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夫人撫掌笑道:“嗯,好看,好看?!?p> “是阿初送給我的呢?!卑曹翱h主美滋滋的說道。
秦羅伊和秦氏互望了一眼,這倆今天怎么突然這么要好了?
秦雪瑩乖巧的上前,屈膝行禮,道:“請老夫人安,剛才我們幾個喧嘩,驚擾了老夫人,還請老夫人諒解,實(shí)是小女見到阿初做的絨花,漂亮極了,一時有些忘形。”
蘭老夫人看著秦雪瑩落落大方的儀態(tài),直點(diǎn)頭,笑道:“可不得了,這是誰家的姑娘,竟這樣大方懂事,老婆子我都不認(rèn)識這些年輕的姑娘們了?!?p> 小寧氏笑著上前一步,屈膝道:“老夫人過獎了,這是我家大丫頭,喚雪瑩,也就是略懂事些,當(dāng)不得老夫人夸獎?!?p> “原來是忠勇侯家的姑娘,難怪,難怪,今日你母親不能來,可惜了,告訴她,回頭我下帖子請她,到時候可務(wù)必來?!碧m老夫人撫掌笑著說道。
小寧氏再屈膝,忙笑著答應(yīng)了。
“說起來,你們都說的阿初又是那家的姑娘,手竟這樣巧?”
安馨縣主一把拉過如初,推到了蘭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這就是阿初了?!?p> 如初……
沒想到,一個絨花竟引起了這么多人注意,早知道一會兒再悄悄給她們了。
“給老夫人請安,小女正是安遠(yuǎn)伯府顏如初,恭祝老夫人松鶴長春,福壽延年?!比绯鯖]辦法,上前行了一禮。
蘭老夫人瞧著如初手中的絨花,也極為開心:“嗯,好,還真是個蕙質(zhì)蘭心的孩子?!?p> 一句話說完,秦氏忙上前道謝。
誰都知道蘭老夫人是老一輩位份最高的,又是當(dāng)今鄭貴妃姨母,有她這樣一句話,如初在貴女圈里那是很有幫助的。
正說著,只聽外面丫鬟稟報(bào),“三皇子和四公主到了?!?p> 如初渾身一僵,眼底蓄起一份冷凝,雖然早就料到要見面,她還是忍不住繃緊了身體。
蘭老夫人這邊早已起身,與眾人迎出門外。
只見寧遠(yuǎn)侯陪著一男一女走了進(jìn)來,男子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身穿銀色暗紋蟒袍,面若冠玉,氣宇軒昂,身邊的女子著粉紅色宮裝,面如皎月,眼若明珠,正是四公主蕭恒。
“給三皇子和四公主請安。”蘭老夫人率眾人福身行禮。
三皇子蕭鐸不待蘭老夫人俯下身去,忙伸手拉住,笑著道:“姨祖母,我跟阿恒今天是來賀壽的,不必多禮。”
蘭老夫人應(yīng)到:“是,殿下,不過禮不可廢,還請三皇子和四公主里面坐?!?p> 眾人隨在身后坐定,三皇子親切的與各位老夫人寒暄,一副謙遜隨和的模樣。
底下的少女們此時也一個個斂衽端莊,不時的瞄一眼正坐上的三皇子,臉上嬌羞不已。
顏如錦挨著如初,原本心里一陣泛酸。
哼,不知道顏如初這個丫頭什么時候又學(xué)的這一手,藏著掖著,就等著賣乖討好人呢,而且她還居然得了蘭老夫人的夸獎,憑什么?
關(guān)鍵是,別人都送了,怎么自家姐妹就不送一個呢?
顏如錦瞄了一眼秦雪瑩等人頭上的絨花,又瞄了一眼,確實(shí)……挺好看的……
不過,此時的顏如錦也顧不得與如初的嫌隙了,拉著她的袖子,低聲嘆道:“你看,你看,沒想到,三皇子這么平易近人,玉樹臨風(fēng),貌似潘安也不為過……”
卻沒有得到如初的回應(yīng)。
如初從進(jìn)入寧遠(yuǎn)侯府就提著心,現(xiàn)在見到兩人,更是渾身繃緊。
上一世,就是蕭鐸命人抄了忠勇侯府,祖母悲痛病逝,侯府所有人被流放!
她緊緊的攥住手,指甲在手心里都掐出了痕跡,費(fèi)了很大的勁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邊,三皇子寒暄了幾句起身離開去前院,一眾少女的目光也隨著望向門外。
蕭鐸面帶微笑,瀟瀟灑灑的離開,其實(shí)心里早已享受眾人的目光,飄飄然了。
他不喜歡讀書,可是母妃總是逼著他讀書,讀書,來討好父皇。
他喜歡女子柔軟的肢體,玉一般的肌膚,他的玉和殿中的宮女姑姑,都是容貌姣好,身段風(fēng)流的,可是母妃總是制止他,母妃哪里知道,多的是宮女對他投懷送抱。
就像在場的這些女子,見到他就雙目含情……
不對,剛剛似乎有一個眼神冷冷的,三皇子走到門口,又疑惑的回頭,如初恰好垂下眼睛,遮住了眼里的冷意。
寧遠(yuǎn)侯看三皇子停下來,忙問道:“殿下,怎么了?”
“哦,沒事,走吧?!笔掕I甩掉心頭的疑惑,隨著寧遠(yuǎn)侯走遠(yuǎn)了。
蕭恒看著蕭鐸走出門去,然而少女們的目光還是收不回來,心里不由冷哼了一聲。
三哥真是,到哪里都是裝的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過是騙這些膚淺的少女們罷了。
“姨祖母,你們剛剛在說什么呢,好熱鬧的樣子?!笔捄銒芍曇魡柕?,全然沒有公主的架子。
蘭老夫人慈愛的看向蕭恒:“不過是閑話家常罷了,哦,對了,正在說顏府的姑娘手是真巧,喏,看看,這絨花做的,竟跟真的一樣?!?p> 說完,指了指安馨縣主頭上的絨花。
顏府?
蕭恒看向秦氏,一進(jìn)來她就注意到了秦氏,臉太長,嗯,眉毛太黑,看,眼角有點(diǎn)紋了都,不過爾爾嘛。
蕭恒心里鄙夷的想著,面上卻繼續(xù)笑著道:“是很漂亮呢,趁得安馨的臉都白了些呢,不知是哪位姑娘的巧手呢?”
安馨縣主聽她說話,就不服氣,張口道:“自然是我們阿初了,我就喜歡阿初送給我的絨花,就是顯膚色好,嗯,當(dāng)然公主是不用的?!?p> 蕭恒的容貌隨鄭貴妃,容色出眾,只膚色有些隨了皇上,略黑了一些,當(dāng)然只是跟安馨縣主這樣出色的貴女相比。
所以,安馨縣主話音一落,蕭恒臉就沉了,她怎么會聽不出安馨話里的嘲笑,不過這樣的場合,爭吵只會讓人笑話她。
遂面帶微笑的說道:“原來是阿初呀,我們又見面了,嗯,不錯,做的很精致。”
蕭恒居高臨下,本該謝恩的如初卻站著沒動。
秦氏忙上前屈膝說道:“當(dāng)不得公主和老夫人夸獎,她就是閑來無事瞎琢磨,小孩子家家的,登不得大雅之堂?!?p> 蕭恒臉上笑容一收:“夫人又是誰,怎么,覺得我跟老夫人的眼光也登不得大雅之堂嗎?”
秦氏慌忙抬頭,看到少女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不是說四公主很尊敬老爺嗎?怎么還刁難上了,哦,對了,她不知道我是誰?
自以為想明白的秦氏,再屈膝道:“臣婦是阿初的母親,安遠(yuǎn)伯府顏貞卿的夫人秦氏,剛才臣婦的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阿初一個孩子家家做出的東西,得了公主和老夫人的青眼,心頭惶恐?!?p> 蕭恒心里一陣不舒服,我難道還不知道你是誰,用得著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向我示威嗎?
不過,此時蕭恒面上卻一副如沐春風(fēng)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我還說是誰這么不長眼呢,夫人快快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