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三娘居然跟人動手打了起來,立刻一臉懵逼,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什么情況?去看熱鬧而已,怎么動手了?”祝彪喊了一聲,站起身,就朝著人群走去
對于三娘的性子,祝彪在了解不過,那是一個脾氣火爆,一點就著的主,可能是因為對方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三娘氣不過,直接就拔刀砍人了,可不能任由她性子來,這么下去,可不行!
想到這里,祝彪哪還能坐得住,直接站起身,朝著人群走去,一邊走,一邊喊“怎么回事?有話好好說,怎么動手了呢?”
三娘正于幾人打斗,聽到祝彪的喊聲,急忙朝著他喊道“相公,別過來,他們是故意的!”
走到半路的祝彪,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愣住了,就在此時,忽然間身后傳來映雪的嘶喊聲“相公!”
祝彪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看去,就見映雪朝著他撲來,一下子把他撲倒在地,最后,眼睜睜的看著一枚箭矢帶著映雪的身子,一起跌落到西湖,鮮血一下子把清澈的湖水都給染紅了,祝彪的雙眼,一下子變得赤紅,嘴里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咆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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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二今天很興奮,非常興奮,因為他接到了一個任務,一個刺殺的任務
殺人這種事,王小二做的多了,并不會引起他情緒上的波動,他興奮,是因為這次任務的酬金很豐厚,只要做完這一單任務,以后就算是收手不干,也夠他一家人逍遙快活的活一輩子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一直跟隨祝彪一行人,他在等,等一個恰好的時機下手,但是,祝彪身邊的人一直跟著他,他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下手,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自己的任務目標,帶著兩個女眷離開了,這是一次機會,錯過了,怕是再也難以尋找這么好的機會了
于是,王小二幾個同伙,立刻在湖邊演了這么一出戲,本想把這次的目標給吸引過去,然后迅速截殺,哪知道,只吸引過去了一個女人,但是,這已經(jīng)很難得了,眼看祝彪身邊沒人防守,王小二拿著弩,朝著祝彪走去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而自己的目標卻被前方的打架所吸引,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王小二立刻對準祝彪,扣動了扳機,本以為,這一箭過去,祝彪必死無疑,那能想到,居然被那個女人給擋下了
擋下必死的一箭也沒用,因為,他還有刀,王小二抽出腰間鋼刀,就朝著祝彪沖了過去,想要把祝彪一刀拿下,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后回去領賞
就在此時,他看到那個男子轉(zhuǎn)過頭雙眼赤紅的轉(zhuǎn)過頭來,那眼神不似人類,更像是野獸,王小二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神,本來正在前沖的勢頭,一下子停頓了下來,隨后只見面前男子朝著他抬抬手,一聲轟鳴過后,王小二栽倒在地,直到此時,王小二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努力抬起手,朝著胸口摸去,雙手立刻被鮮血染紅
“?。 蓖跣《钡竭@個時候,終于反應過來,嘴里不停的慘嚎著
這邊的打斗,早已經(jīng)引起了祝家莊等人的注意,隨后趕來的眾人,沒幾下,便把王小二的同伙全部給打倒在地,他們之所以沒下殺手,只不過是因為留著這些人的命,想要問出謀后主使
此時的祝彪,跪倒在西湖邊上,雙手抱著映雪單薄的身子,嘴唇發(fā)抖,看著嘴角不停往外流血的映雪,嘴里喊著“不!不!不!你不會有事的,大夫,趕緊去請大夫!”
“相....相公,”映雪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不!不!不!”祝彪臉色蒼白,嘴里下意識的說道,一邊用衣袖擦拭著映雪唇邊不停溢出的鮮血
“相...相....相公,我...我...我不行了!”映雪凄然一笑,笑容絕美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你為什么這么傻,替我當那一支箭!”祝彪眼淚撲簌簌的滴下,語氣哽咽的說道
“咳!咳!”映雪一陣咳嗽,鮮血從嘴角涌出,這一下,祝彪怎么擦也來不及了
“相公,我...我不行了!”映雪朝著祝彪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只見映雪的臉色一陣潮紅,好像傷勢也好了許多,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明白,這是回光返照的效果
只見映雪深深喘息幾下,繼續(xù)說道“我...我這輩子,從小孤苦無依,被人賣來賣去,早已習慣,本以為,在青樓之中了此殘生!沒想到,遇到了相公,而且....而且嫁給了相公!”
這個時候,沒人開口說話,只有映雪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繼續(xù)說道“嫁給相公以后,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快活的時光,本想一輩子伺候相公,沒想到...”
說道這里,映雪又咳嗽了幾聲,更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之中夾雜著內(nèi)臟的碎片,祝彪急忙擦去映雪嘴角的血跡,聲音哽咽的說道“映雪,你不會有事的,等你病好了,咱們就回山東,回登州城,再也不出來了!”
映雪朝著祝彪笑了笑,笑容凄婉,“映雪命薄,不能陪伴相公了,臨死之前,我有一個請求,相公,能為我作首詩么?”
祝彪咬著嘴唇,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吟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聽到這首詩,映雪的的眸子散發(fā)著驚人的光彩,嘴里喃喃念著“只羨鴛鴦不羨仙!只羨鴛鴦不羨仙!”隨后,本來被祝彪握在手里的素手,一下子跌落,眸子里最后的一絲神采,也終于落去
祝彪呆愣愣的抱著映雪,把她抱在懷里,嘴里喃喃說著“映雪,相公答應你,以后每天作一首詩給你,好不好?”
“映雪,你回答相公一句好不好!”
“映雪,我?guī)慊丶遥蹅冊僖膊怀鰜砹耍 ?p> “映雪,你怎么這么傻,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
“映雪,你讓我怎么報答你才好,你說句話??!”
西湖邊,回蕩著祝彪不甘的喊聲,清風吹起映雪的一縷青絲,只見那一縷青絲隨風飄蕩,晃晃悠悠的落在祝彪正在流淚不止的臉上,猶如映雪溫柔的用手擦拭著祝彪眼角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