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折法

　　不知道優(yōu)璇那邊的事怎么樣了。亦辰想?？偠灾?，他幫助了她，以至于不會讓她難堪。

　　他盡力睜大眼睛，為了適應周圍的黑暗。然后，他閉上了眼，想就此睡過去?？墒菦]過多久，他再次睜開了眼。

　　他的心怦怦直跳，他壓抑著內心的擔憂，伸長手臂，碰到鄰床的小桌子，摸了摸，才安心。

　　這一夜，仿佛是亦辰的不眠之夜……

　　因為如此，次日清晨，他頂著熊貓眼吃早飯。回到臥室，他折了紙飛機，寫上字，向對面飛去。

　　果然，優(yōu)璇不是很方便出門。他看了回復，重重地嘆息。她還說了，昨天父母教訓了她，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她的衣袖相當肥大，馬上識得衣服的主人不是她。

　　亦辰的表情沉重起來，不是害怕優(yōu)璇的父母找到他，大罵他。他很對不起她，慚愧得無地自容。

　　玩弄著手中的筆，他不知用什么樣的語句安慰她，他隱約間覺得，優(yōu)璇現(xiàn)在十分委屈……

　　對不起，我來教你折紙飛機坐賠償。亦辰落筆，投出紙飛機。

　　一分鐘后，他懊惱地敲著桌子，痛苦地說：“這是什么呀！安慰？折紙飛機是我答應她的事啊！”

　　優(yōu)璇今日扎著高馬尾，穿衣不同于尋常，雖是白色T恤，下裝卻是藍色背帶裙。她輕笑著，心想：亦辰啊亦辰，折紙飛機叫賠償？然后，她不假思索地寫：誰讓你賠償！好了好了，快教我吧，要知道，你起床特別晚，我想和你說說話，又不會折紙飛機，心里憋的難受……

　　亦辰無語，不過懸在空中的巨石終于落下。

　　去樹洞見吧！

　　在悶熱的樹洞里，優(yōu)璇盤著腿坐著，亦辰遞給她了張紙，自己手里有一架成形的紙飛機和一張白紙。

　　“這是折出來的效果，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彼e起飛機，湊到她眼前，自顧自地說，“反正光看是沒用的，來和我學?！?p>　　“首先，對折……”亦辰手法嫻熟的操作，身臨其境，完全忘了身邊坐著的一個“呆子”。不一會兒，他的四周堆滿了紙飛機。

　　亦辰打了個哈欠，伸手在自己身后摸索著，覺得奇怪，不情愿的瞥了一眼身后。

　　沒紙了……他打了個寒戰(zhàn)：太可怕了，明明我有很多紙，怎么可能半小時不到就折完了。鬧，鬧鬼了？

　　優(yōu)璇望見他臉色發(fā)青，有些緊張，纖纖玉手攥著裙角，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亦辰，啊，你的表情為什么這么可怕？……”

　　“優(yōu)，”他本來想和她講樹洞“鬧鬼”事件，但是看向她的同時他怔住了，半晌，一言不發(fā)。

　　“優(yōu)璇！”突如其來的尖叫讓優(yōu)璇害怕地堵上耳朵，亦辰完全氣炸了，他一邊刻薄地指責，一邊拿起她的紙飛機：“誰讓你折這么多的！嗯？還都是壞的！你知不知道你太浪費紙了！?。　?p>　　“不是的……”她死死地拽著裙角，帶著哭腔，哽咽地回答，“看你用功，我，我想幫忙！”

　　“什么幫忙啊！你在幫倒忙！”

　　“我，我錯了……”

　　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已經溢出眼眶。

　　亦辰其實還不解氣，可是優(yōu)璇哭了，再罵下去，恐怕不妙。他左右為難，最終用手背抹去了她的眼淚，呼出一口氣。

　　優(yōu)璇傻傻的，平常可愛的小臉現(xiàn)在看起來很可憐，亦辰的心有點痛，越看越覺得自己有錯在先。

　　“對不起?！彼阉蹓牡娘w機拆開，盡可能攤平，余下少數(shù)褶皺。

　　“這次我會一步步教你，保你學會！”他胸有成竹地說。

　　優(yōu)璇破涕而笑。

　　亦辰安心了，她的笑容，能治愈一切……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人同心協(xié)力，折了一堆堆的紙飛機。亦辰把紙飛機裝進一個大袋子，扎好，放在樹洞里，再從里面出來。

　　優(yōu)璇捧著架紙飛機，和亦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他們一言不發(fā)，她回過頭瞄了他一眼，他并沒在意。她狡猾一笑，放慢腳步，讓他走在前面，然后掏出口袋里的一支筆，朝亦辰的腦袋拋出紙飛機。

　　“哎呀！”飛機正好砸中他的腦袋，亦辰摸摸頭，尋找著砸中他的東西。只見身后的紙飛機，順便看了眼優(yōu)璇，接著撿起它。打開，里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嘿，傻瓜！

　　優(yōu)璇還捂著嘴偷笑，笑個不停。紙飛機飛入她的懷中，她驚恐地接住，打開看。

　　誰傻還不一定。

　　她的雙手顫抖著，好像有些惱怒。她提筆就寫，折好，使勁往他頭那邊扔。

　　這樣打打鬧鬧了一路，紙飛機爛了，字看不清了，而笑聲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