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
“什么什么?”
“泰燁跳河自盡了!”
“哦摸!天??!這是怎么回事???”
“據(jù)說是因為被艾琳甩了,想不開,就…”
“大發(fā)…我還挺喜歡他寫的歌呢?!?p> “當初泰燁追她的時候我就有不詳?shù)念A感了,沒想到…嘖嘖嘖。”
“他還沒死呢,你們干嘛這樣說話…”
“???沒死啊?”
“被撈上來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p> “啊,我找到新聞了,傻帽公司作曲家投江自盡!”
…
休息時間里,不靠譜的流言蜚語,在傻帽公司的各個辦公區(qū)域流傳著。
經(jīng)紀人部的辦公區(qū)內(nèi),許多經(jīng)紀人都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討論著李泰燁的八卦。
古話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可是謠言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是莫名其妙地就出來了,你永遠也想象不到它到底是怎么被傳播出去的。
“叮咚~”
電梯到達的聲音響起,門慢慢打開,神情不安的艾琳從里面走了出來,走向了經(jīng)紀人部門,雙手緊攥著包,低著頭,躲避著所有人的目光。
敏感的她,早就感受到了公司職員對她的指指點點,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又不敢問,只能視而不見,默默承受一切,只想快點找到經(jīng)紀人,然后趕緊走。
但是她不找麻煩,并不意味著麻煩就不會來。
一個穿著藍色西裝,卻配著牛仔褲的邋遢男人在艾琳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出聲問道:“艾琳xi,李泰燁那小子因為你跳江自殺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艾琳嚇了一跳,回頭看著他,然后才后知后覺地理解了他說的話。
瞳孔瞬間放大。
“你…你說什么?”艾琳難以置信地問道。
男人驚愕道:“你不知道?他跳江了你不知道?打撈船都打撈了好幾個小時呢。”
打撈船…幾個小時…
艾琳愣住了,一股寒氣從心底里冒了出來,讓她感覺整個人都凍住了。
“看來是不知道呢,真好?!蹦腥似财沧炖湫σ宦?,一邊坐回自己的座位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害人精還挺心安理得。”
“呀!金睿基!”
黃澤楷走過來了,擋在了艾琳身前,對著男人怒目而視,呵斥道:“金?;?!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別說得太過分!”
被稱為金?;哪腥瞬恍嫉亍扒小绷艘宦?,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啪”地重重一甩,不服氣地說道:“什么叫子虛烏有?李泰燁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里躺著,新聞都報道了!唉,李泰燁也真是傻,誰不知道艾琳太多人追,只是想拿他當個擋箭牌,只不過是個工具…”
經(jīng)紀人冷臉道:“你弟弟是個強奸犯的事情需要我給你宣揚宣揚嗎?讓大伙都知道你是個什么人?”
金?;帕耍骸澳恪摇业艿苁鞘裁慈烁矣惺裁搓P系?”
“當然是沒有關系,但是謠言是怎么害死人的你這個專門喜歡造謠的人不是應該一清二楚嗎?”經(jīng)紀人氣極反笑說道:“泰燁自殺又關艾琳什么事?一點證據(jù)都沒有的事在這里滿嘴胡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太多管別人的閑事!我也是有嘴的!同個媽生的,弟弟是強奸犯哥哥也不會是個什么好東西!你想試試嗎?”
“西…”金?;÷暤卣f了一些西開頭的音節(jié),但是不敢回頭看經(jīng)紀人了。
正常人傳八卦,最多也就是背地里碎碎念幾句,像他一樣那么夸張的還真不多見,也不知道是蠢還是壞。
“真是什么奇怪的人都有?!睗煽┰甑爻读顺兑骂I。
“澤楷歐巴…”艾琳突然抓住了經(jīng)紀人的手臂,勉強鎮(zhèn)靜地問道:“他…他在哪個醫(yī)院?”
經(jīng)紀人澤楷不忍地看著她,低聲問道:“要帶你過去嗎?”
“歐巴,走吧!現(xiàn)在!”
半個小時后,一輛保姆車停在了洛陽醫(yī)院外的街邊。
艾琳匆忙下車,胡亂戴上帽子和口罩,一路小跑走進了醫(yī)院。
經(jīng)紀人澤楷在駕駛座里,沒有下車,只是用擔憂的眼神看著她消瘦羸弱的背影。
“請問,李泰燁xi…在哪個病房?”
“xx樓xx號?!?p> “謝謝!”
艾琳千恩萬謝地告別前臺,小心翼翼地遮住自己的臉,然后坐電梯,很快到了洛陽病房門前。
她有點緊張,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悄咪咪地透過門上的窗口往里面看。
病房里,她看到泰燁和希澈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而泰燁的氣色還很不錯。
看著笑容滿面的泰燁,艾琳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撒嬌似的埋怨道:“什么嘛,嚇死我了…”
兩人說話都是中氣十足,隔著門她都能聽見從里面?zhèn)鱽淼恼f話聲。
“我還要去錄制節(jié)目,雞湯就在這里放著了,一定要喝完!我回來看到還有剩的你就死定了!”
“那我倒掉啦。”
“小兔崽子你敢!”
艾琳慌亂起來了,左顧右盼,不知道該往哪里躲,剛想坐在長椅上裝病人,希澈就已經(jīng)笑罵著拉開了門。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安靜。
希澈笑容僵了一下,隨后馬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洛陽的視線,不動聲色地關上了門,然后笑容瞬間消失,拉起她走到一邊,低聲問道:“你還來這里干什么?”
艾琳小聲說道:“我聽說他住院了…有點擔心他…”
希澈想罵人。
但是艾琳也是他很疼愛的妹妹,他又罵不出口,只能暴躁地甩著手,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住院嗎?”
艾琳想起了公司里的流言蜚語,沉默地低下了頭。
“呵呵…看來知道???”希澈很無奈,雙手叉腰道:“我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么刺激得他跑去自殺,也不知道為什么泰燁連你父母都見過了你們還要分手,這些都無關緊要,情侶分手本就正常,但是你現(xiàn)在還要跑過來見他是什么意思?嫌他不夠難過是嗎?”
艾琳悶得慌,想要開口辯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實際上,她現(xiàn)在也是一頭霧水。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當然是一清二楚的,她跟泰燁之間,從來都是契約關系,泰燁要還債,缺錢,而她不想被自己媽媽催著找男朋友,所以兩人一拍即合,假裝交往,泰燁幫她糊弄她的爸媽,她給泰燁工資,各取所需。
壓根就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泰燁怎么可能為了她自殺?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我了,只是我不知道?
艾琳腦海里閃過了這個念頭。
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這似乎就是唯一的解釋了,唯有這樣,所有的疑問才能得到答案。
于是她沒有再辯解,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p> 希澈呼了一口氣,勸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出現(xiàn)在他眼前了,你覺得怎么樣呢?我怕他受不了刺激,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會照看他的,你不用擔心?!?p> 艾琳往洛陽方向看了一眼,有點放心不下,但是她也覺得希澈說的有道理,于是就對希澈鞠了一躬說道:“那就拜托希澈歐巴了。”
希澈沒說話,點點頭,揮手跟她告別。
艾琳這才轉身走向了電梯。
希澈看著艾琳離開,扯了扯衣領,然后轉身走進了樓梯間,從樓梯離開了。
“怎么那么快就出來了?你沒有跟他多待一會兒嗎?”
車上,澤楷看著低沉的艾琳,忍不住問她。
艾琳嘆氣道:“我沒事的,歐巴。”
澤楷沒有再說話,而是啟動了車子。
車開得很快,感覺好像只過了幾分鐘,車子就停了。
停在小區(qū)停車場,寬敞明亮。
艾琳下了車,站在車邊揮手跟澤楷告別:“歐巴再見。”
“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睗煽瑖诟懒藥拙洌缶碗x開了。
車子通過了出口,隱約可以看見外面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啪——”
燈亮了。
艾琳進門,把門關上,一路走到梳妝臺前坐下,鏡子里,映照出她的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琳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話,腦子里又想起了關于泰燁的事情,心里有些擔心。
“真是笨蛋,喜歡為什么不說出來?還藏得那么好,讓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心里還會難受嗎?會恨我嗎?”
她憂慮起來。
“完蛋了,他如果真的喜歡我的話,那我不就是利用他傷害他而不自知的壞女人?”
她莫名其妙地就發(fā)起火來:“呀!明明分手也是你先說的好嗎?干嘛自己先逃跑了然后還去自殺,哪有那么狡猾的?遇見喜歡的女孩子一點勇氣都沒有,相處一年多了也什么都沒做,誰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喜歡就上啊,你不試一下怎么就知道我不同意?你這樣的人注定一輩子單身好嗎?哼!”
艾琳氣沖沖地跳到床上趴著,臉蛋全都埋進被子里,整個悶住。
這叫生悶氣。
“歐尼…你干嘛壓我…”被艾琳壓在被子底下的藝琳蠕動著抗議。
“不是我的錯!”艾琳悶悶的喊了一聲。
“我知道啦,歐尼你先起來…”藝琳持續(xù)徒勞掙扎,弱弱地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