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公子小貂
在大家排練完成,集體就餐時,餐館老板在前排中央黃金位置,早早給呂布安排了一張上等太師椅,靜候大將軍大駕光臨。不久就有占位置的愛好者前來,看眼醒目的大椅,都猜出是為呂布準(zhǔn)備的,全都興奮起來。要知道,現(xiàn)在呂布在京城的聲名威望,在大漢朝里無人能出其右。畢竟她是集中了美貌和頂級武力值于一身的人。能偶然在路上遇見她,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可以回家吹一輩子了,更何況還能與她一起同看演出?
這么說吧,其實當(dāng)晚早早來占位置的人,一部分真是為了看演出,還有一部分,是為了看呂布……
到了黃昏時,離開場時間還有一段距離,樓上樓下就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了。
眼看著就要夜幕降臨時,連門口也已經(jīng)擠滿了人,比昨天晚上還要擁擠。
卻在這時,水泄不通的門口突然有了松動,讓出了一個通道。然后有光芒從通道那邊傳遞過來。
所有的人本來就一直在盯著門口,見狀都興奮起來,因為誰都知道,沒有特別的人到來,門口是絕對不會有人愿意讓出通道的。
然后從通路進(jìn)來兩個女孩,進(jìn)得門來,分別立于門口兩旁,這兩女孩都是十四五歲,長得美,穿得整齊干凈,一看就知道是來自大戶人家的丫頭,她們各自打著一個燈籠,令人意外的是,上面寫的并非“大將軍府”,而是“司徒王府”。
這兩人站好后,從通道上便走過來一個人。
而這人,卻不是萬眾期待的呂布,而是一個帥哥。
大漢朝不是沒有帥哥,比如舞臺上的劉武,其實就是帥哥一枚。
但是劉武的帥,不足于引起一群人的驚嘆,而這個帥哥做到了。或許是由于燈籠的光線恰到好處地照著他的帥臉,當(dāng)他站定在門口,朝里面輕輕一瞥時,整個樓上樓下,不分男人女人,竟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聲驚嘆聲。
沒辦法,他太帥了,真的太太太太帥了。青春陽光,英俊迷人。而且,他的衣著十分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
而更帥的是那一雙眼睛,能說話,目光如暖波,輕輕一瞥,竟似乎讓人如在寒冬之際,照來和暖的陽光,或者說浴過一抹暖流。
當(dāng)然,消息比較靈通的人,從燈籠上的四個大字上,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帥哥是誰。
劉武也注意到了這帥哥,而且他馬上就認(rèn)出了他。
一轉(zhuǎn)眼也一年不見了,實際上一年前,也不過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可是他還是立刻就認(rèn)出了這帥哥。因為除了這個人之外,這世上再也沒有能帥到連男人看了都心跳的帥哥。
他,當(dāng)然就是小貂。
其實,在此之前,劉武一直盼著小貂或者王司徒能來。不是因為他想要回司徒府做老師,而是想讓她或者他知道,他這個鄉(xiāng)下的野男孩,之所以夠膽前來司徒府,不是因為無知和狂妄,而是因為他有這個能耐。這一點,歌聲可以作證。當(dāng)然了,他最希望的是王司徒后悔之余,再次對他發(fā)出邀請,而他當(dāng)然會無比瀟灑地拿出一堆錢,含笑一聲告訴她們:抱歉,老子不稀罕,沒有你們那工作,老子活得更自在,更舒服,更有錢。
劉武承認(rèn),他自己就是這么一個爭強好勝并且報復(fù)心強的人,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比得到拿到錢還值得開心的事情,那就是實力打臉。
他連臺詞和以及表情動作等全都準(zhǔn)備到位了,然而遺憾的是,王府的人一直沒來,這讓他非常掃興——
今天,小貂終于來了,看來,昨天晚上引起的轟動,終于還是得到了這么個效應(yīng),王府的人總算被驚動到了,這可以算是一個階段性的勝利了。
當(dāng)然,劉武很冷靜,很沉得住氣,他并沒有看小貂,他得讓小貂知道,他現(xiàn)在才是站在舞臺上的那個人,他才不在乎有什么人到來。
小貂目光掃到了那張大椅子,臉上的表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摘下身上的厚斗蓬,交給一旁的小姑娘,便朝大椅子走過來。
老板見狀,慌忙攔到他前面,陪著小心低聲說道:“敢問,閣下是小貂公子嗎?”
小貂淡然一笑道:“正是?!?p> 很多人發(fā)出一聲輕呼,這意思是,果然是他。
老板道:“小貂公子,你也想聽歌?”
小貂道:“怎么,我不配嗎?”
老板道:“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說,小貂公子,如果您能提前通知,我怎么都會給你事先安排一個座位的。”
小貂朝那張大椅子點一下頭,道:“額,那邊不是有一個嗎?”
老板道:“小貂公子原來不知道,這椅子是安排給一個貴賓的?!?p> 小貂道:“卻不知是哪一位貴賓?”
老板道:“就是我朝第一武將,靈力蓋世,貎?nèi)籼煜傻拇髮④姟獏尾即笕??!?p> 這話說出來,那些慕呂布之名而來,卻仍有所懷疑的人都松了口氣。畢竟很多人心中的幻想,就是有機(jī)會站在后面看呂大將軍看演出……
小貂卻絲毫沒有表情上的變化,淡然道:“可是呂將軍好象并不在?!?p> 老板道:“公子不知道嗎,今晚的這場演出本來就是呂將軍要求加演的,她現(xiàn)在雖然不在,等一會就會來的?!?p> 小貂道:“呂將軍是當(dāng)朝大將軍,公務(wù)繁忙,萬一她突然有事來不了,這么好的一個座位,豈不是就白白浪費了?”
老板苦笑道:“小貂公子,你一定是在說笑,對嗎?”
小貂臉容一斂,道:“說笑,你覺得我是一個喜歡隨便跟任何女人說笑的人嗎,在你老的眼里,我就這么輕浮嗎?”
后邊的兩個女孩,臉色也是驀地陰沉下來。
老板苦笑道:“不敢不敢,是小民失言了,小貂公子是王府的人,一向端莊嚴(yán)肅,賢淑過人,不會隨便跟我們這種賤民開玩笑,我們是知道的?!?p> 小貂道:“明白就好。那你是認(rèn)為我剛才說得沒有道理啰?”
老板道:“這當(dāng)然有道理,只不過呂將軍素愛聽歌,她來的可能性更大些,所以這個座位,也只能留著等她來……”
小貂道:“我明白,所以我答應(yīng)你,如果呂將軍來了,我會讓出這個座來,但是鑒于她到現(xiàn)在還不來,而我也不想傻站著,就只能不客氣了……”說著,就要坐上座位。
老板臉都青了,一下子跪在他面前,說道:“小貂公子,使不得呀,萬一呂將軍來了,看到有人坐她的位置,而且,坐的還是一個男人,他肯定會生氣的呀?!?p> 小貂怒道:“大膽,我小貂雖是男身,卻也是出于王府,你說這話,分明是輕賤于我,你若是再敢攔我,小心我義母來找你……”
老板嚇得慌忙叩頭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小貂道:“馬上給我滾開,我可以饒你這一次……”
老板哭喪著臉道:“可是呂將軍萬一……”
小貂道:“我人就在這里,你怕什么,呂將軍責(zé)怪下來,自有本公子頂著,滾吧!”
老板無奈,只得退到一邊。
小貂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般,坐到了那椅子上。
一群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司徒王允一個收養(yǎng)的兒子,居然自大狂妄到這地步,為了一個座位,去捊當(dāng)朝第一武將的虎須??磥斫裢聿坏_上會繼續(xù)有精彩演出,臺下一定也有令人驚喜的好戲。
就在這時,外面驀然傳來一陣驚叫聲,然后剛剛合攏的門口的通道,突然間擠在一塊的慌亂的四散開來。
隨即,餐館外面?zhèn)鱽硪魂嚳裥β暎@聲音十分響亮,其音色則似男似女。
如此放肆的笑聲,坐在椅子上的小貂聽了,臉色立時一寒。
隨即,門口塞進(jìn)來一個人。
見了這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劉武差點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