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上又慢慢地飄起雪來了,寒風凜冽。
joy關上窗戶,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抖抖抖地回到自己的寫字桌上。
已經是深夜,所有人都已經睡了,房間的燈也已經熄滅,到處黑漆漆一片,只有joy桌子上的臺燈亮著。
藝人的生活,沒有什么規(guī)律可言,特別是工作的時候,熬夜工作是常態(tài),一天只睡兩小時的人也比比皆是。
什么一天至少要睡八小時,什么十一點之前一定要入睡之類的理論,對藝人來說毫無用處。
有得睡就馬上往死里睡,有事就好好做,這才是生存之道。
所以joy的隊員們全都睡了,只有她,還在強撐著疲憊坐在寫字桌前,拿著筆,昏昏欲睡地盯著桌子上放著的白紙。
“寫些什么呢?”joy嘀咕著,一只手托著下巴,眼皮打架,另一只手在白紙上寫寫劃劃。
“嗯~”有點沙啞的呻吟聲傳來,黑暗中,一個模糊的人影在joy身后的床上蠕動著爬起來,坐在床邊用腳摸索著地上的拖鞋,穿上之后,就慢慢走到joy身后,伸手環(huán)住了joy的腰,把腦袋放在joy的肩膀上。
金色的頭發(fā)垂下來,毛絨絨的,讓joy感覺有點癢,她側了側頭,看到了一雙有著可愛單眼皮的眼睛。
單眼皮的人,看起來本就有些無精打采,再加上她原本就似睡非睡,看起來就更沒精神了。
joy被壓得有點累,于是問道:“澀琪歐尼,你還不睡嗎?”
“嗯~渴了,起來喝水。”澀琪軟軟地說了一句,直接無賴地靠在joy肩膀上閉上了眼睛,恬靜的小臉,看起來有幾分嬌憨,纖細白嫩的手臂緊緊地抱著joy。
joy無力地說道:“歐尼,我也很累啊,要喝水就快點去吧?!?p> 澀琪撇撇嘴,還是賴著不走,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已經被joy畫得有點花的紙,讀道:“仿佛有桃花盛開的溫暖眼神,安定溫暖的懷抱…你在贊美暖爐嗎?”
“不要念!”joy紅了臉,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抓著筆飛快地毀尸滅跡。
“嘿嘿嘿…”澀琪笑著,扭頭逃開joy的手,問道:“你在寫什么?。堪胍垢行员l(fā)要寫詩嗎?”
joy有種中二筆記被人當面翻開的羞恥感,臉上還是火辣辣的,她雙手捂住了白紙,害羞地說道:“不是寫詩啦,是明天錄音要用的歌詞?!?p> 澀琪奇怪道:“為什么要讓你來寫?”
joy解釋道:“這是節(jié)目上要唱的歌嘛,洛陽歐巴說我把之前的親身經歷寫成歌詞,說不定會更好一點?!?p> 澀琪好奇道:“眼里有桃花盛開的人是誰?你不是跟sunny前輩她們困在一起嗎?為什么歌詞看上去像是在說男人?”
joy心虛地說道:“我不是不太會寫嗎?”
“我也不會?!睗髡f了一句,然后很開朗地笑了,看上去像是在幸災樂禍。
“哎呀~歐尼你走開啦!”joy只能無奈地笑,然后嫌棄地推開她:“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p> 澀琪不開心地松開手,不服氣地說道:“不就是歌詞嗎?把她們說過的讓你印象深刻的話寫下來不就好了?我看好多歌都是這樣的?!?p> “哪有那么簡單,喝你的水去吧?!眏oy起身雙手頂在她背上,把她推出門去了。
澀琪只好嘟嘟囔囔不情愿地走開。
joy看著她的背影松了口氣,又回到座位上去了。
不久,澀琪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杯子,放在了joy桌子上,香氣裊裊,是咖啡。
“加油吧?!睗鹘o她打了一下氣,說完不等joy回答,她就爬上床去睡了。
joy看著咖啡,又看看澀琪,頗有點哭笑不得。
有時有點傻,有時又很暖心,總是讓人在嫌棄和感動之間徘徊,真的是討厭。
joy吐槽著澀琪,一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感受著溫熱的咖啡慢慢流進小腹的溫暖,這才終于沒那么抖了。
隨著澀琪翻身的聲音消失,房間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說過的話嗎?”joy咬著筆,開始努力回想起她跟洛陽的對話來。
思緒,飄回了那個冰冷的牢籠里。
…
“歐巴,這里好黑啊?!?p> “睡覺了當然要黑啊。”
“我好怕?!?p> “有什么好怕的,睡覺吧?!?p> “我怕鬼,睡不著?!?p> “鬼有什么好怕的?”
“鬼哪里不可怕?”
“真是…那你打算怎么辦?”
“歐巴你抱抱我吧?!?p> “不行?!?p> “切…那我們說說話吧,太安靜了?!?p> “睡覺時間不是本來就應該安靜嗎?”
“太安靜我也睡不著,平時睡覺艾琳歐尼都會給我講故事的?!?p> “身高一米七的人還打算假裝嬰兒嗎?臉皮那么厚?”
“我一米六八!”
“差不多。”
“差很多!”
“好吧…一米六八就一米六八吧。”
“歐巴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前凸后翹,長腿細腰,穿什么都性感,長得又漂亮。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冷冷的,但是一跟我說話,就變成了傲嬌的小可愛??偸菚荒涿畹臇|西逗笑,然后笑到整個人都癱倒在沙發(fā)上。會做的料理只有炒飯,最擅長的事情是賴床和…”
“歐巴是在說西卡前輩嗎?”
“是啊,你知道嗎?其實她也不是不能吃黃瓜,我試驗過很多次了,只要做得隱蔽一點…”
“切,我不想聽?!?p> “那就睡覺啊~~”
“睡不著,你再跟我說說話嘛?!?p> “求求你放過我吧…要不我給你開盞燈?”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整天煩著你?嗚嗚嗚——”
“你怎么還哭…天啊…我沒有討厭你,行了吧?”
“那出去以后跟我一起喝咖啡吧。”
“不行。”
…
“切!”joy不由自主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當時經常說的語氣詞,回憶就此中斷。
兩人之間的對話,總結起來大抵就是一個拒絕與被拒絕的過程。
她苦惱地撓了撓頭,然后一直轉筆,轉了好一會兒,又喝了好幾口咖啡,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兩點了,這才動筆在草稿紙上刷刷刷地寫起來。
寫了劃,揉了扔,垃圾桶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被紙團塞滿。
直到差一刻三點,joy才筋疲力盡地停下筆,端起杯子,用凍得僵硬的腳站起來,走向了廚房。
滿載著少女心事的那張紙,還靜靜躺在桌子上。
“嗯…尿尿…”
黑暗中,又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床上爬起來了,依舊是坐在床邊用腳找鞋,依舊是站起來走向桌子,然而這次伸手一摸,卻什么也沒抱到。
澀琪迷糊睜眼,看到了桌子上的歌詞,伸手拿起來一看,然后眼睛慢慢睜大,小嘴漸漸變成O型。
“什么呀…還說什么不會寫,分明就是在想男人…哼,我要拍下來給珠泫歐尼看。”
澀琪回頭到床上摸出自己的手機,然后對著桌子上的歌詞一陣咔嚓。拍完還鬼鬼祟祟地看著客廳,確認joy沒注意到,才把手機扔回床頭,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走出去。
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于是又調整表情,瞇著眼睛擺出半睡不醒地樣子,走去上廁所。
joy在廚房把洗好的杯子放好,路過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澀琪走過。
看著澀琪詭異的神態(tài),joy不禁嘆了口氣,然后回到房間,徑直走到澀琪床邊,伸手在床上摸索出了手機,熟門熟路地解鎖打開圖庫,把打頭的幾張照片通通刪掉。
這還沒完,joy走到寫字桌前,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耶”加感嘆號,然后用澀琪的手機拍了一張,這才把手機扔回到澀琪床上。
“要是被珠泫歐尼知道了,那就麻煩死了?!眏oy嘀咕著藏起了自己的歌詞,然后一頭鉆進被窩,沉沉睡去。
————沉睡分界線————
時間退回晚上七點。
洛陽與黑眼道別之后就離開了酒吧,準備去西卡那里回收飯盒。
除了隨時會傷人的疑似國產危險生物外,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操心。
夏榮有沒有跟西卡說一些不該說的會引起誤會的事情?韓樰跟秀晶在家里有沒有發(fā)展出超越友誼的關系?晚上跟sunny的游戲局該不該赴,自己的身份要不要跟sunny坦白?明天的錄音如何應付危險的joy?
每次一想到這一大堆鬧心的事情,洛陽就有種拉著黑眼回酒吧的沖動。
只要確認對方不會突然肛自己,那就可以做好朋友,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那么簡單純粹,而男女之間的友誼卻時常面臨著越界的風險和各自伴侶的猜疑,麻煩指數直線上升而且大部分時候并不單純。
起碼,面對笑起來比蜜還要甜的joy,洛陽已經感覺快要招架不住了,壞男人也不一定從一開始就是壞男人的,也有可能是從好男人變過去的。
逃避是沒有用的,遇到問題就應該去解決問題。洛陽決定一定要把盡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糾葛都砍斷,重新做回無憂無慮的有婦男。
抱著這樣的信念,他來到了西卡下榻的酒店前。
他打算不再隱瞞,向西卡坦白被困期間發(fā)生的所有事,畢竟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與其提心吊膽等著被宣判死刑,不如自首,主動交代真實情況,他想,西卡還是很講道理的。于是他沒猶豫多久,他就進了西卡的房間。
然后發(fā)現西卡已經睡著了。
呼呼大睡。
筆下銀河
感謝書友我就是我的堅持,全宇宙的鄭秀晶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