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奎兒在擂臺上被人重傷了,還輸給了一名庶子?”鐘家某山后院中,一名在屋中看書的白面老者,猛然將手中書卷狠狠扔到地上,面沉似水的問道。
“是,父親,我也是剛剛知道,奎弟在比試前隱瞞了此事,那時我又在參悟一門法術(shù),否則比試時有我在旁照應(yīng)的話,怎么也不會讓他受傷的?!崩险呙媲埃幻聿男揲L、面容儒雅的年輕男子,無奈回道。
“哼,你弟弟就是個廢物。傷得怎么樣,若是沒死的話,讓他給我滾去閉關(guān)室好好修煉個兩年,一天沒有進階筑基圓滿,一天就不準(zhǔn)給我出關(guān)!”白面老者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
“聽族內(nèi)藥師說,奎弟雖然傷勢很重,甚至因為所中秘術(shù)特殊,有毀容的可能,但并不影響以后的修煉。等他傷好后,我自會親自送他去閉關(guān)的?!蹦贻p男子平靜的回道。
“嗯,你做事我自然放心得很。男的毀點容又算什么,況且他以后能結(jié)成金丹的話,自可恢復(fù)如初。但是我們家在族中也算舉足輕重了,你弟弟縱然有千般不是,也不能任由一名庶子這般欺辱了。你找個機會將傷你弟弟的家伙給廢了吧,要讓所有庶系子弟知道,鐘家嫡子絕不許輕侮。”白面老者先點點頭后,接著又聲音冰冷的吩咐道。
“是!父親,此事我來安排,一定不會讓外人察覺是我們出的手。”修長年輕男子滿口答應(yīng)。
“金龍,你弟弟不太爭氣,我年紀也不小了,縱然在族中擔(dān)任長老之名,但手中實際權(quán)力卻沒有多少。但你不同,你才剛年滿二十,就已經(jīng)是族中三子之一了,甚至要不是為了凝結(jié)出上品金丹來,早兩年就有機會踏入金丹期了。所以你以后的目標(biāo)絕不是區(qū)區(qū)一名族中普通長老,而是凝結(jié)元嬰成為族長,甚至進階大乘,最終飛升傳說中的仙界?!卑酌胬险呖粗矍暗哪贻p男子,滿是欣慰之色。
“父親,我們鐘家就算是仙族世家,金丹長老也不過百人,加上族長在內(nèi)的元嬰強者則只有五人,至于大乘期更是只有大長老一人而已,可見筑基后的修煉之難了。不過越是如此,筑基期的積累也越重要,只有打好底子后,后面的路才能好走一些。父親也無需擔(dān)心,整個族中新一代弟子中,也只有三子中的那一人放在我眼中。至于依云這丫頭,先天資質(zhì)雖然也不錯,但畢竟是一個女兒家,結(jié)丹后就會被我遠遠甩開的?!毙揲L年輕男子自信的說道。
“說得好,但據(jù)我所知,你的最大對手鐘道天已經(jīng)閉關(guān)整整一年了。沒記錯的話,這小子閉關(guān)前就已經(jīng)筑基圓滿了,現(xiàn)在還一次閉關(guān)如此長時間,難道是在修煉什么厲害法術(shù)。”白面老者露出贊許的表情后,眉頭又皺起的說道。
“這倒是大有可能,那地方應(yīng)該快要降臨了吧,鐘道天應(yīng)該和我一樣,一直壓著修為未曾凝結(jié)金丹,也是在等那地方開啟?!蹦贻p男子若有所思的言道。
“那地方嗎,算算時間,的確是差不多了,只是其中兇險……”白面老者聽年輕男子如此說,沉吟了起來,隱約有些既喜既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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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鐘家某座簡樸的石屋內(nèi),鐘沉望著床上雙目緊閉、一側(cè)肩頭包裹著厚厚白紗的俊美青年,眉頭緊皺。
“沉哥,這可怎么辦,老三施展了燃血大法后,又接連數(shù)次催動秘術(shù)迎敵,縱然藥師已經(jīng)用了靈藥,體內(nèi)精血也不足以支撐讓斷肢重新接上。這樣下去的話,只要耽擱兩三個月,恐怕這條手臂就真要廢掉了?!痹谒赃?,鐘圖滿臉焦慮的低聲說道,一副生怕吵醒俊美青年的樣子。
“吳藥師不是說了嗎,要保住三弟的這條手臂,只有五百年份以上的血參類大補精血的靈物才可。其他的東西機會渺茫,唯有血脂丹是族內(nèi)就有的?!辩姵量粗换貋砭突杳圆恍训目∶狼嗄?,緩緩說道。
“可血脂丹即使在族內(nèi)也是異常珍稀,除非立下大功,或用天價靈玉直接購買,否則族中長老怎可能同意拿給三弟療傷的。”
“血脂丹和其他靈藥的事情,我來想想辦法,絕不會讓三弟真的成了殘疾。而比起此事,我更擔(dān)心鐘金奎那邊的事情未了?!辩姵聊氐恼f道。
“鐘金奎,你是說他兄長鐘金龍吧??墒巧览奚仙雷载摚v然他是三子之一,又能怎么樣?!辩妶D恍然大悟的問道。
“嘿嘿,你想得太簡單了,表面上三弟自然沒錯,但鐘金龍若是真想找三弟的麻煩,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忘了他們父親是一名族中長老了嗎,到時隨便給三弟安排個危險差事,或者故意克扣一些修煉資源,甚至找人再次在生死擂上挑戰(zhàn)老三,都是大有可能的事情?!辩姵梁俸俚恼f道。
“他們家會做如此卑鄙的事情,這如何是好!沉哥,你可有什么好辦法?”鐘圖聽完,大驚失色。
這一次鐘沉臉色陰晴不定,未再直接回答什么。
……
天南,瓊瑤湖連綿數(shù)百里,湖水中心區(qū)域更是深不見底,號稱天南第一湖。
此湖某處,十幾條小船正在如畫般的湖面上穿梭不定,湖面漁民不時撒下一張張漁網(wǎng),再吃力地拉上來,不時傳來大有收獲的歡笑之聲。
忽然,不遠處高空傳來破空之聲,一只通體碧綠的尖頭木舟破空而行著,而在后面數(shù)里遠的地方,則有十幾只雙頭怪禽發(fā)出尖叫聲的緊追不舍。
木舟上隱約站著五六名身穿銀色錦袍之人,那些怪禽身上則分別騎著一名黑衣人。雙方隔空大罵著,還時不時有一道道火球、冰錐等各種法術(shù)互擊不止……
轉(zhuǎn)眼間,一干人等就來到了漁舟上方,誰都沒有朝下方凡人看上任何一眼。
“不好,是仙師在斗法,所有人都藏到船艙中,誰都不許出來?!蹦硹l小船上,一名年紀最大的老翁看到天空中情形,臉色大變,立刻沖其他人厲聲喝道。
一干漁民聞言拋棄手中的漁網(wǎng),一窩蜂的往船艙中跑去,如同受驚的獸群。
而以木舟和怪禽的速度,恐怕轉(zhuǎn)眼間,就會從這些漁船上空飛馳而過。
就在這時,忽然空中一聲晴空霹靂,更高處的天空驟然間一陣模糊朦朧,虛空抹布般的扭曲褶皺起來,后面幾頭怪禽一個躲避不及,連聲慘叫的瞬間,在虛空波動中化為團團血霧爆裂開來。
正在爭斗的其他人大驚,無論木舟還是其他怪禽,紛紛停手向遠處逃避遁開。
“轟”的一聲巨響,一團黑影在扭曲虛空中乍現(xiàn)亮起,溜溜轉(zhuǎn)動中巨漲而大,轉(zhuǎn)眼間化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漩渦。
隱隱傳來連綿不絕的悶雷聲,中心處更有一道道銀色電弧在漩渦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此片天空都要塌陷下來。
“這是什么,難道是妖魔現(xiàn)世?”木舟上一名年紀十三四歲的少年,目瞪口呆的喃喃道。
“一般妖魔哪有這般直接破碎虛空的本事,我看,倒像是什么寶物或者秘境現(xiàn)世?!绷硗庖幻昙o最長的中年男子,望著黑色漩渦中的情形,滿臉凝重的說道。
“寶物!秘境!”木舟上其他幾人聞言,紛紛心中大動。
那些怪鳥上的另一勢力修仙者,顯然也聯(lián)想到了什么,也沖著黑色漩渦指指點點,有些激動起來。
就在這時,黑色漩渦中忽然一陣強烈的波動席卷而來,竟從中浮現(xiàn)出一座黑色宮殿的巨大虛影。
一開始只顯露出一小部分,并且模糊不清,但片刻后,這部分就漸漸化虛為實,已能將宮殿大門看得清清楚楚。
這黑色宮殿的大門,看上去足有十幾丈高,表面凹凸不平,竟然隱約有無數(shù)灰白色人臉在上面若隱若現(xiàn),讓人看了心中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