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上桌時蕭錚走到院子外邊把已經(jīng)凍成型的肉凍切成小塊兒,放上了一些蔥絲,用醋一跤澆,熱了一些肉湯做了一鍋湯餅,一家人吃得酣暢淋漓。
晚飯過后蕭錚對先生說道:“師父,明天我去蕭海那邊去看一看,瞧瞧他們怎么打鐵,我想給咱家弄一個爐子”。先生愣了一下說道:“爐子?沒有聽說過,咱們家有炕了,你是說像炭盆那樣的取暖的嗎?”
見先生猜對了,蕭錚說道:“那東西做起來比盤炕費事,但是比炕用處大多了,現(xiàn)在徒兒也是想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用鐵皮先做個試試,原來想帶您一起去,外邊天太冷,怕您凍著還是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先生看了看他說:“怎么弄是你的事”。
第二天早上,蕭錚拿了塊冰凍的狍子肉和一大碗肉凍先到了婁師德家,看見婁師德依舊在家讀書,把肉凍直接遞給了他,這個小家伙拿著筷子往嘴里先嘗了一口,就加快動手的速度,吃了幾塊突然停下來跳下了坑,把碗端到了自己母親面前,夾著肉凍給自己母親吃,看到這樣的情景,蕭錚大感欣慰。
說了兩句閑話便告辭出來到了蕭海幾個人家里,一進院門看到幾個人正在掄著大錘叮叮當當?shù)卮蜩F,雖然天氣寒冷,但幾個人穿著薄薄的衣衫,嘴里面喊著干活的號子與錘擊聲相和,讓人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旁邊二順子和孟光兩個人用一個半人高的皮囊一張一吸地從爐底向里面吹氣,供氣不足火不是很旺,鐵片從爐里拿出來之后敲擊不了一會兒就寒冷的天氣中變得發(fā)黑了。
看了一下煉鐵所用的燃料,不由得心中有暗喜,原來以為這個時代煉鐵用的是木炭,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用全是煤塊。
問蕭海煉鐵所用的廢鐵和礦石這些原材料是從哪里來的,蕭海笑著跟他說道:“這材料嗎也簡單,咱們向西去山里有一條山溝,里邊有一條小的鐵礦脈,這朝廷和大戶人家看不上眼,小戶人家又不知道怎開采,我們看了感覺還行,就把這些礦石拉回來自己冶煉”。
蕭錚又問這煤炭怎么來的,蕭海想了想才明白過來說:“我們都叫石炭,剛好也趕巧了,離這邊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以前古人廢棄的石炭礦,我們找到的時候早被人挖過但廢棄了又被我們重新利用了,這東西除了煉鐵用就一無是處”。
蕭海笑著說:“我們選李家莊,也是看好了這個地方有石炭還有鐵礦又挨著河,主要是為了滿足打鐵的需要”,蕭錚聽完后大贊蕭海精明。
在邊上看著這一爐子鐵水用完收了工,蕭錚對蕭海說道:“蕭大哥,我這兒有個法子可以讓你煉鐵的產(chǎn)量上去一大截,這出鐵的品質(zhì)決對比你現(xiàn)在好很多,價格也不會比現(xiàn)在高而且還不太會費你們的力氣,你愿不愿意試一下?”
蕭海聽了蕭錚的話愣一會兒,然后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的他說道:“蕭老弟,要說先生和你的醫(yī)術(shù),哥哥我無比佩服!可是你是如何知道有那么好的煉鐵的法子?”
“你先等一下”蕭海轉(zhuǎn)身走到屋里把自己的父親叫了出來。
當談到煉鐵,老人家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自信的神態(tài)對蕭錚說道:“孩子,不是老夫吹,我家到了海兒這一代已經(jīng)祖孫四代煉鐵,我和海兒的爺爺當時是在前隋大業(yè)年間朝庭的監(jiān)作匠中,這煉鐵看著簡單以為把鐵礦石或是鐵向爐中一扔就行,可這里邊的門道大了去了,同一個爐不同的人煉出來的鐵的品相都不一樣,就算朝庭出來的鐵器品質(zhì)都不見得好到哪里去,民間煉出的鐵非常容易脆,鍛打出來的刀具十有八九用不了多久就斷掉了,因此人們叫鐵器為‘惡金’。軍中常說的‘濱州鐵’或是‘宿州鐵’都是百爐中難見其一,而從西域傳過來的烏茲鋼和隕鐵,老夫也只是前朝宮廷之中見過一兩次。你說有那么好的法子老夫有些不太相信,先說民間煉鐵的秘術(shù)各家都是傳男不傳女,打死都不會給外人說的。歷朝歷代把最好的煉鐵的法子都視為不傳之秘,不要說我們小戶人家,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都不見得知道,你想的這個法子的就那么靈?再說了你就是有這個法子肯舍得告訴我們?”。
蕭錚笑著對蕭海的父親說道:“老人家,我想應(yīng)該沒問題,您不試怎么知道。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個法子絕對比你現(xiàn)在煉出來的鐵品質(zhì)要好很多”。
蕭海父子二人互相看了一下,蕭海堅定地點了點頭對父親說道:“孩兒信蕭小先生的,就是不成,憑蕭小先生師徒二人救過咱家長寧孩兒這份恩德,咱也也要給蕭小先生一個情份,更不要說成了,對您對咱祖先都是天大的機會”。
見事情己說定,蕭錚從袖子里拿了幾張做好的圖紙出來,放在父子二人前而,老人家不愧是從朝庭監(jiān)作匠出來的,只描了幾眼圖之后就說到:“你這圖畫十分精致,就看這些圖老夫還是有幾分把握,不過你這煉鐵水的爐子也太大了吧,我看至少有兩人多高,這樣的爐怎么拿皮囊能吹的進風(fēng)去呢?我們現(xiàn)在用的這個爐也就半人高,都不敢再做大了,就是怕風(fēng)力不足,爐溫不高出廢鐵,砌你這么高的煉鐵爐出來不是什么難事,不過這么大的爐點火都費勁,更不要說鼓不進風(fēng)去,不行!”
說完后指了指旁邊那個用來鼓風(fēng)的皮囊。
“如果我們把鼓風(fēng)的問題解決了呢?”蕭錚笑著對老人說,雙手把另外一張圖緩緩展開。
還未等蕭海的父親說話,董二順在旁邊湊了過來,看到圖紙上的樣子問蕭錚:“蕭小先生,這東西怎么長得像一個棺材中間穿了一根棍子”,話剛說完就被身后的孟光踢了一腳。
蕭錚笑著說道:“順子哥,你說的還真挺像,不過我管這個東西叫做風(fēng)箱”,說著把風(fēng)箱的作法和用途跟眾人也解釋清楚。蕭海父子和幾個人一聽就明白怎么回事兒了。
蕭錚笑著對蕭海的父親說道:“一個風(fēng)箱不夠我們在加一個,再不行就再做大點,不就可以把這個爐里的火吹得旺起來了嗎”?幾個人聽到之后頓時眼睛發(fā)亮,蕭海的父親沉思了一會又看了看圖說道:“這個煉鐵的法子,可行!”
大家看到有如此好的方法可以煉鐵,都想盡快把這個爐子砌好想看看新方法如何,幾個分了下工,蕭海帶著人去買耐火磚砌爐,二順子和孟光去縣城找木匠做風(fēng)箱,剛準備要出門兩人卻被蕭海的父親攔住了,只見老人對二人說:“你們做東西的時候要多找?guī)准也煌哪窘?,圖盡量不要給人家看,就是看也要拆開了給他們看,千萬不要給一家做,小心把我們風(fēng)箱的做法偷了去!”。
戴墨鏡的胖達
感謝低吟、淺笑っ的推薦!有時候平淡地鋪墊是為了后飛得更高,請各位讀友放心,平淡不是胖達的性格,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