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貌似給他上了一堂說教課?”突然回過神來的梨花感覺到了自己緊繃著的臉頰,突然有些汗顏。
她飛快地低下頭,用手捂著臉,在心里一陣哀嚎:“天吶,我在做什么?情緒這樣激動,他會不會生氣?”
她悄悄地將手張開一條指縫,“恩,人還在。衣擺沒有動,看上去似乎很平靜……”
在她還想偷偷觀察時,一只大手將她捂著臉的手拿了開去:“你說的很有道理,是我想岔了。”
藍染朝她笑了笑,這一次的笑容不像以往那樣和煦中藏著疏離,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像冬日大雪后初綻的第一朵梅花,像天剛破曉時遙遠的地平線上躍出的第一抹陽光。
“……”梨花一時有些看呆了,她喃喃道,“太過分了。要是之前也這么笑,我家的門檻怕是要被踩塌吧……”
藍染聽聞這話,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只覺得無奈又好笑。
梨花帶著藍染在武館里轉(zhuǎn)悠了兩天,到處都混了個臉熟。藍染才終于了解了地甲館的眾人,對她這個小姑娘的敬佩是由何而來的。
梨花每日天光乍破就起了床,然后會繞著演武場跑上十圈。用完早飯,便繼續(xù)訓練。揮刀、白打、對戰(zhàn)……每天雷打不動。他也聽武館的眾人聊起過,小小的梨花竟然是青木一族這百年來出的最有天賦的孩子。在來地甲館的第一天就展現(xiàn)出了不俗的實力,更有傳言說,她只跟著家主學了兩天刀法而已!這樣的勤奮、天賦和實力,讓眾人都心服口服。
“梨花小姐,為什么你要這么拼呢?”這天,藍染剛起床走出房間,正好碰見了滿頭大汗準備回屋換衣服的梨花,他提出了這個按捺已久的疑問。
梨花歪了歪頭,沒太聽明白藍染的意思。
“你的年紀還小的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實力原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需要這般拼命努力的?!彼麥睾偷仃P(guān)心道。
跟在梨花身邊,抱著換洗衣服的松下聽聞這話,額上的皺紋一下子舒展開了。他一邊搗蒜似的點頭,一邊拿責怪的眼神撇向梨花:“小主人,我也說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梨花沉吟了一下,她隨意地往后一靠,倚在走廊的圍欄上,揉了揉酸脹的小腿肚?!耙驗橼s時間啊?!彼Z調(diào)輕松地說。
藍染和松下都有些不解。趕時間?趕什么時間呢?
“每天都有人在受苦,每天都有人被虛所擾。”梨花輕輕地說,“我想幫他們。我早一天變強,就會有人少受一天苦難?!?p>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們會勸我,可是這是我的信念?!彼焓謱⒑?jié)竦念^發(fā)隨意地捋到腦后,眼神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信心。
藍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滑到嘴邊的不解和勸阻咽了下去,轉(zhuǎn)而說道:“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可以教我刀法嗎?我想試著了解這種想法呢。”青年輕輕地歪著頭,面色真誠,眼神純凈又包容。
“好!”梨花雀躍,睜著一雙充滿期待和驚喜的大眼睛,拉了藍染的衣袖就要往演武場走。
一旁的松下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
“……我的小祖宗,你這還一身汗吶!”他的內(nèi)心五味陳雜。靈王大人,求您讓時光倒退吧,回到小祖宗剛出生那會,那個時候的小姐多乖巧!
還未到演武堂,一個氣喘噓噓的護衛(wèi)就朝他們跑過來。“小姐!小姐!出事了!”
現(xiàn)在還是清晨,許多人還在夢鄉(xiāng)里。梨花疑惑地看著他,而且,武館里的事務都是菱叔在料理,一般有什么狀況都是報給菱叔的啊,怎么會來找她呢?
那護衛(wèi)還未跑到他們跟前,就急急地朝他們喊道:“門外來了個滋事的,非要和您挑戰(zhàn)!菱哥不想讓這些不相干的人打擾您,就帶著人出去了?!?p> “可是,被那人打傷了??!”護衛(wèi)聲音嘶啞,臉上布滿了汗珠,不知是累的還是急的。他瞪圓了一雙眼睛,皺起的五官看上好像要哭出來了:“菱哥還攔著我們,不讓我們來通知您!可……他都吐血了?。 ?p> 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得說不出話來。還是松下先回過神,他將手中的衣服往梨花手中一遞,囑咐道:“你快些回房去,我去前面看看。”說著,抬腿就想往外走,可是梨花拉住了他的衣袖。
一回頭,就見他的小祖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松下一見梨花這表情,就在心里拉響了警鈴。“完了,肯定勸不動?!?p> “給你?!崩婊ㄓ謱⒁路鷣y地塞進藍染的懷里。隨即她挽起袖子,拉著松下跟著侍衛(wèi),一起朝著門外跑去。邊跑著還不忘囑咐藍染:“你回屋休息吧!畢竟身體恢復沒多久!下次再教你!”
藍染攬著懷里的一團衣服,站在回廊上目送他們遠去。他失笑著搖了搖頭,目露還念:“這小姑娘,年紀不大,考慮問題卻很周到呢?!?p> “待長大后,一定也是個善于為他人著想的人吧?!?p> 還未至門口,梨花遠遠的就看見門外圍起了許多人。似乎都是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除了武館里的人,還有許多流魂街的群眾。“這下事情鬧大了?!崩婊ㄔ谛睦锇蛋档叵?,“到底是誰!”
梨花奮力地撥開人群,一眼就看見了中間空地上被護衛(wèi)攙扶著的青木菱。
“菱叔!”她驚呼一聲,朝那跑去,“您怎么會被傷成這樣!”
青木菱看上去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嘴角還殘留著未拭干凈的血跡。手臂上還被劃拉了一道尺來長的傷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梨花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出來了:“菱叔!這么大的事為什么還不讓人去叫我!”
她有些惱火,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扶起青木菱:“我知道您要說什么,無非是想護著我。但是我既然是武館的代理人,就不能一直站在你們的身后,被你們保護著。不經(jīng)歷一番,怎么能成長呢?你們,偶爾也要對我有點信心??!”
青木菱對上梨花惱火的眼神,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梨花一邊讓人去請老醫(yī)師,一邊扶著青木菱在一邊坐下。然后她看向這場事故的肇事人。
他就盤膝坐在這片空地的中間,支著腦袋,一臉漠然。
伏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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