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一躬身說道:“不知前輩在此進食,是晚輩幾人冒昧打擾了前輩,還望前輩恕罪?!?p> “恕罪就沒事了?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高興就要吃東西。”
樂東四下打量,除卻巨木和上面的綠藤之外周圍別無它物。
“不用看了,就是你們?nèi)齻€??茨銈冞€算有禮貌,就吃掉一人好了?!摈吟研杉t地目光中閃爍著貪婪。舌頭更是急不可耐舔著嘴唇。
樂東低聲道:“怎么辦?這老東西要吃我們!要不我們……”
泓一按住了樂東,說道:“先前我們正面不敵的千足蟲在他此處竟毫無抵抗還手之力,我們此刻貿(mào)然行動怕是毫無勝算?!?p> “那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坐等成為他的盤中餐吧?”
泓一篤定先由自己留下,讓二人離開后捏碎珠子讓秦易來解決。
二人聞言,也知此時不是爭論或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只能點頭。
“那晚輩留下,讓他們二人離開可好?”泓一回道。
饕餮心中盤算,這帝江和樂家均不是善茬兒,只有眼前這人是孔崧學(xué)院,身后并無勢力,吃了便吃了,也能順?biāo)浦圩霭着珎€人情。
饕餮點點頭,不耐煩地讓樂東和拓跋壯離開。
樂東和拓跋壯頭也不回朝遠(yuǎn)處跑去,待跑到安全處,二人捏碎了珠子,但秦易卻并未出現(xiàn)。殊不知二人身后的古木中,白奴早已動用秘術(shù)隔絕此處,讓玉珠傳信失效。
樂東急忙朝泓一處大喊。
“泓一!玉珠失靈了!”喊罷,樂東朝饕餮處奔去,拓跋壯也緊隨其后,拎著狼牙棒追了過來。
“帝江在上,今日這饕餮要吞食俺們,俺不能看著俺兄弟被這廝吞了!”
但二人回到原地,那饕餮和泓一都不見了蹤影,只留下空中殘留的惡臭。
“泓一……泓一……”
聲音回蕩,但卻不聞回應(yīng)。
樂東面露戚色,癱坐在原地。
“泓一……”
樂東此刻自責(zé)萬分,自己竟做出丟下兄弟獨自逃跑的窩囊事。若是泓一有何不測,自己這一生都處在內(nèi)疚中。
“別……別著急,珠子雖然失效了,但學(xué)院內(nèi)有魂燈,泓一要是死了,魂燈滅了,學(xué)院早該派人來了。但現(xiàn)在學(xué)院并未有人發(fā)現(xiàn)……”拓跋壯說道。
樂東也是因悲忘乎所以,如今聽拓跋壯一言,卻也是茅塞頓開。但顯而易見地是泓一此刻的處境是十分危險。
“你可知饕餮一族位于何方?”
“外十二環(huán),距離這里不遠(yuǎn)。”
樂東起身正要走,卻被拓跋壯一把攔了下來。
“饕餮一族個個蠻不講理,憑你和俺的修為,去了也只是和泓一在饕餮的肚子里見面。”
“走!”拓跋壯打定主意朝樂東喊道。
“去哪里?”
“找帝江!”
而此時泓一周身綁滿了樹藤,被饕餮抗在肩上朝饕餮氏族的領(lǐng)地走去。
這只饕餮早認(rèn)為泓一已是刀俎之肉,此刻盤算將泓一獻(xiàn)給族長,也能謀個好處。
而泓一此刻也是叫苦不迭,這饕餮雖頭腦簡單,但實力境界卻很高,將泓一的靈力禁錮。泓一此時完全無法動彈,被抗在肩上一路聞著那鉆鼻的腥臭味,簡直要臭暈了去。
饕餮一族的領(lǐng)地內(nèi),到處是隨性搭建的草屋,領(lǐng)地上空彌漫著灰色霧氣,經(jīng)久不散。領(lǐng)地內(nèi)到處是累累白骨,白骨形狀各異,也是十分瘆人。
領(lǐng)地內(nèi)的饕餮長相大同小異,不同之處在于實力越強的饕餮,其頭顱就越加碩大。
而其一族的天賦神通便是吞天噬地,能夠消化磨滅一切。
泓一暈暈沉沉之際被投入了饕餮一族的囚牢,囚牢內(nèi)同樣白骨遍地。漆黑的石壁上滿是干涸的血跡。
泓一仔細(xì)探查之后發(fā)現(xiàn),這囚牢雖看起來雜亂無章,但那所用柵欄的石柱,竟有封閉神識之效,神識探出竟猶如萬針刺入的痛感。
泓一此刻也有些心急,靈力被封,神識被禁錮,而靈珠捏碎也毫無作用,此刻不能等待,每等待一分,危機便加重一分。
此時自己連內(nèi)視都做不到,更遑論想借助山海經(jīng)之力。
突然,一聲微弱的女人呻吟聲傳入泓一耳中。
“誰?”
囚牢深處,幽幽地走出來一位女子。女子身穿麻衣,麻衣襤褸,其中春光若隱若現(xiàn)。女子抬頭弱弱地看向泓一,雖無濃妝艷抹,但女子也是一副美人胚子,灰頭土臉但也難遮女子的花容月貌。柳眉彎彎,蛾眉皓齒,臉上的陰云慘淡更是讓人倍生憐惜。
“小女子名為婀娘?!?p> 泓一警惕地朝后退了一步。
“你為何在此處?”
“小女子命苦,本跟隨爹娘采藥,不料卻被這異獸擄去,爹娘也被它……”女子掩面而泣,一時間讓泓一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節(jié)哀?!?p> 只見女子撲入泓一懷中,泓一此時毫無靈力,只能任其哭泣,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
“嗚嗚嗚……婀娘好害怕!婀娘好害怕!”
泓一懸在空中的手不知該何處安放,泓一雖想抽身,但卻被婀娘牢牢抱住。一時間,婀娘曼妙的身姿緊貼著泓一,泓一哪有過花前月下的經(jīng)歷,面紅耳赤,好不尷尬。
聞著婀娘的幽幽體香,一時間也是心猿意馬。
“求你救救婀娘,救救婀娘!婀娘愿意……愿意……”婀娘嬌羞地直往泓一懷中鉆。這時,泓一突然用力地將婀娘甩了出去,婀娘摔在一旁,臉上淚痕未消,委屈地看著泓一。
“連你也不要婀娘嗎?”
泓一平復(fù)了下心情,待到臉上紅暈褪去,泓一恢復(fù)了原先模樣。
“你是何方妖孽,竟對我用這迷魂之術(shù)?!?p> 婀娘雙手抱膝,蜷縮一旁,眼淚滴落地面,那旖旎的春光在襤褸的衣衫中若隱若現(xiàn),讓泓一的臉再次紅了起來,泓一急忙將眼神看向別處。
“爹娘離我而去,連公子都嫌棄婀娘,婀娘生無所盼,這便一死了之。嗚嗚嗚……”婀娘哭的若梨花帶雨,惹人生憐。
泓一頓了頓,斥道:“莫要裝了,荒郊野外哪有尋常人家采藥,而且你這身上味道有誘人從惡之效,真當(dāng)我三歲小兒?”
婀娘聽言,一掃先前惹人憐惜的模樣,輕笑道。
“咯咯咯咯咯!你這少年,不識好歹,姑奶奶還想讓你嘗嘗人間極樂,多少男人看紅了眼,姑奶奶還不樂意呢,你倒好!,一把就把奴家推了出去,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呢!”這婀娘似笑似哭,媚態(tài)盡顯。
“你是誰?為何在此處?你也是饕餮一族?”
“啊呸!姑奶奶才不是那惡心口無遮攔的蠢獸!姑奶奶可是巴蛇!”
“傳說之中食象之蛇,和那饕餮想必也不遑多讓??!”泓一得知對方的身份后,回憶起書中記載。不由地嘲諷一二,以報先前讓自己難堪之仇。
這巴蛇青黃赤黑四色相間,青首黑身,但也是嗜吃喜淫之獸。
婀娘并未接話,而是言語道:“你這少年竟能不受我蛇香迷惑,也不是尋常人,你又是誰?”
泓一席地而坐,毫不在乎地說道:“階下囚,不然還能是什么。難不成還能是座上賓不成?”
“答非所問,但看你先前舉動怕是個雛兒吧!”婀娘目含魅色,朝泓一靠了過來,那紅唇幾乎要貼在泓一嘴唇之上,泓一急忙朝后退去,惹得婀娘花枝亂顫,好不得意。
“害羞了!莫羞莫羞,讓姐姐疼你!”
婀娘玉手正要撫摸泓一的臉頰,被泓一一把甩開。
“放肆!我可不是登徒浪子,少來這一套?!便慌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