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學琴
啊?這么快就答應了?!
壺西子心底一陣納悶,她剛剛只想到了為了不讓他察覺到她的怪異,不能再和他一起睡了,但是她并沒有想到理由,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輕松的同意了!
果然君心難測??!
“現在就走!”冰冷的聲音在距離壺西子一米開外的地方響起,壺西子順聲看去,只見習墨意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榻上起身,站到了一米開外。
“?。俊?p> “不要讓朕再重復一遍!”
壺西子抖了抖,好可怕!
忽然感覺肩上一沉,一件厚實的披風被習墨意丟在了她的肩上。
他幾乎沒有給她多少反應的時間,扭頭朝著外殿喊道:“趙勤,去將福兒叫過來!”
“是!”趙勤在外面應了聲,不一會兒,就將福兒帶了進來。
福兒還來不及行禮,就聽見習墨意冷聲說道:“快點將她帶走!”
壺西子聽著這話,嘴角一抽——她這是“失寵”了?
福兒和趙勤也是大眼瞪小眼,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將壺西子帶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第二天,壺西子如約來到合曦殿讓習墨意教她琴棋書畫和女紅。
壺西子迫不及待想見習墨意穿針引線,扎帕繡花的樣子,就表示自己要先學女紅。
誰知習墨意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聲告訴她,鑒于只要贏一項就可以了,所以他準備教她學琴。
壺西子頓時感覺她的世界變成一片空白,只見一道巨型的閃電驚天動地的從天而降,直直的劈在了她的腦袋上!
為什么不早說,既然只學琴,為什么要給她本棋譜?!
習墨意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冷笑道:“朕不過是試探一下你的底蘊,誰知道你會蠢到需要問一個小宮女,可見如果讓你學棋,必輸無疑!”
壺西子:“……”
這是在明目張膽的說她笨咯~~
“你不認識習國文字?”習墨意忽然問道。
“認識一些!”壺西子立馬回答道。經過昨天下午和昨晚的艱苦奮斗,她終于可以無障礙的認識習國的文字!
“哦?是嗎?”習墨意的目光微閃,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從案頭上拿起兩張折疊好的紙,遞給壺西子,“背熟!”
“皇上,奴婢不認識琴譜??!”壺西子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看著轉身朝著內殿而去的習墨意大喊道。
“朕在上面做了標注!”
壺西子狐疑的打開紙,果然見上面密密麻麻的標滿了標注,從指法的動作到指法的意義,都十分詳盡。
內殿有裊裊的琴音穿出來,壺西子忙收了紙,往內殿走去。
原來是習墨意焚了香,在彈琴。
他的對面半米開外放著一只繡墩,壺西子順勢坐下,聽著他彈琴。
寬闊的衣袖隨著手指的上下撥動而擺動,習墨意的神情認真而專注,渾身的清冷褪去,仿佛只是一個悠然恬淡的田園公子。
壺西子看著看著不禁有些癡迷,雙手托腮,心想,如果哪一天他不那么冷了,一直都是眼前這個樣子,她肯定會把持不住的!
一曲罷,習墨意并沒有抬頭,自然不知道壺西子已經盯著他看了半天,也許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壺西子聽琴音再次響起,感覺這琴音有些熟悉,不就是剛才他彈的那曲嗎?他竟然在重復剛才的曲子!
一連三天,習墨意都只一言不發(fā)的坐在琴前彈奏同一首曲子。但其實壺西子已經利用晚上睡覺的時間在虛擬空間中學會了這首曲子,反復的聽,倒是十分生煩!
“皇上,不如讓奴婢試試吧!”壺西子向往常一樣隨著他走進內殿,因為習墨意身為一國之君,有許多的公文要批,所以他總是下午快近日落十分才教她彈琴。
此時陽光已經呈現出淡淡的橙而變得柔和起來,透過軒窗落在習墨意的后背上,為他的松懈下來的輪廓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習墨意搭在琴弦上的手一頓,琴弦發(fā)出一聲不協調的音調,他緩緩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目光又漸漸清冷,“好!”
習墨意起身讓出位置,大步朝著軟榻走去,斜倚在軟榻上。
壺西子搖了搖頭,甩掉自己腦子里的想法,坐在琴前,素手撥琴弦,琴聲裊裊,飄飄如仙境……
習墨意本來不甚在意,在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突然扭頭朝著她看了過來,確實將他彈的每一個音都模仿得極盡到位,但是就是因為模仿得太像,反而少了一份靈氣!
不過,這種細微的差別,不認真聽,是絕對聽不出來的!
壺西子一曲彈畢,將手覆在琴弦之上,看著自己潔白如藕的手指——這是現實中的手,在虛擬空間里,三天的時間是三個月,為了練這首曲子,她差點將這雙手彈成了豬蹄!
她轉移視線到習墨意的身上,希望從他的表情中得到肯定,但是誰知,這貨竟然睡著了!睡著了?。∷谷凰耍。?!
太不尊重她的勞動成果了吧!還是說,她的曲子彈得太催眠了?
壺西子氣悶,她平生都沒有這么努力過,好不容易大功練了一成,他就給出這么個反應,好氣!
她躡手躡腳的離開座位,朝著習墨意而去,準備捉弄他一下,還沒開始,就見趙勤慌張的沖進來將她拉了出去。
“小姑奶奶,您就讓皇上睡一下吧!他已經幾天沒合眼了!”趙勤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朝內張望著。
“有什么事嗎?他為什么晚上不睡覺?”壺西子問道。
趙勤皺著臉道:“誰會沒事不睡覺呢?是皇上他晚上睡不著!”
他忽然狐疑的看著她,眼前一亮,“對,就是自從姑娘和皇上分開住的那天晚上開始!”
壺西子:“……”
她知道習墨意大概是因為她身上的那個胎記對她百般忍耐,但是她還不知道她竟然還有治失眠的功效!別開玩笑了好嗎?
“那你們皇上以前也失眠?”
趙勤搖了搖頭道:“以前倒是沒聽說過?!?p> 壺西子拍手道:“那不就結了!我那天見他對我發(fā)脾氣,就覺得他不對勁,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跟我實在關系不大!我回去了!”
“誒誒誒,姑娘您先別走!”趙勤連忙拉住他,苦口婆心道,“姑娘看在皇上連天教您練琴的份上,今天哪兒也別去,就暫且守著皇上吧!”
“我不是說……”
趙勤眨眼道:“不管是不是因為姑娘的緣故,姑娘就行行好吧!奴才跪下來求您了!”
說著就要跪下。
壺西子一手拉起他,板著臉道:“別跟我來這套!”
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