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某小區(qū)公寓樓。
夕陽斜照,秋意濃,風(fēng)清冷。
律師坐在客廳凳子上,只感覺陣陣涼意如同跗骨之蛆,正在一點點將他包圍,透過他單薄的西裝襯衫,往他骨子里透。
他在華中同發(fā)家,成立華氏娛樂公司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跟著華中同了。
當時的他也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如今更是白發(fā)叢生,面容也開始衰老。
桌面上,放著一大堆散亂的文件,股份轉(zhuǎn)讓合同,資金使用記錄,傻帽公司的資料,洛陽的資料等等文件。
律師看著文件上洛陽微笑的臉,低頭看著自己蒼老粗糙的手,陷入了沉思。
“扣扣扣!”
敲門聲傳來。
律師身體一顫,有些驚懼地看了一眼門口,隨后深呼吸,平復(fù)內(nèi)心的恐懼,站起身來上前打開了門。
白色毛衣,黑色衛(wèi)衣,運動褲,一個長相平凡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雙手插袋,無神的兩只單眼皮的眼睛盯著律師。
這個人,當然就是差點殺死了火狼的瘋子。
律師打開了門,側(cè)過身說道:“進來吧!”
瘋子走了進去,大馬金刀地坐在旁邊的位子上,說道:“說吧,這次要殺誰?”
律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隨手拿過了洛陽的資料,放到了瘋子面前,說道:“就是這個人?!?p> 瘋子看到洛陽的照片,臉色一變,腦海里閃過了洛陽瞬間移動帶走四女的一幕。
他拿起資料,仔細翻看起來,看完放下,嘆息道:“你又坑我,這個人哪里是什么普通人,他會瞬間移動!你懂什么叫瞬間移動嗎?”
律師愣住了,驚恐道:“你也殺不了他嗎?”
瘋子沉默思索片刻,然后說道:“也不是不行,但是為了避免之后收不到錢,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p> 律師皺眉道:“什么事情?”
瘋子翹起了二郎腿,戲謔道:“你確定財產(chǎn)交割完成之后,這個洛陽還會雇傭你當他的律師嗎?”
律師愣住了,隨后臉色極速變得蒼白起來,一滴滴冷汗,從腦后泌出。
瘋子搖頭道:“你能用的手段,無非也就是偽造遺囑,但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么可能會給自己留下遺囑?即使留了,怎么會把財產(chǎn)給你?就算你已經(jīng)想好了萬全之策,那又如何?人家只需要把你這個律師換掉,你就沒戲唱了?!?p> 律師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瘋子輕蔑道:“如果你膽子夠大,早在華中同鋃鐺入獄的時候就應(yīng)該開始行動的,直接把這個洛陽一腳踢開,你也就沒有今天那么多事了。”
律師慘笑道:“華中同留了后手,準備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怎么敢那個時候動手腳?如果他失敗了,我當然是無盡財富在手,可他要是成功了,我肯定是第一個死的。”
瘋子大搖其頭,萬分惋惜道:“這可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你這都不敢動手?”
律師臉上頓時充滿怒氣,但是面對瘋子,他什么也不敢說,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恨恨說道:“我若是個膽大的人,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是個律師了?!?p> 瘋子起身說道:“那就等你有把握的時候再來找我吧,要是我千辛萬苦把人殺了,你卻半毛錢都拿不出來,那我也太虧了?!?p> 說完,瘋子就打算走,但是律師喊了一句:“你等等!”
瘋子疑惑道:“什么事?”
律師起身,從自己臥室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寫滿韓語的報紙,將它扔到了桌面,指著報紙說道:“火狼沒有死,這是怎么回事?”
瘋子皺眉道:“怎么可能沒死?我不但打出了他的內(nèi)臟碎片,連脖子都扭斷了,他是火狼,又不是金剛狼,怎么可能還活著?”
律師有點激動地說:“可是泡菜國警方發(fā)布的消息就是火狼被逮捕,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接受治療,他沒死!現(xiàn)在暫時還沒有國際刑警找到我這邊來,但是火狼不死,供出我那是遲早的事!”
瘋子愣住了。
殺掉火狼,放掉人質(zhì),泡菜國警方忙著控制輿論,為自己歌功頌德,可能就不會再理會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如果人質(zhì)死了,那么被公眾罵得狗血淋頭的泡菜國警方追查到底的可能性就會上升。
所以律師才會非要救出人質(zhì)。
本來一切都很完美的,人質(zhì)救出來了,結(jié)果沒想到最重要的火狼居然沒死。
瘋子拿起報紙看了起來,但是他看不懂韓文,只能說道:“我要自己去了解一下?!?p> 律師又問道:“如果火狼沒死,你怎么做?直接吞掉我的錢嗎?”
瘋子不耐煩地說:“我會搞定,不會白收你錢?!?p> 律師說道:“還有那個洛陽,他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了,你最好動作快點!”
瘋子眼中冷芒閃過:“等著吧。”
說完,瘋子就轉(zhuǎn)身離開。
————律師慌張的分界線————
夜幕降臨,首耳郊區(qū)的夜空繁星點點,月亮皎潔。
這里,是首耳軍區(qū)的所在地,黑夜中潛伏著的軍營,如同沉睡的巨獸,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肅殺氣息。
而在軍區(qū)之內(nèi),承擔(dān)著重要作用的醫(yī)院依舊燈火通明。
四四方方的醫(yī)院的大門口、內(nèi)部的樓梯口、每一層的走廊、甚至病房門口,都有大量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在警戒著。
所有的士兵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不允許任何身份不明的人靠近。
706號病房內(nèi),燈光明亮,安靜得只有心電機的滴滴聲。
半生不死的火狼躺在病床上,臉上罩著呼吸器,全身打著繃帶,到處插滿了管子,奄奄一息,雙眼無力地睜著。
黑眼站在床邊,高大的身軀形成的陰影籠罩住了他,居高臨下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交代出是誰派你做這些事情的,以后在牢里可以少吃點苦頭。”
火狼張開了嘴,一動一動,卻根本發(fā)不出聲音來。
黑眼皺眉道:“等你能說話了,我會再來,你自己考慮清楚!”
說完,他就起步走出了病房,臨走時關(guān)上了門。
整個病房內(nèi),再沒有任何人。
突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從窗戶翻了進來,落在了地上。
黑色衛(wèi)衣,黑色牛仔褲。
這個人,自然就是瘋子。
瘋子走到病床邊,看著奄奄一息的火狼,絲毫沒有敘舊或者廢話的意思,對著他的腦袋就是狠狠的一拳錘下!
“噗!”
火狼的頭骨被徹底砸碎,西瓜汁和豆腐腦混合物噴出,灑得到處都是。
毫無疑問,這樣的人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瘋子露出了滿意的笑,轉(zhuǎn)身就走,打算原路返回。
就在這時,一道寒冷的刀光閃過!
“撲哧——”
利刃切割人體的沉悶聲音響起,隨后血花四濺。
“啊!”
瘋子捂著傷口猛地退后,在窗口站定,雙眼鎖定了敵人。
一身軍裝,手持一把華麗的太刀,雙眼漆黑如墨。
正是剛剛已經(jīng)走出去的黑眼。
他看著左臂鮮血狂流的瘋子,露出了微笑,然后又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等候多時了?!?p> 瘋子忌憚地看著黑眼,掃了一眼空曠的病房,問道:“這里那么空,你到底躲在哪里?”
黑眼微笑道:“身為狙擊手,如果連這點隱蔽的功夫都沒有,那我還混什么?”
瘋子冷笑道:“火狼已經(jīng)被我殺了?!?p> 黑眼爽朗一笑,大大方方地說道:“火狼傷勢太重,早就死了,這里擺著的不過是易容后的假人,你殺了也就殺了吧,留下你,才是我們的目的?!?p> 瘋子臉色一變,咬牙道:“沒想到中了你們的套。”
黑眼單手持刀,刀尖指向了瘋子,微笑道:“你救出了人質(zhì),差點殺掉火狼后,就不見了,所以你肯定是來殺人滅口的,雇傭火狼和雇傭你的,也肯定是同一個人,能問問嗎?派你來的到底是誰?”
瘋子臉色凝重起來,沒想到黑眼雖然看似說得多,卻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透露,反而反過來套他的話。
這對話已經(jīng)沒辦法愉快地進行下去了。
瘋子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心生退意。
黑眼眼里殺意一閃,手中太刀猛地對著瘋子隔空一揮。
天地瞬間一暗,能看到的,只有刀光!
“轟!”
瘋子猛退,撞破窗戶跳出了醫(yī)院大樓,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地上,胸前,已經(jīng)被割開了一道長長的創(chuàng)口。
鮮血,滿天飄灑。
整棟醫(yī)院沿著七樓,被砍出了一道整齊的縫隙。
幸好黑眼只揮了半圈,否則,醫(yī)院大樓就被一刀砍成兩半了。
瘋子拿出一個瓶身黑色、上面標著白色“猛”字的噴霧劑,對著自己身上狂噴,鮮血瘋狂飆射的可怕創(chuàng)口馬上止血,迅速愈合。
他疼得齜牙咧嘴,一雙豆大的眼警惕地看著四周。
巡邏的士兵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遠了,這種等級的斗爭,普通士兵參與進來,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啪嗒,啪嗒,啪嗒…”
腳步聲傳來從正前方傳來,然而瘋子睜大了眼,卻什么都看不見。
打不過。
瘋子腦海里只有這三個字,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對著腳下的水泥地扔出了一枚煙霧彈。
“哧——”
濃郁的煙霧,彌漫了開來。
黑眼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臉色凝重。
這詭異的煙霧,居然遮住了他所有視線。
“不好!”
黑眼轉(zhuǎn)身,沖向了火狼關(guān)押的地點。
他說謊了,火狼沒有死。
而瘋子顯然察覺了這一點。
黑眼想補救,然而已經(jīng)遲了。
論速度,他是決然比不上瘋子的。
“boom!”
一朵蘑菇云,轟然升起。
——————
寫在結(jié)尾的話:
新章節(jié)就到這里為止,之后的更新就隨緣了。
一是公務(wù)員考試將近,我要全力備考。每天構(gòu)思情節(jié)需要花很多時間,沒辦法集中精力學(xué)習(xí),我現(xiàn)在還是無業(yè)游民,不可能一直啃老,無論如何得在公考里搏一把。
二是我的確是寫不出來了,我的筆力還太弱,掌控不了長篇小說,節(jié)奏和重點也是亂七八糟,已經(jīng)難以為繼了,憋了一個月,也就只寫出那么點而已。
公考結(jié)束之后,如果能上岸的話,我會繼續(xù)更新,如果上不了岸的話…無業(yè)游民沒資格談什么寫作夢想啊,無論如何得自己找飯吃。
感謝一路支持我的書友們。
以上。
筆下銀河
感謝書友厲竹韻,老婆愛上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