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我能幫你
離林沖家不遠便有一酒家,名曰樊樓,正是水滸里陸謙誆林沖喝酒的地方,種彥峰和高坎兒幾人上樓到了雅間,高坎兒哪敢坐在主位,恭恭敬敬的請種彥峰坐在上首,種彥峰也沒心和對方客氣,帶著魯達、史進二人便坐了下來,看著仍然一臉不忿的史大郎,種彥峰暗暗皺了皺眉,心道這小子確實還欠火候,比起厚黑功力和魯達都相差甚遠。
不過一想自己若不是兩世為人也難有此心境,上輩子二十啷當(dāng)歲的時候脾氣也沒比史進強多少,陸謙根本沒合計上座的事情,只忙著張嘍篩酒布菜,樊樓的檔次比瓊樓還差上不少,并沒有太精致的菜式,都是尋常的煎炒烹炸,換做平時高衙內(nèi)哪會來這種級別的地方,如今卻不得不耐著性子陪著種彥峰吃酒。
幾碗下肚以后,種高二位衙內(nèi)還真有了些許不打不相識的感覺,但二人心里明鏡一樣,過節(jié)這玩意沒那么容易解開,不過種彥峰其實也不想招惹城防司令的干兒子,高坎兒更不愿得罪種彥峰這個煞星,兩人心里都有和解的愿望,酒過三巡后氣氛便緩和了不少。
“英雄惜英雄,兩位衙內(nèi)不打不相識,如今看來算是壞事變成好事,小人都替二位衙內(nèi)感到高興!”陸謙這滿嘴跑火車的人奉承起來毫無生澀,一句話正說到種高二人心坎里去了。
“種兄是狀元之才,將來畢竟大富大貴,兄弟我提前祝種兄金榜題名!”高坎兒又滿飲了一碗,“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和種兄之間其實也不過是意氣之爭,過去兄弟有得罪的地方希望種兄不要介意,我認為以前的過節(jié)就如同這碗中美酒一樣!”高坎兒說罷便將碗中酒喝個精光,“看看,過節(jié)不都沒了嗎!”
“衙內(nèi)比喻的好!”陸謙不失時機的又捧了一句。
高衙內(nèi)說完又連干三大碗,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看上去確有幾分想徹底化解恩怨的態(tài)度,種彥峰心道自己先是瓊樓折了對方一次顏面,敗林沖又算一次,加上今日又把他手下人“大將”打的慘了,這幾回過節(jié)要是說沒就沒,對方也不配叫京城四少了。
要說種彥峰不忌憚高俅也是假的,高太尉乃是武官之首,三衙的老大,徹徹底底的地頭猛蛇,自己若是回西北混自然無礙,但若想在京城立足的確繞不過這人,當(dāng)然另外三少也很難繞過去,相對來說四少的老大蔡行反而最好對付,過幾年蔡京便會倒臺,蔡行父子早晚也沒好果子吃。
可是蔡京倒下之后崛起的乃是王黼,這人當(dāng)起宰相比蔡京還惡上許多,惹了他的侄子才是個大麻煩,至于趙桓的舅舅王梓義別看對方現(xiàn)在就是國舅爺,其實能量卻很有限,畢竟趙桓當(dāng)上太子也沒得到多少實際好處,宋徽宗根本顧不上他,這個太子說白了就是個擺設(shè)而已,以至于王梓義也興不起多大風(fēng)浪。
得罪了這些人以后在京城難免后患無窮,但相反若是能結(jié)交他們以后好處也絕不會少,這幾人當(dāng)中種彥峰最看好的正是高坎兒,如今京城官兵軍紀(jì)早就敗壞,大兵們都忙著生計,挖空心思要做買賣賺錢,這點正和有買賣渠道但缺資源和人脈的種彥峰互補,“坎兒兄弟盛意拳拳,我心里又何嘗不知,不瞞兄弟,我手里確實有幾筆營生,若能和兄弟合作,絕對是雙贏的大好局面!”
“愿聞其詳!”高坎兒表現(xiàn)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但心里卻不以為然,他對做生意置辦買賣的事根本沒興趣,表面上態(tài)度看著挺興奮說白了也不過是為了哄種彥峰開心,他這點心思又如何能瞞過商海沉浮多年的種家大少呢!
“種彥峰并未急著開口,先對著魯達輕聲吩咐了一句,“生意上的事情有不少都是機密,還勞煩阿哥去門外替我守著!”
魯達本就對這些事情沒興趣,種彥峰一吩咐他便知道自己主子又要坑人了,立即拉著史進走了出去,一旁的陸謙本是貫會善于察言觀色之人,立即笑著也退出門外,“小的先下去了,兩位衙內(nèi)有事盡管吩咐!”
高坎兒覺得種彥峰有些小題大做,心里雖然不以為意但面上卻一點沒表現(xiàn)出來,“種兄有話直說,但凡能做到的兄弟一定竭盡全力!”
“聽說太尉大人前些日子又納了一房美妾?”種彥峰不提生意反而提起高俅的私生活,話一出口便讓高坎兒有些發(fā)愣,“兄長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太尉大人并非不能生養(yǎng),只是暫時命里無子而已!”種彥峰淡淡一句卻讓高坎兒如坐針氈,高衙內(nèi)對自己干爹的事情當(dāng)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高俅如今的情況和當(dāng)年的宋仁宗也相差不多,生育的能力是有的,但就是總愛生女兒,好不容易生了兒子又都早早夭折,以至于宋仁宗最后不得不把皇位傳給兄弟之子,高俅也因求子心切,讓泛濫的父愛有所發(fā)泄才認了高衙內(nèi)這么個玩意。
但現(xiàn)實是一旦高俅有了自己的兒子,這兒子又能健康的成長起來,等待高衙內(nèi)的必然是一個靠邊玩去的命運,高俅對這個干兒子的所作所為并非不知,將來哪怕不想自己親生兒子被帶壞,也得把高坎兒能攆多久攆多遠!
高坎兒對高俅生子的事其實既擔(dān)心又無奈,平日里不敢更不愿多想,如今被種彥峰突然問起,高坎兒仿佛被人家拔光了衣服一般,心里哪能是滋味。
“有些問題回避是沒有用的,坎兒兄弟就沒想過自己的未來嗎?”種彥峰聊天的魅力在于總讓人感覺對方在為自己著想,讓人在不知覺中就被種大少帶入節(jié)奏,哪怕后來被坑之時都還心存感激……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想了又能如何?”一向只能用酒色財氣來麻痹自己的高坎兒難得的露出幾分深沉,“能瀟灑一天算一天,明天的事情考慮來考慮去還能怎樣,不過讓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衙內(nèi)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豁達態(tài)度實屬讓人欽佩!”種彥峰笑了笑又端起一碗酒,“沖兄弟你的這份瀟灑也該服一大白!”
種彥峰把干完的酒碗撂到一旁,隨即又假意勸解道:“其實我說的這些也未必會發(fā)生,說不得太尉一輩子無子,衙內(nèi)也能永遠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種彥峰這會再說安慰的話明顯不會有效果,反而讓高坎兒心里更不自然,高坎兒又干了一碗酒來掩飾心中不耐,種彥峰則恰到好處的繼續(xù)開了口,“兄弟還有一事好奇想請衙內(nèi)解惑?”
“但所無妨!”高衙內(nèi)酒壯慫人膽,說話也不沒了之前對種彥峰的客氣,不過這正是種彥峰想達到的效果,人站在平等的層面上才更容易被攻破心房。
“衙內(nèi)為何到了這般年紀(jì)還未娶妻?”種彥峰一針見血的直言道:“莫不是衙內(nèi)擔(dān)心將來自己的孩子也和你一樣,混不到好的出路卻只能認人為父?在夜深人靜沒人的時候,衙內(nèi)是否也會瞧不起自己呢?”
“別說了!”高衙內(nèi)大吼一聲將碗摔在地上,“我就是個窩囊廢又能怎么樣,比不上你種公子出身名門,文采武藝都了不得,我都瞧不起我自己又招誰惹誰了,我自己樂意不行嗎!就我這么個東西還不是成天有無數(shù)人上趕著來巴結(jié)!”
高衙內(nèi)紅著眼吼了幾句后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在對一個很不好惹的家伙發(fā)火,心里既尷尬又有些害怕,然而他所擔(dān)心的卻都沒發(fā)生,種彥峰依舊是一臉和氣的模樣,“我能幫你!”
拖把1987
明天開始要外出學(xué)習(xí)數(shù)日,更新我只能說盡力而為,請各位好友見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