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時,秦書正在書鋪中忙碌,忽然涌進來一大批捕快。
為首的捕頭高聲道:“誰是秦書?”
秦書和蘇青怡從后院走了出來,皆是一臉的疑惑。
“我便是秦書,不知諸位差官來此有何貴干?”秦書走上前來,笑著問道。
那為首的捕快朗聲道:“來人,將他抓起來!”
秦書一愣,問道:“大人,不知在下所犯何罪?”
“哼,你犯的乃是殺頭的大罪,竟然和梁山反賊有勾結(jié),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當即,秦書便被兩個捕快縛住了手臂。
秦書略微一想,肯定是有人舉報自己在梁山待了近一個月,然后又絲毫無事地出來了,他眼珠一轉(zhuǎn),朝著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蘇青怡說道:“青怡,別緊張,你去一趟鎮(zhèn)安坊即可?!?p> 蘇青怡點了點頭,然后只能眼看著秦書被抓走了。
不多時,他便被帶到了開封府的公堂之上。
開封府尹王鼎高坐于堂上,而一旁站著的有京城東西廂巡察使張青,還有一個他并不認識的中年人。
幾乎同時,沐晴雪也被帶了進來,其手上還銬著一副鎖鏈。
“秦書,我……”沐晴雪剛張口說話,便看到秦書搖了搖頭,她只得抿著嘴唇不說了。
“砰!”
王鼎拿著驚堂木朝著案幾上一拍,高喝道:“秦書,你可知罪?”
雖然王鼎知道秦秀才圖書館的背后是官家,但此案乃是蔡攸舉報,并且涉及造反的大罪,他自然不敢有絲毫徇私。
秦書一愣,說道:“在下不知!”
“你還不知,蔡大學士府有人舉報,你私通梁山,意圖謀害官家,這可是殺頭的死罪!”王鼎說道。
秦書自然知曉蔡大學士便是蔡攸,當即反問道:“大人,可有證據(jù)?”
王鼎淡淡一笑,說道:“反賊沐東乃是堂下沐晴雪的親哥哥,這一點兒城郊的百姓皆可作證,你與沐晴雪的關(guān)系不明不白,甚是親昵,這一點兒,東西廂巡察使張青可以作證。另外,月初時,你離開汴梁近一個月,堂下這位中年人乃是萬卷堂的伙計,他親眼看見你從梁山下來了,你還作何解釋?”
秦書冷冷一笑,沒想到又是朱員外擺了他一局,連蔡攸都出馬了,那沒準柴家也參與了此事。
“砰!”
王鼎再次舉起驚堂木,使勁一拍,高聲道:“秦書,你快快如實招來,到底和梁山反賊在密謀什么計劃?”
“大人,此事與沐晴雪無關(guān),我離開汴梁城確實是去了梁山,但未曾去見過她哥哥,她哥哥也沒有身在梁山,至于我在梁山上到底干了什么,恐怕現(xiàn)在還不能對你說!”秦書挺起胸膛說道。
“大膽,本官奉旨知開封府,你有何事不能與我說!”向來好脾氣的王鼎,也忍不住動怒了。
秦書面色輕松,說道:“大人,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見秦書絲毫不懼,王鼎的心里頓時有些忐忑了,他眼珠一轉(zhuǎn),心中思索著:秦書去梁山,莫非是替官家辦事去了?
猶豫了片刻后,王鼎高聲道:“今日,案子就先審到這里吧,將秦書和沐晴雪分別收押,明日再審?!?p> 王鼎擺了擺手,示意捕快們將二人關(guān)押下去。
第一次坐牢,秦書還是挺興奮的,但當真正來到了陰暗潮濕,并且滿是特殊怪味道的監(jiān)牢后,他差點兒沒有被嗆死,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身穿囚服的秦書剛走進昏暗的走道里,幾個身穿囚服的犯人便紛紛伸出手來,怪叫著,拍打著牢門,甚至一些犯人還大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他旁邊的兩個官差拿著長棍,朝著牢門上敲了數(shù)次,兩邊才安靜下來。
一名官差打開最里面的牢門,將秦書推了進去,說道:“你小子算是運氣好,還能住個單間!”
說罷,官差鎖上牢門,便離開了。
這間牢房大概有七八平米大小,地面是石磚,側(cè)邊有一個小床,另一側(cè)則是一個用來方便的木桶。
秦書剛坐在床上,不遠處的木柵欄外便伸過來一只手,嚇得他差點沒有蹦起來。
“嘿,兄弟,你待遇不錯嘛!這間牢房可是這里最好的!”一個蓬頭垢面,身形甚是魁梧的青年漢子呲牙說道。
秦書看清楚這是一個“人”后,不由得長呼一口氣,撫了一下胸口說道:“你嚇死我了!”
“你是犯了啥事進來的?”那青年漢子問道。
秦書覺得在牢房里有人聊個天,還是挺不錯的,當即走近一些,盤腿坐在地上,然后無奈地說道:“唉,我犯的是殺頭的大罪,勾結(jié)梁山反賊?!?p> “梁山?那你可見過及時雨宋江,軍師吳用?”青年漢子有些興奮地問道。
“見過啊,還坐下喝過酒呢!”秦書據(jù)實回答道。
“?。 ?p> 青年漢子突然高喝一聲,其音量,比之黑旋風李逵也不差上多少,然后單膝跪地,朝著秦書拱手道:“哥哥,讓我也加入梁山吧!”
秦書一愣,望著青年漢子問道:“這位兄臺,你是不是有病,誰是你哥哥?”
青年漢子有些激動地說道:“哥哥,我乃陳留郡人,姓孫名龍,從小就愛舞槍弄棒,聽聞梁山好漢懲奸除惡,替天行道,我早就想投奔去了,但因故傷了人,被抓到這里,一旦出去,我必然投奔梁山,還請哥哥在臨死之前能給我作個介紹人!”
“誰臨死前?你咒我死呢?”秦書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是說你犯了殺頭的大罪嗎?”
秦書淡淡一笑,說道:“那是開封知府說我犯了殺頭之罪,我并不承認,沒準明日,我就能出去了!”
聽到此話,孫龍又是一拱手,無比欽佩地說道:“果然不愧是梁山好漢,死都不怕,對以后總是充滿信心,真是讓俺好生佩服!”
秦書有些哭笑不得,對方的邏輯壓根和他不在同一個維度上。
“孫龍,你是因何罪進來的?要判多久?”秦書問道,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多聊幾句,積累積累寫作素材,沒準出獄后,還能寫一部關(guān)于牢獄的作品呢。
“他奶奶的,完全是狗官無能,我哪有什么罪,只是隨便給了一個屠夫一拳頭,誰知當即就把他打的臥床不起了!”孫龍一臉郁悶地說道。
“一拳就能將一名屠夫打得臥床不起,此人絕對是一條猛漢,估計自己的小身板,連半拳都禁不??!”秦書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