,你且說那人是誰?”

  “哦,若要抓他恐怕路途遙遠(yuǎn)。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百戰(zhàn)將軍楚山河之弟——獨龍槍常軍。他應(yīng)該還在涿郡里呢。張爺爺可要快些派人過去,莫要跑了他?!鄙倥畵嶂「褂中ζ饋怼?p>  室內(nèi)眾人都笑將起來,只有沈河山緊了緊拳頭,低著頭卻不知是個什么神情。

  秦毅為葉天明科普:這獨龍槍常軍與天龍槍楚山河是結(jié)拜兄弟。

  當(dāng)年百戰(zhàn)將軍楚山河戰(zhàn)死沙場,這獨龍槍常軍卻沒有替兄報仇,只是奪回了兄長的天龍槍,偏安于涿郡天一閣中,終日研究,整整七十年沒有下樓。

  如今人們雖然都道這獨龍槍常軍功力深不可測,將他列為地榜第一,私下對這人的人品卻是極為不屑。

  張寒也笑起來道:“死丫頭,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闭f罷搖搖頭呢喃:“這么說來便不可能是逃走之人殺的人了?”

  仵作恭敬地躬身對著張寒報告:“死者身上全無傷口,身上有幾處不明顯的淤血且出現(xiàn)紫紺,似窒息而死?!?p>  “窒息?”張寒眉頭皺得更深。仵作低著頭道:“也不確定,只是癥狀上略有相似之處。”

  “可有發(fā)現(xiàn)紙張一類的證物?若有當(dāng)速速交給本官?!背脑谝慌约鼻械溃f著伸出一只手來。那張名單可萬萬不能落到張老頭手里。

  仵作茫然地眨眨眼,搖頭道:“稟大人,下官沒有發(fā)現(xiàn)紙張類的東西?!?p>  楚文陰冷的目光轉(zhuǎn)向蕭明義三人。

  蕭明義笑著道:“大人別想了,東西不在我們這里。我搜的時候就不見蹤影了。不信可以搜身?!?p>  聞言,楚文明顯松了一口氣。

  卻聽到蕭明義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見蹤影才嚇人啊,說不定哪天就擺在了龍案上呢。大人您說是不是?”

  楚文恨得牙癢癢,可惜張老兒在旁,容不得他造次。

  看著鐵墻良久,張寒輕嘆一聲道:“奇了。若他們真是殺手,他們是怎么通過完好無損心鐵墻殺的人?!?p>  聞言,在一旁無言觀察良久的葉天明開口道:“老爺子這話說的不對吧?”

  “哦?”張寒轉(zhuǎn)過身來挑眉看著葉天明。

  其余眾人也是好奇至極,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下,葉天明悠悠道:“這鐵墻可不是完好無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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