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顏如錦憤憤不平的時(shí)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顏如錦嚇了一跳,卻見是姜嬤嬤拿著一卷棉被,她的丫鬟翠青拎著一個(gè)食盒,悄悄推門進(jìn)來。
“嬤嬤!翠青!”顏如錦驚喜的喊道。
姜嬤嬤趕緊將棉被鋪開,又從中取了一件斗篷給顏如錦披上。
那邊翠青也麻利的把飯菜拿出來,雖然不太熱,顏如錦也顧不得,剛才只吃了幾口,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鼓著嘴問姜嬤嬤:“嬤嬤,母親可好?我什么時(shí)候才能出去呀?”
姜嬤嬤愛憐的捋了捋她額頭的碎發(fā),低聲說道:“姑娘放心,夫人說會(huì)想辦法的,讓您不要著急?!?p> 又拉了拉她快滑落下去的斗篷,這里是真冷,她才待了一會(huì)兒就覺得寒氣快刺進(jìn)骨縫里了。
錦華苑,顏安然正在問徐嬌:“怎么跟錦姐兒就對(duì)上了?不是說剛來,要多多交好她們,方便我們行事嗎?”
徐嬌冷哼一聲:“誰讓她不長眼,從今日一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p> 顏安然明白,自家這個(gè)女兒自小聰慧異常,很多事自己都要問她的意見,可是有一點(diǎn),性子太傲,受不的一點(diǎn)委屈。
不過,還是不大贊成:“我們剛來,還是要低調(diào)點(diǎn),最主要是你哥哥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毙鞁刹荒蜔┑拇驍嗨脑挘骸澳判陌?,顏如初跟顏如錦一向不和,我替她教訓(xùn)了顏如錦,說不得現(xiàn)在心里正感謝我呢?!?p> 顏安然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如初卻沒有像徐嬌想的,幸災(zāi)樂禍。
一早上就打發(fā)春染去打聽消息去了。
春染頂著一身白霜回來,先在爐子邊烤了烤,才向如初回話:“姑娘,三夫人一大早就跪在老夫人院子外,替錦姑娘磕頭賠罪,不過老夫人還沒見她?!?p> 老夫人昨日氣壞了,說是頭疼沒睡好,今日免了眾人請安。
想了想,如初吩咐拂冬做了幾樣點(diǎn)心,然后拎著去了秦氏那里。
秦氏正與鄭嬤嬤商議著,一進(jìn)臘月田莊的人就該進(jìn)來報(bào)賬了。
看見如初拎著食盒還挺納悶,不是剛吃完飯……
如初卻道:“聽聞祖母昨夜頭疼難以入睡,我們?nèi)タ纯醋婺赴赡镉H?!?p> 額……阿初比自己想的都周到。
秦氏從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牽著如初去壽安堂了。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鄭氏跪在寒風(fēng)中,秦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么冷的風(fēng)……
祠堂里應(yīng)該也好不到哪去吧。
“三弟妹,你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鶯歌還不拿個(gè)厚披風(fēng)給你們夫人披上?!?p> 秦氏吩咐,鶯歌才敢將手中的披風(fēng)趕緊給鄭氏披上。
鄭氏冷哼了一聲:“這么早,來看我們的笑話嗎?”
秦氏……
如初笑笑,沖鄭氏行了一禮,不過話可不客氣:“三嬸不想被人笑話,就該好好教教錦妹妹?!?p> “你……”鄭氏氣的頭頂直冒煙,要不是在余老夫人院子,早就教訓(xùn)她了。
如初不再理她,拉著秦氏去給余老夫人請安。
顏安然和徐嬌一左一右,正陪著老夫人說話,不知道說道什么,余老夫人哈哈大笑起來。
如初將手里的食盒交給珍珠,上前行禮:“祖母,這是阿初親手做的點(diǎn)心,您嘗嘗?!?p> “初姐兒都會(huì)做點(diǎn)心了,了不起?!辈淮嗬戏蛉苏f話,顏安然先夸了起來。
余老夫人最近對(duì)如初的印象不錯(cuò),拿起一塊放在嘴里,甜膩黏牙。
扔下那半塊,余老夫人惱怒道:“你這做的什么呀,這么黏?!?p> “這,這不是祖母最喜歡的金絲蓉棗泥糕嗎?”如初疑惑的拿起一塊。
呸,呸,真是甜的很。
如初不好意思的說道:“祖母,對(duì)不起,糖放多了,這是前兩天錦妹妹剛剛教我的,我還做不太好……”
余老夫人想起顏如錦確實(shí)常給她做點(diǎn)心,尤其這道金絲蓉棗泥糕,那味道要好的多呀……
徐嬌聞言,眉頭一挑,遂搖著余老夫人的胳膊,撒嬌道:“外祖母,您看,錦姐姐多有孝心,您可別再罰她啦,好不好?好不好?”
“再說,您看,我剛一回來,您就罰了錦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有矛盾呢,其實(shí),嬌兒早就沒事了呢。”
如初心里一陣?yán)湫?,變得還挺快。
“是呀,祖母,您讓錦妹妹出來,再給您好好做一頓點(diǎn)心,將功補(bǔ)過好不好?!比绯跻矒Q了可憐兮兮的臉,替顏如錦求情。
秦氏在旁邊一臉懵,是誰昨天說的,受罰也不是壞事……
余老夫人被她們磨得沒有法子,也考慮不能徐嬌一回來就往死里得罪人,遂順?biāo)浦郏饝?yīng)了放顏如錦出來,不過罰她抄寫經(jīng)書百遍,不抄完不許出門。
雖然才一個(gè)晚上,但是顏如錦卻覺得度日如年,鄭氏來接她的時(shí)候,她簡直不敢相信,撲在鄭氏懷里,放聲大哭。
張羅著先給顏如錦洗了個(gè)熱水澡,喝了熱熱的姜糖水和一小碗雞絲粥,安置她躺在溫暖的錦被里,鄭氏坐在她的床邊心酸的直掉眼淚。
她的阿錦,什么時(shí)候受過這等委屈。
若不是顏安然和徐嬌,她的阿錦還是伯府里最受寵的姑娘,她也是最受寵的兒媳!
燕語悄悄的走了進(jìn)來,低聲稟報(bào)了打聽到的消息。
聽到是徐嬌和顏如初開口求情,鄭氏冷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害人的居然還成了救人的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們安的什么心,把阿錦扯下來,難道她們就能受寵了?
她們最近還是真比較受寵,鄭氏泄氣的想。
徐嬌看看就是余老夫人的心頭肉,如初這兩次表現(xiàn)也得了余老夫人的認(rèn)可,只有阿錦,唉。
正想著,鶯歌進(jìn)來了,瞄著鄭氏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稟報(bào):“夫人,那邊院里派丫頭過來,說是三爺答應(yīng)的,取一百兩銀子打頭面……”
一百兩!還打頭面!
怎么不打死她!
鄭氏氣的握緊拳頭,臉色鐵青。
這個(gè)顏貞行,女兒的事不上心,還顧得上小妖精。
“三爺呢?”鄭氏從牙縫里擠出幾個(gè)字。
“說是……跟安慶伯府五公子遛鳥去了……”
鶯歌的聲音壓的更低了。
鄭氏臉色更寒:“讓她滾出去,告訴她,等三爺回來,跟三爺要去!”
鶯歌急忙退了出來。
要說三爺也是,女兒還在祠堂跪著,他還有心情遛鳥,難怪夫人生氣。
可是,夫人這樣駁回去,晚上又該鬧騰了吧……
果不其然,顏貞行回來,就見到心愛的小妾委屈的眼淚。
顏貞行大怒,往鄭氏房里一頓摔,鄭氏憤怒的上前撲打他,兩人直到余老夫人聽見動(dòng)靜派榮嬤嬤過來,才被眾人分開。
顏貞行甩著衣袖走了。
余老夫人聽了原委,勃然大怒,罰鄭氏禁足一個(gè)月,每日抄寫佛經(jīng)百遍。
這下整個(gè)三房,除了顏學(xué)武懵懂,每日給老夫人請安多了絲膽怯外,其他人都消停了。
梧桐半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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