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接連不斷的怪物在瞬間消失了,好不容易保持的局勢一下子開始崩壞。
“一鼓作氣,殺!”薩克和斯坦見狀連忙號令道,而剩下的禁器也停止了發(fā)射,軍隊瞬間猶如洪流一般開始想著中心沖殺,一根鋼槍直接洞穿了三名信徒,狠狠的插在松下月的腳前,不斷顫抖的槍尾阻擋了她想要開溜的步伐,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投出這柄鋼槍的是薩克,看著他燦爛的笑容和雪白的牙齒,松下月恨透了邪神也恨透了周巽。“將士們!”見到薩克開始張嘴松下月心里咯噔一下。
“將士們,殺了這個女人,立升三級,賞王都將級府邸一套,克虎三萬!”聽到這個封賞斯坦的眼角都跳了但也沒有說話,顯然薩克被這個小丫頭惹火了,而其他的士兵們尤其是中級將領(lǐng)聽到這個話眼睛簡直跟邪神有的一拼,直接一腳踹飛跟自己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瞬間爆發(fā)出極大的戰(zhàn)力沖向松下月。這個封賞不說別的,但是克虎那極高的購買力以及他們月薪不過三百塊左右的收入就足夠他們拼命的了。
原本就臉色不好的松下月見狀更是要暈了,這個薩克明顯是對她狂丟禁器富婆行為感到布滿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接連避開身邊兩道刺來的長槍,松下月手里的陰陽密術(shù)還沒有打出便腰間一痛,一把帶著鋸齒的刀型兵器直接捅穿了她的左腎。劇烈的疼痛讓她手上的動作變形,而先前被避開的長槍士兵顯然意識到了這是個富貴的好機會,卯足了勁對著松下月就是從下往上的一個穿刺,要是捅實了只怕可以直接從小腸捅到背心,可謂是角度刁鉆,避無可避。
而恰好不好,原本已經(jīng)廢掉的大陣一瞬間光芒大勝,激起的氣浪讓大陣周圍的人瞬間倒飛出去,連帶著松下月也被這股氣浪不知吹到何處去了。
薩克和斯坦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道道命令飛速傳出,讓軍隊離開此地,但有一部分的人顯然來不及撤離,還沒走兩步,無盡的黑暗瞬間充斥周圍的一切,黑暗聚攏,化作一個巨大的漆黑身影,粗壯的手臂和利爪,侵蝕感和厭惡氣息不斷的從祂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周圍的侵蝕和惡化程度一瞬間就達到了一個峰值,無數(shù)的草木生靈開始變異,那黑色的形象顯然是王國代代相傳的邪神模樣,那黑色的手臂顯然是周巽當(dāng)初費力砍下的東西。
邪神降臨!
隨著祂的出現(xiàn),黑暗開始向著外界延伸,而那些沒有逃離的士兵瞬間就被黑暗吞沒沒有掀起絲毫波瀾但祂身上原本就駭人的聲勢更加驚人了,周巽張開眼睛,木刀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而邪神血肉也在臨時突發(fā)奇想制成的空間布的包裹下隔絕,周巽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味道讓他臉色大變。走出搖搖欲墜的宮殿,四周的光線越發(fā)暗淡遠處,群星和月亮的光輝已經(jīng)被漸漸吞沒,一顆一顆的消失在黑暗中就像是有一條跟天幕一樣大的貪吃蛇在不斷地吞噬和吸允這方世界。至于太陽~周巽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整個世界都在逐漸呈現(xiàn)周巽在邪神世界看到的模樣,大地和空間就像是被燒盡的飛灰一樣開始飄散并且出現(xiàn)跟那方世界相同的質(zhì)感。前方不斷膨脹和揮舞的身影映入周巽的眼簾,那支熟悉的手臂讓周巽一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來源。但~
周巽低頭看了看被透明空間布暫時隔絕起來的邪神肉塊,里面?zhèn)鞒鰜淼臍庀⒑椭車驗樗蛔”茏尩暮跓熥屩苜忝靼啄膫€才是真身。
“這么多年的封印其實就只是攔下一個次品嗎?”周巽喃喃道。
盡管如此,那個次品的實力已經(jīng)不弱于現(xiàn)在的他,而剛剛因為刺激出來的完全形態(tài)讓他也沒有多余的能力出手,周巽此刻只想靠在一根柱子前呆呆的坐著。
靈壓在周巽的操控下,所剩不多的盡數(shù)匯聚在眼前形成一個增強視力的靈子術(shù)式,透過這個望遠鏡似的術(shù)式,周巽看見了前方無數(shù)哀嚎的人影和抽搐掙扎最后被同化成邪神眷屬的百姓和士兵。至于斯坦和薩克,周巽沒有看見他們的蹤跡,也許沒事也許沒了。但這兩者都算得上好情形,“只要不用變成那個就算是萬幸了吧?!敝苜憧匆娨粋€母親嘶吼著將他身前的兒子直接撕裂成兩半鮮血灑滿了這個母親的身體,但她,不!它卻忍不住興奮的嘶吼。
一切都在崩壞,似乎此刻這個次品的生死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個世界被侵染了,被種下了種子,毀滅在所難免,區(qū)別不過是今天的明天。
低垂下的頭讓周巽的神情模糊不清,周巽現(xiàn)在的腦子很亂,他止不住的思考虛舟和船員存在的意義,以及現(xiàn)實和這里的聯(lián)系。他心里清楚根本沒有意義,現(xiàn)在一切不好的猜測都來自于眼前看到的不安感,但他就是忍不住。
“那些現(xiàn)實里的怪物是什么?”
“為什么明明實力不強卻可以被當(dāng)作威脅?”
“所謂的不詳是什么。為什么會有顏鈺所說的裂痕和空洞。它們是什么!....”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在周巽的心里升起又落下,甚至根本來不及思考,只是機械的重復(fù)這個舉動,好像這樣既可以讓他輕松一點但與之伴隨的又是更進一重的恐慌,周巽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不停地吃山楂止餓的人。
就連從空中投來的光柱和鎖鏈拉動的聲音都沒有察覺到。
回過神來,周巽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坐標,透過光幕向外看,原本生機盎然的世界開始透露出一種另類的感官,讓她原本已經(jīng)脫離了常人的軀體也止不住的發(fā)寒。
回到了船上,周巽所在的房間里,老舊的木桌板上開始浮現(xiàn)文字,字跡的新舊程度就像是很久以前刻上去的一樣。
周巽被吸引著看了過去,“特殊事件,見證邪神的蘇醒,世界滅亡最后的哀悼者?!钡鹊街苜憧赐旰?,字跡隨之消散,然后桌面上開始浮現(xiàn)水面波動的痕跡,周巽所帶回的所有東西經(jīng)過這個波紋后便全需全尾的保存下來了。
將東西收好后,周巽歇了一陣,感覺自己恢復(fù)了不少后就按原樣打開了房門準備先去把語言包換了。
剛剛邁出去,周巽就看見一個巨大的,渾身帶著黑煙和巖漿的身影在無盡漆黑的虛空之海里前進,一步兩步,每一次無聲的步伐都像是踏在了周巽的心坎上。當(dāng)然也踏在了這艘船上所有人的心里,就這樣看著,盡管知道對方無法聽見卻依舊屏住呼吸的注視著這個龐大的充滿壓迫感的不明人士,但周巽知道那就是邪神本尊,顯然沙祝世界不過是祂旅途的其中一站,甚至都沒有刻意停留,僅僅是稍作歇息的舉動都足以引得一個世界傾盡全部來完成蒼白的反抗。
“這就是邪神嗎?”周巽看著對方逐漸消失的身形想道。隨著對方的消失船上的緊張感也隨之一空,也幸虧對方的的路線跟他們不同,不然船員們真懷疑這艘小船能不能抗住對方路過的余波。
周巽趕忙收斂心神,將沙祝世界得來的一些東西都盡數(shù)作價變換,除了語言包外還買了幾個禁器,威力雖然抵不上松下月跟薩克作戰(zhàn)時那幾個但也是不錯的。
這一次的出航讓周巽心里有了想法,他覺得回去可能需要系統(tǒng)的調(diào)查了。
周巽掙開了眼睛,看了看房間里電腦的日期,距離開學(xué)還有兩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