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芙身后一聲嚴厲的聲音,她猛然的停住了腳步,然后幽幽的轉過身來。
德芙抬起眼簾,印入眼前的居然是君子臨那張怒不可遏的寒眸,如鷹一般的眼神看著德芙,就像是她欠了他很多錢一樣。
德芙現(xiàn)在的心情可謂是降落到了低谷,本來那個老頭兒離開了,她就已經(jīng)很郁悶了,現(xiàn)在居然又看到了,一直都看她不順眼的六王爺,現(xiàn)在的心情就更加是雪上加霜。
德芙現(xiàn)在的心情是一點都不想和他說話,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情緒低落,“六王爺有什么吩咐?”
要按以前,德芙早就已經(jīng)沒好氣的和他說話了,現(xiàn)在,居然沒有要和他計較的意思。
君子臨就感覺到德芙有一些反常,于是,他走近一步,問:“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什么?是和六王爺無關的事情?!?p> “無關的事情,那我就不過問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警告你,以后離我三哥遠一點。”
君子臨警告道:“不要以為你是我三哥的貼身侍衛(wèi),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記住,你只是一個侍衛(wèi),不要做出過分逾越的事情。”
“哈!”
德芙無語了,她一下子感覺到怒發(fā)沖冠,火冒三丈,卻氣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君子臨用余光瞥她一眼,隨即,便嫌棄的走過她的身邊,在經(jīng)過她身旁的時候,還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在諷刺她。
站在原地,被氣得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德芙,冷笑了幾聲。
這是被人給誤會了,還是怎樣啊?她哪為所欲為了?她哪做出過分的事情了?她又沒有仗著自己是君棄的貼身侍衛(wèi)就濫用職權,她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錯了?
還有剛剛君子臨說的讓她離君棄遠一點,她倒是也想啊,她倒是也想離得越遠越好,可她也得能離開呀!就算是她離開了,她對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這又是邊境,她要是死了的話,誰來負責?
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個六王爺本來就看她不順眼,現(xiàn)在居然還無理取鬧了,再加給她各種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窮。
君子臨走進軍營主堂,掀開簾子,就見君棄坐在桌前看作戰(zhàn)圖。
君棄感覺到有一個人朝著他這邊走過來,于是他抬眼簾看了一眼,見來人是君子臨,什么表情都沒有,一句話也沒說的又垂下來。
君子臨走近,坐在一邊,說:“每天都在這兒看這些作戰(zhàn)圖,是不是御城的事情也不管了?”
“有事說事,沒有事,出去?!?p> “每次和我說話也不溫柔一些,怎么說我也是你六弟?。r且我怎么沒見你,什么時候對你那個暖床的貼身侍衛(wèi)這么說話?”
君棄在君子臨提到德芙之后,抬起低著的頭,瞇起眼睛看他。
問:“什么意思?”
“三哥,你今天和德芙騎馬的時候,我可是看到了,你也不怕別人誤會,兩個大男人騎在同一匹戰(zhàn)馬上,這成何體統(tǒng)?!?p> “兩個大男人?”
君棄莫名其妙的輕笑,看的君子臨一頭霧水。
緊接著就聽見君棄說:“連你也認為她是個男人。”
君棄面無表情,卻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讓君子臨聽的不明不白。
君子臨明顯感覺到很驚訝,他湊近,問:“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她不是一個男人?”
君子臨瞬間的湊近,讓君棄微微有一些皺眉,他岔開話題,“靠我這么近,現(xiàn)在就不怕別人誤會了,有什么事兒,說事兒,沒有什么事兒,走,我這里,忙得很?!?p> “行行行,三哥,和你簡直是無法開玩笑?!?p> 君子臨的身腰后靠,說著。
“我就是想要來告訴你,過一段時間就是祖母的壽辰了,父王肯定會下旨讓我們兩個人回去的,邊境的事情,你一直都很放心不下,所以,有沒有什么好解決的方法?不然央族再攻打上來的話,你不在,我覺得這一次就懸了。”
君子臨這么一提,君棄也突然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央族的大將軍央蘭未澤確實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如果他離開了寒域的邊境,回到了御城,這件事情央族那邊的人一定會知曉。
央蘭未澤來一個突襲,他不在,巠珵不在,無論是誰,都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他,這樣一來,寒域可就是危險了,所以他必須要想一個萬全的方法,讓這件事情轉危為安。
“有什么主意?”
“駐邊關大將軍可是你,關于軍營事情,我從來都沒有管過,所以,這件事情你解決,我只是這么順便一提,想要告訴你,過幾天定會有人來傳旨,讓我們兩個人回去的,你可別把我也扯進來?!?p> 君子臨立刻撇清了自己,反正對于邊關打仗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想?yún)⑴c,來這里,也不過是為了玩兒的,想要擺脫宮里的那些繁瑣的事情而已。
“嗯,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吧?”
“嘿!怎么?又要趕我走啊?你怎么每次都喜歡過河拆橋?”
君子臨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感覺,就像是在和他開著玩笑。
也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太好了,所以無論對方用怎樣的語氣,說怎樣的話,他們都不會任何的生氣。
“你來我這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且軍隊的事情你也不想管,我這里特別的忙,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沒有事情的話,你就先走吧?!?p> 君子臨嘆一口氣,要不是知道他性子這么冷淡,他都覺得自己不是他的弟弟一樣,他站起來,已經(jīng)向外面走了幾步,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退了回來。
“還有事情?”
“我就是想再次提醒你,最好要隱藏住你的特殊癖好,你要知道,父王和祖母,可是不會同意的?!?p> “還用你提醒嗎?”
“行,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p> 說完,君子臨就走了出去。
君棄目光看著簾子落下來,等了片刻,在確定君子臨不會再回來了之后,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塊與手掌一樣大小的木牌,拿在手里,注視著上面刻著的那三個字,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頃時,臉色忽變。
仿佛有什么焦慮的事情。
他嘴角的笑容收了起來,眼神如鷹一般的銳利,握著木牌的手緊緊的抓著,似乎是在想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