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監(jiān)牢內(nèi),魏征閉著眼盤膝坐在席子上。
牢門嘩啦一聲打開后一幫子涌了進來,到了他的牢房前便全停了下來。魏征坐在那里動都沒動連眼皮都沒睜開,等了一會見外邊進來的人沒有動靜,于是便開口說道:“怎么,要送我魏征上路嗎?”。
“魏大人,就是送你上路你也要睜開眼看看是誰吧”蕭錚笑呵呵地說道。
睜開眼人還沒看清楚,一身明黃袍卻映入眼簾,只見李世民正站在他面前。
還沒等魏征開口,李世民指著他怒喝道:“你這佞臣,為何挑撥我兄弟之情,讓我大哥殺我”。
魏征從地上站起來后毫無懼色地回道:“如果當時太子聽我之言還有你今日?你以為你當了皇帝我就怕你不成?”
李世民也一臉怒色說道:“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魏征把脖子一挺說道:“要殺要剮隨便,只是后悔當時太子不聽吾之言使你這豎子成事耳”。
一時間兩人唾沫橫飛在大牢里就對罵上了!
傳說中的千古冤家這剛一見面就鉚上了,要不是有隔著牢房欄桿估計兩人都有可能動手打起來!李世民身后的隨從嚇得大氣都不出全都低頭著站著,蕭錚看得津津有味,魏征真是個牛人!
李世民原以為憑自己身份過來罵罵魏征,讓這家伙認個錯,弄個以德服人然后再給個甜棗,君臣皆大歡喜挽著手出獄就行了。給果沒有想到劇本沒來按自己的演,遇到這么塊磚頭愣是讓他下不來臺。畢竟顧及自己身份,李世民感覺論吵架還真干不過魏征,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跑路吧,吵了會兒怒哼聲轉(zhuǎn)身走出了牢房回去了。
等李世民走了,看夠了猴戲的蕭錚心滿意足地對魏征說道:“行了,魏先生,敢和當今圣人對罵毫毛未損滿大唐你是第一人,在下佩服,好膽色”。
“象你這等奸邪諂媚之人也只能在這種皇帝手下混了”魏征輕蔑看了蕭錚一眼說道。
“老魏!你再罵我的話老子真把你衣報扒光了扔到朱雀大街上去,老子可不像圣人胸襟廣闊有容人之量”。
“哼!”魏把頭一扭就不再說話。
“來,讓你魏先生見個人,我看你還敢不敢和她對罵”,牢門一開魏征夫人裴氏走了進來。
“夫人!”魏征一下就激動起來,隔著欄桿就把手伸了出來。
“夫君,你受苦了”裴氏也急步走了過來拉著魏的手說道。
魏征轉(zhuǎn)過頭,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怎么,這是要送我們夫妻一起上路?”。
“送你上什么路,送你條出路!”蕭錚沒好氣地回道。
隨手從袖子中掏出一份圣旨念道:“門下:圣人知魏征素有賢名,特封為尚書左丞。薛萬徹任為右領(lǐng)軍將軍,馮立為副將,接印后即刻上任”。
“哈哈…,老子以為死定的人,沒想到還能死中得活官當?shù)谋纫郧斑€大,就這一點老子服了他李世民,馮將軍,走了,多謝蕭先生,哈哈”旁邊牢里的薛萬徹大笑著拉著馮立走了。
“你不要以為我會感激你”魏征黑著臉對蕭錚說道。
“沒人指望著你這臭脾氣對誰感恩戴德,魏大人,走吧!再不走大理寺該收你住店的錢了”。
蕭錚抬腿剛要向外走,身后卻傳來杜氏和杜秀兒聲嘶力竭地喊聲:“外甥,他們都走了,我們母女怎么辦啊,求你去向圣人面前美言幾名把我們放了吧”。
理都沒理杜氏出了牢門,到了大堂看到孫伏伽,老孫現(xiàn)在己升任大理寺卿。他見到蕭錚后規(guī)矩地過來施禮,和以前在玉山縣不同,蕭錚現(xiàn)在是當朝國公,官場論的是職位,不是年齡。
贊賞了當年孫大人玉山縣為民請命的事,蕭錚問道:“孫大人,敢問將如何處置唐耀宗一家人?”
孫伏伽想了想說道:“唐耀宗雖為惡不少但無證據(jù),當年唐家莊之事己由其父承擔,如果算近惡也就是對你夫妻進行過毆打致傷。他雖為齊王總管但不是首惡,論罪也就是監(jiān)兩年流千里,現(xiàn)正逢圣人大赦天下,也就一年苦役之后就開釋,至于杜氏母女和其他仆人查明后無大惡過些時日便予釋放”。
蕭錚一聽有些急眼,拉住老孫說道“孫大人,你就這么輕松把他們?nèi)朔帕??他們當時縱惡奴傷我夫妻二人之時怎么不見你秉公執(zhí)法?好歹我也是國公,這毆打朝庭命官罪責這么輕嗎?你就不會讓他們在監(jiān)獄中吃飯噎死,或是洗個澡摔死?”。
孫伏伽鄙夷地看了蕭錚一眼說道:“蕭公,我發(fā)現(xiàn)你做酷吏挺合格,我大理寺雖然是關(guān)押重犯的場所,但不是濫殺無辜的地方。你挨揍的時候下官還沒有上任大理寺,當時你也不是國公。再說那老唐獷被收監(jiān)后頭一天就連驚再病死在獄里頭了,你蕭錚把人家的腿也打斷,氣也算出了吧,他們以后喪家之犬如何與你一朝中大員相斗,我看你蕭大人就此打住吧,以您的身份再鬧下去下官都替你丟不起那人”。
看著孫伏伽一陣陣運氣,這滿大唐怎么全是出棱帶角的石頭官兒,還都讓老子遇上了,你就不會體會下上意?算了,不說了,扭頭準備要走的時候,孫伏伽在身后來了一句:“根據(jù)我大唐律法,那唐耀宗服苦役的地方倒可以隨你蕭公的想法變動一下,那家伙作惡多端也該遭點報應(yīng)了”。
孫伏伽一點兒都不傻,這是擺明了要借刀殺人。
出了大理寺還沒有到自家府前,遠遠地看見門口圍了一圈子人,看樣子是有事兒。
連忙趕到門口見到臺階下邊跪了兩個人,一看是自己的舅舅和狗子,倆人跪在臺階下也不說話就這么直挺挺地跪著,抬頭看見婁母和兩個家丁一臉無奈地站在邊上。
杜招遠看到蕭錚后跪著轉(zhuǎn)過身磕了個頭說道:“外甥,求求你放過她們母女吧”。
想想總讓自家親娘舅跪在門口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啊,杜招遠是個老實人遇上杜氏也是點兒背,于是把父子二人讓到了門房里,進了到正廳內(nèi)看到蕭母正坐著掉眼淚,錦兒不停地在一邊勸著。
看到蕭錚進門后,蕭母擦了擦眼淚說道:“錚兒,你舅舅也是個苦命之人,可想想他們一家當時對我們娘倆兒的態(tài)度,為娘這心早就寒了,可他確實是你舅舅,這可如何是好啊”。
安慰了蕭母兩句,又回去見到了杜招遠施了個禮說道:“按理你是我舅舅,當外甥的不能對你做什么不孝之舉,可前有車后有轍我不認你想必你們也心里明白,杜氏母女過幾天就會被放出來,你去接她們就是了”。
說完后蕭錚遞去個包袱說道:“這里邊是十貫錢,你當時送我母親的錢我百倍還你,再告訴那兩個毒婦,若再有犯惡我會砍下她們的腿,今后你我兩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再不相認,走吧”。
送走了千恩萬謝的杜招遠,回到屋內(nèi)看到蕭母還是郁郁寡歡,蕭錚便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叫過婁母和兩個娃子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