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流（二合一）

　　編號10453號行星，外軌道空間，星靈艦隊

　　阿塔尼斯看著星圖，查爾就在不遠處，還有八天的時間即可抵達，而他也必須做出選擇。

　　“執(zhí)行官，我是阿爾達瑞斯”執(zhí)法官的聲音從旁邊的通訊裝置響起，“情況不妙了”他看起來有點焦急

　　“嗯？怎么回事？”

　　“我剛才接到最高議會的消息，有異蟲大軍突破了艾爾的能量封鎖，從虛空中降臨到薩爾那加神廟附近，它們數(shù)量眾多，且有巨大的靈能反應”顯然，他沒有料到事態(tài)的發(fā)展會如此多變，“我們在艾爾的兵力并不足以保護我們的家園”

　　“什么，怎么可能”實際上，阿塔尼斯早知道這一刻會到來，在原本的星際歷史中，阿塔尼斯被任命為執(zhí)行官時，并沒有過來逮捕塔薩達爾，而是在安緹奧克和菲尼克斯組織防御異蟲的入侵。在與菲尼克斯刺殺腦蟲失敗后，才與阿爾達瑞斯來到查爾。而這一世，因為阿塔尼斯拜師的舉動，從一開始，命運就有了細微的變化，不光他來到查爾，菲尼克斯也在趕來匯合的路上。

　　“看來我無法和你繼續(xù)前往查爾了”阿爾達瑞斯看來早已決定，“我將返回并截住菲尼克斯的艦隊，然后火速增援艾爾”

　　“最高議會是否會同意啟動禁忌武器”阿塔尼斯不著痕跡的提醒道，按照原本歷史的發(fā)展，這次艾爾戰(zhàn)爭星靈各種延誤戰(zhàn)機加上自廢武功，巨像、凈化者等很多威力巨大的武器都是封存狀態(tài)的。

　　“雖然還不清楚它們是如何發(fā)現(xiàn)艾爾的，但它們只是趁我們不備，加上遠征軍的受挫才進攻到這里”阿爾達瑞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是答案已經(jīng)顯而易見，“我不認為它們能對抗本土作戰(zhàn)的我們”

　　“可是，異蟲這次進攻艾爾應該會有什么秘密武器吧？再說，它們占領了薩爾那加神廟，雖然那坐神廟早已廢棄，但是，它那里還藏著很多凱達林水晶的使用之法。。。。”

　　“沒有可是，執(zhí)行官”阿爾達瑞斯看起來有點不耐煩，“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你的任務是順利帶回塔薩達爾，以及探明查爾的虛實”

　　“我。。。明白了”阿塔尼斯感到一股巨大的挫敗感襲來，果然，他還是太天真了，圣堂武士首席執(zhí)行官說著好聽，其實，就是軍隊，打手頭子，而軍隊，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這就是所有大人物的共識，在星靈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里更加如此。

　　“執(zhí)行官，我們該怎么辦？”瑟蘭迪斯在一旁問道，此時通訊已經(jīng)結束，十艘航空母艦的星靈艦隊一分為二，阿爾達瑞斯帶走了其中的八艘，在他想來，留下兩艘給阿塔尼斯已經(jīng)足夠。

　　“聯(lián)系地面部隊，詢問他們的坐標以及目前的情況”

　　“遵命，執(zhí)行官”

　　地面，時間回到幾天前，雷諾和塔薩達爾與澤拉圖在凱瑞甘的追捕下瘋狂逃命，“我們要到什么地方去，伙計們？”雷諾對這種漫無目的的逃跑感到厭煩。

　　“到我們能扎營的地方”塔薩達爾在一旁奔跑著，“你需要給我個解釋，黑暗教長”

　　“也許是我的過錯，也許主宰在我窺探祂的記憶的時候，也窺探了我的”澤拉圖并沒有否認，“我愿意承擔這個責任，但是，艾爾同樣是我們的家園，我無意讓它生靈涂炭”

　　他和塔薩達爾對視，綠色對著藍色的雙眼，雷諾在一旁無趣的看著，他發(fā)現(xiàn)有那么一瞬他們互相點頭，這就完事了？好吧，星靈果然神秘。

　　“看來你承擔了你的責任”塔薩達爾稍感寬慰，“但是，在我知道此事的真相前，我都會監(jiān)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這是我的過錯，我愿意接受”澤拉圖并未反對，緊接著，他又開啟了神棍模式，“因為命運，讓我們彼此相連，不同的線將會交織，匯成更美好的畫卷”

　　塔薩達爾不理一旁雷諾仿佛便秘一樣的臉色，他頗為認同的頷首，“你及時的警告了我們，詹姆斯雷諾，我們將是可靠的盟友”

　　一天后，他們暫時逃脫了追捕，代價是又有20名星靈以及8名人類倒下，凱瑞甘仿佛一個出色的獵手，又仿佛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牧民，驅趕著他們，戲耍著他們，企圖榨干他們最后一滴血。

　　雷諾從睡夢中醒來，身上一陣酸痛，在匯合了他的部下后，他們總算有了一個臨時營地，星靈的墜落飛船，但也是臨時而已。

　　事實證明，凱瑞甘不會給她的獵物任何機會，在他們到來前，這里已經(jīng)被一小股異蟲占領，它們在趕跑這些討厭的家伙后，發(fā)現(xiàn)飛船徹底損壞了，他們將沒有機會離開這個星球了。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塔薩達爾在一旁說道，他顯然讀取了雷諾的思想，“總會有辦法的”

　　其他的星靈則端坐在一旁，就像雕像一樣，他們對人類表現(xiàn)的很冷淡，只是偶爾站起身來演練一下。

　　“嘿，這可無法打倒我，我經(jīng)歷過更加絕望的事情”他想起了凱瑞甘，“我說，我們這么逃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看著兩位星靈領袖，“異蟲大部分被帶去你們那，剩下的就是凱瑞甘的蟲群，而這部分畢竟是有限的，我們完全可以每次都消滅一點，這樣她的大軍就會越來越少。。?！?p>　　“不錯的建議”澤拉圖贊嘆，“雖然我們正面交戰(zhàn)并無勝算，但我們可以主動去一次次的小規(guī)模作戰(zhàn)”

　　塔薩達爾則吃驚的看向黑暗教長，“你想去戰(zhàn)斗？”

　　黑暗教長點了點頭，“異蟲一般在平原或者洼地行進，我們則向高山，這樣我們占據(jù)了制高點和主動權，能快速的發(fā)起攻擊并撤離”

　　塔薩達爾此時已經(jīng)從得知艾爾被襲后的打擊中恢復，“在我們的記載中，黑暗圣堂武士都是些無能者和懦夫”他好奇的看著對方，“但你顯然并不是”

　　“一個星靈的成才有導師決定”澤拉圖說道，“課是老師教的，并不是真實的記載”

　　“但是這是卡拉的指引”塔薩達爾反駁

　　“那么，卡拉控制在誰的手中！”澤拉圖犀利的回擊，“知道么，保護我的人民的，恰恰就是你們的領袖，亞頓！”

　　“什么？這。。?！彼_達爾無法相信

　　“歷史隱藏在迷霧之中，等待著你去挖掘，好好看待這一切”

　　“也許你是對的。。我會通過你和你的人重新看待這些”

　　“兩位，我并不想打斷你們”，雷諾走了過來，“但是異蟲正在快速接近，看來我們有所動作了”

　　兩名星靈同時轉過身來看向他，“你說的對”，澤拉圖點頭，雖然面無表情，但是雷諾可以感到對方的愉悅。

　　該死的，我什么時候也成幽靈特工了？雷諾自嘲

　　所有人開始回到自己的部隊做好準備，他們想伏擊一下異蟲。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星靈和人類一起隱藏在巖石之中，澤拉圖和他的黑暗圣堂武士則隱藏在暗影中，雷諾雖然看不見他們，但他可以肯定，他們就在附近。

　　就像是對飛船的攻擊一樣，這次依然是小股部隊，凱瑞甘并沒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除了幾只巨大的雷獸外，剩下的就是些跳蟲以及刺蛇了，幸好沒有飛龍，不然就頭疼了。

　　異蟲涌入山谷，但是敵人卻不見了，整個隊伍顯得有些混亂，而這，就是攻擊的時刻。所有星靈飛速在奔下山谷，切入異蟲部隊，人類的機槍兵在后方掃射掩護。異蟲的退路被堵住，首尾不能相顧，短短幾分鐘戰(zhàn)斗就結束了。

　　“我想，我們應該轉移了”塔薩達爾開口，“不用多久，異蟲將會趕來”

　　“嗯，是這樣，我可不想現(xiàn)在面對刀鋒女王”澤拉圖自嘲了一下

　　“嘿嘿，越來越有趣了不是么？”雷諾轉頭對著副官說道，“那么，我們走吧，伙計們”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每一次的扎營時間都不長，與異蟲不停的戰(zhàn)斗，然后逃跑，戰(zhàn)斗，然后逃跑，不同的是，他們會主動消滅來刺探的異蟲。他們一點點的削弱著異蟲，至少他們認為是這樣，并且盡可能的躲避著凱瑞甘。

　　他們配合默契，星靈負責分割戰(zhàn)場以及近戰(zhàn)襲擊，而雷諾的機槍兵，由于裝配了高斯步槍和瞄準系統(tǒng)（可以理解成高能狙擊槍），所以進行后方的火力支援以及遠程打擊。

　　在這期間，塔薩達爾與澤拉圖的表現(xiàn)讓雷諾有些看不懂，他們總是不停的討論著什么東西，期間還有過爭論，然后說出些雷諾聽不懂的東西。最后，他們陷入了某種精神連接中。不過，如果塔薩達爾不用那么愧疚的看著他，他會更高興，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覺得愧對你和人類”澤拉圖在一旁解釋

　　“什么？”雷諾有點茫然，“你們是指我的船？”

　　“不，并不完全，既然已經(jīng)被異蟲攻陷而不可挽回，那么，這個決斷就是正確的”黑暗教長否認了。

　　塔薩達爾此時說話了，“我們星靈遠征軍的目的，摧毀整個異蟲感染的世界”

　　“整個？”在得到對方肯定時，雷諾仿佛身入寒冰般冰冷，“瑪爾薩拉。。?！?p>　　“是的，不論感染的程度，只要存在，就摧毀”

　　“那么你摧毀了多少”雷諾有點激動，“難道要把我們殺光？”

　　“是的”黑暗教長接過話語，“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這樣”

　　雷諾靜靜的看著他們，他知道澤拉圖是因為塔薩達爾的原因而知道，就他被蒙在鼓里，他在等著解釋。

　　“如果，消滅了你們，從而讓異蟲沒有補給，那么回答當然是肯定的”黑暗教長接著說，“但是，塔薩達爾沒有執(zhí)行”

　　“沒有？那么瑪爾薩拉、喬薩拉。。。”

　　“那都是他在確認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人類生命痕跡之后的動作，之后，他并沒有執(zhí)行命令”澤拉圖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他高尚的精神認為這不符合他信奉的教義，所以他反抗了命令，因而丟掉了職位，孤身帶著他的護衛(wèi)們來到這里，只為清理一切的源頭”。

　　雷諾和他的部下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第一次與他們見面時，對方摧毀了他的飛船，包括救生艙以及里面的人。然而，此刻聽到的，卻讓他震驚于世間有如此偉大的生物。他不認為對方會欺騙自己，顯然他們都是那種很驕傲且高尚的星靈。

　　如果說此前倉促結盟還有什么隱患的話，現(xiàn)在，當一切都解釋清楚之后，整個聯(lián)盟才算是初見成效。人類開始不那么排斥周圍的星靈，甚至有故意與星靈接觸并探討問題的士兵。星靈看起來冷淡，但他們紀律性與修養(yǎng)很好，并不會感到厭煩。

　　雷諾時常旁聽兩位首領的討論，接觸的越多，他越被這兩位同樣高尚的家伙所吸引。

　　“我能感知到你所使用的能量似乎與我也發(fā)生著聯(lián)系，但是似乎有什么阻隔了我”塔薩達爾疑惑

　　澤拉圖的語氣充滿愉悅，“你感覺到了”他很高興，“看來命運的指引是對的，這是我們所有星靈與生俱來的能力，我當初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最終掌握”

　　“是殺死腦蟲的能力？”雷諾從一旁插話道

　　“是的，這種能力我們稱為虛空之力，能有效的毀滅異蟲，利用它，我成功的殺死了腦蟲，并且切斷了它與主宰的聯(lián)系，讓主宰無法復生它”

　　雷諾點了點頭，他知道主宰與這些腦蟲簽有契約，會復生它們，緊接著，他說道，“看來已經(jīng)可以確認，主宰就是在那時接觸到了你，你也是那時候接觸到主宰的吧”

　　澤拉圖聞言踉蹌了一下，雖然早有預感并已接受，但是當真相確實如此時，他還是有點不能承受，“是我的錯，我出賣了我的人民，我。。?！彼雌饋肀瘋灰?p>　　塔薩達爾在雷諾詫異的目光中站起，“不，這確實是你引發(fā)的”，他的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但你是為了擊殺腦蟲，并不想暴露艾爾，不要活在悲傷與愧疚中”他抬起頭，“就算沒有這一次，主宰早就在窺探我們，他始終會找到艾爾的”

　　“沒錯，老兄，看開點”雷諾不知道該說什么

　　澤拉圖睜開了雙眼，略帶復雜的看向塔薩達爾和雷諾，無言。

　　“我必須為我的人民做點什么”，圣堂武士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請幫助我，我的能力不足以穿越星空的阻隔”

　　“那就合我們兩人的力量”黑暗教長回應，他的眼神異常明亮，“我們合力產(chǎn)生的靈能波動，必然會被卡拉中你的人民捕捉”

　　兩人相互握住雙手，下一刻，他們周身泛起巨大靈能波動，同時，周圍的空氣產(chǎn)生波動，仿佛有什么開始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