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寇身上扒出的這條魔法項鏈準(zhǔn)確的說是厄瑞斯努的神徽。它上面籠罩著厄瑞斯努的神力,斯諾蘭無法使用這件裝備,他準(zhǔn)備把它賣了,于是揣到了自己的包里。
他招呼藏起來的幾個老獵戶出來,老獵戶們目睹了他的戰(zhàn)斗過程,紛紛恭維斯諾蘭的青年才俊。
“各位,客套話不必多說了,這孫子是白銀階的戰(zhàn)士這點大家都看見了吧?”
老獵戶們紛紛點頭。
“那咱這報酬還是這點是不就是不太合理了?”
老獵戶們紛紛點頭稱是。
“成,走,咱們回去找村長?!彼怪Z蘭割下了三名流寇的腦袋,提著回去找村長了。
不多時,斯諾蘭走進了村長家,將三顆頭顱往地上一扔,吆喝著:“大爺,咱嘮嘮?”
村長看著來勢洶洶的斯諾蘭,心說不好,這是哪惹到這位爺了?他連忙請斯諾蘭在桌子邊坐下:“小伙子,這是怎么了?來來來,坐下,喝口水?!?p> 斯諾蘭擺擺手:“水就不喝了,大爺,您出來,這次委托出問題了?!?p> 村長一聽出問題了,也是困惑不已,他跟斯諾蘭出了屋子,門口是那幾個老獵戶,斯諾蘭說:“來,讓這幾位告訴您吧!”
幾個老獵戶七嘴八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村長這才知道,原來這三名流寇竟有一位白銀階的戰(zhàn)士!這老村長也是明白人,他轉(zhuǎn)念一想,斯諾蘭這是嫌報酬少了。于是他捋了捋胡子,笑著說:“小伙子真是年輕有為??!”
斯諾蘭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大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50金幣,少了?!?p> 老村長點點頭,說:“的確少了。一個白銀階的戰(zhàn)士,放在哪也得是500金幣起步不是?但是小伙子,你也得理解我們,我們畢竟是個窮困的小村子,咱們啊,最多也就能給你100金幣。”
斯諾蘭眼睛一瞪:“100金幣?”
村長笑著說:“小伙子咱別著急啊,我是沒有,可有人有啊!”
斯諾蘭問:“誰有?”
“沃德港市政廳。小伙子,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在他身上搜出什么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了嗎?”
斯諾蘭點點頭,說:“有一個神徽?!?p> “拿來我看看?!?p> 斯諾蘭把魔法項鏈拿給村長看了看。村長看完之后還給斯諾蘭,說:“好,你拿著這條項鏈,去沃德港的冒險者大廳,市政廳常年有針對這種邪教徒的懸賞,你拿去這個魔法項鏈,他們自會給你獎勵,而我這100金幣,你也收好,如果有謬誤,你再回來。”
斯諾蘭合計合計,這個辦法也不錯,于是他拿上100金幣,駕車趕回了沃德港。七扭八拐之后,斯諾蘭三人來到了冒險者大廳,找到接待窗口。
“您好,我遇上了一個白銀階殺戮之神厄瑞斯努的信徒,殺了他,想來領(lǐng)賞?!?p> “好的,有憑證嗎?”
斯諾蘭拿出那流寇的一只耳朵,連著那條魔法項鏈一起交給接待員。
接待員念了個咒語,施放了個鑒定術(shù),確定了這兩樣?xùn)|西的真實性。
“白銀階殺戮之神厄瑞斯努信徒,加上一條四級神術(shù)項鏈,折價一共720金幣,您有儲金卡嗎?”接待員整理了一下,計算出了斯諾蘭應(yīng)得的獎金。
斯諾蘭點點頭,拿出了自己的儲金卡。接待員刷完之后,又把它遞回斯諾蘭,點點頭,說:“您檢查一下?!?p> 斯諾蘭看了看儲金卡右下角的數(shù)字,的確沒問題,增加了720金幣。
回到家也已經(jīng)是晚上了,這幾次小任務(wù)做下來,斯諾蘭也升到了青銅階,他決定回到卡梅羅那里,繼續(xù)接受訓(xùn)練。
這天晚上,特麗莎來到了斯諾蘭的房間。當(dāng)然,特麗莎只是來找斯諾蘭談?wù)劦摹?p> “斯諾蘭大哥,我想跟你談?wù)?。?p> “怎么了,特麗莎?”斯諾蘭笑著看著特麗莎。
“我們來到沃德港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爸爸他……”特麗莎忸忸怩怩地說。
斯諾蘭一想到阿圖留斯,自己這位大哥,多半是已不幸罹難,但他也不能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阿圖留斯已經(jīng)死了,他只能說:“沒事,特麗莎,阿圖留斯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p> 特麗莎點了點頭說:“好吧……希望爸爸能……”
特麗莎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開始抽泣起來。
斯諾蘭只能摸摸她的頭,兩人長久默默對視無言。特麗莎知道阿圖留斯生還的可能性極低,但她仍對自己的父親帶著一絲期望,同時,她也在期望,自己的母親能顧著以往的情分放自己的父親一馬。
斯諾蘭自然清楚特麗莎的心思,但他也知道,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斯諾蘭的意志堅如鋼鐵,是因為他的軀體健壯而有力,他的裝備精良而合身,而特麗莎呢?她還很弱小,作為一名剛剛踏上法師之路的小女孩,一味地讓她堅強無異于癡人說夢。
正如你不能勸馬云斬斷塵緣放下所有的金錢、事業(yè)去出家一樣,你也不能勸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小女孩放下所有的傷痛重新投入嶄新的生活中去。無論是事業(yè)還是痛苦,都是他們各自人生經(jīng)歷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這是他們這段人生的主旋律,倘若放下了這些,他們之前的這段人生的意義又何在呢?
或許有一日,特麗莎可以放下喪父的痛苦,但這絕不該,也不會是斯諾蘭的勸說的功效,這只可能是她自己完成了復(fù)仇、或者看開了人終有生老病死的人生規(guī)律,自己想明白之后才可能去放下,并尋找下一個人生目標(biāo)。但現(xiàn)在,絕不是這個時候。
斯諾蘭深知自己的能力,他不是大徹大悟的高僧,也不是什么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他只能給特麗莎最基本的支持——就是陪伴在她身邊。
沃德港的月亮今晚很圓,但在這小院里,卻只有三個離家的游子。斯諾蘭無以歸家,特麗莎無以為家,萊斯莉何處為家?
這三名世界的過客在這個院子里齊聚了。他們抱著回家或找到家的愿望,聚在一起,但等著他們的將是一段長久的旅途。這將是一段漫長的遠征,而他們的家,永遠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