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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眠人

第四十章 少小離家

半眠人 今無古 3893 2018-02-25 20:46:34

  古今此時修羅體已運行到極致,無論是肉身武學,亦或是速度反應均有大幅提升,脖頸之處的那道體紋因修羅體之效發(fā)出血紅淡光,周身盡被淡淡血霧籠罩,整個如同一尊殺神,直教人暗自贊嘆。

  掌行變幻,氣息繚繞,此時古今勢如猛虎一般,竟準備將此傀儡一擊斃命,不愧是年輕果敢,無有畏懼。

  那傀儡再度閃身至眼前,古今便也不藏拙。

  雙手盡運摩訶二掌斷水逆,如斬月之刃,劃開虛空,又似迎風飄煙,細水長流。

  避過那“六”字傀儡雙拳,將雙掌盡數(shù)打在那傀儡脖頸處,那儡中招后如同炮彈一般射出。

  只聽得“咔嚓”的清脆碎裂之聲不絕于耳,再看去,那傀儡已然動彈不得,軀殼卻仍在自行核裂。

  “呼哧……”

  見此情景,古今方才舒緩一口氣,依舊沉浸在摩訶二掌斷水逆的威力中不可自拔。

  在將了之時,整間空間忽然被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古今立即回神,抬頭看去,竟見那傀儡破碎身軀的胸膛中竟散發(fā)驚天光亮,頓時欣喜若狂。

  “難道真正的傳承在其體內(nèi)?”,如是思量,當即上前探查。

  待到傀儡面前,低頭看清光源時,霎時毛根倒豎。

  只見那傀儡胸前之處,并非寶物,乃是其渾身所蘊能量此時無處散發(fā),皆朝胸口匯聚而來,難免發(fā)出詫人般的光柱。

  “不妙!”。

  古今當即面無血色,眼前哪有什么至寶,乃是那傀儡集結(jié)周身能量欲要自爆。

  可此時已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欲逃無疑是癡人說夢。

  說時遲那時快,古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赤袋擋于身前,可奈何其太小,只能遮擋只磚片瓦大小。

  “轟!”。

  隨之一聲巨響驚徹耳畔,六角空間內(nèi)只余嚶嚶回振。

  良久之后,爆炸終是平息,室內(nèi)也恢復往常。

  “嘖……”。

  室內(nèi)一處角落,一灘模糊的血肉略微動彈了一下,定睛看去模糊不清,手足難辨,正是被爆炸迎面沖擊的古今。

  “哀哉,當真是被自己蠢死了”。

  古今不免悲嘆,著實可氣,太過窩囊。

  “若非自己貪功心切,哪能遭此橫禍,當真是自食其果”。

  之所以那傀儡自爆之威如此巨大,乃因古今并未選擇久戰(zhàn)消耗其能量,只是一擊結(jié)束戰(zhàn)斗,方才教其體內(nèi)能量無處揮發(fā)。

  正當古今以為自己將往生之時,卻見那陣法再度亮起,影影綽綽中竟出現(xiàn)一道人影。

  古今放開僅有的神識,發(fā)現(xiàn)此人與之前的傀儡模樣神似,只是胸口卻無一點半字,而與傀儡最大的區(qū)別則是他有須髯,乃是一介老人。

  那老人行至古今面前蹲身下來,不緊不慢擺放三方木匣,并緩緩打開其中一個。

  古今只覺有一道清涼自外部引入體內(nèi),只教斷骨剜心的痛楚有所減緩,而后再度失去意識。

  又不知過去多久,某一刻,古今緊閉的雙眸猛然睜開,當即探查周身,竟發(fā)現(xiàn)自己完好無損,不禁長舒一口氣。

  “原是一場夢……”。

  可當其低頭之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竟確有三方木匣,且有一個已然打開,如今僅存一空空如也的玉瓶,不禁心中駭然。

  “難道說方才所發(fā)生的并非是夢?”。

  如此思量半晌,古今依舊不解,那玉瓶之中的丹藥定是被自己所食,可空無一物空間內(nèi)哪有其他人影,思量無果的古今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另兩方木匣之上。

  先將一道打開,古今當即石化。

  “天渡經(jīng)!”。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雙眼,古今拭目后再度查看,卻發(fā)現(xiàn)確是天渡經(jīng)。

  震驚之余,將那經(jīng)書細細端詳方才發(fā)現(xiàn),此天渡經(jīng)乃非真正的道本源法,而是不知何位大能以天渡經(jīng)仿造而成。

  隨手翻看,卻發(fā)現(xiàn)較之自己手中的全然不可同日而語,實乃粗制濫造,可雖是如此,古今心中也是翻起巨浪。

  “天渡經(jīng),乃是不世的道本源法,世間本就寥寥無幾,可如今竟有人能將其仿制,且歷經(jīng)修煉,竟能將念稠修成如此正果,當真是聞所未聞”。

  驚嘆之余,古今便將此經(jīng)收于囊中,隨即打開第三道木盒。

  一盞燈,一盞油燈。

  上下打量端詳半晌,見其實乃一盞普通油燈,只是如今油盡燈枯。

  正當古今翻看之時,卻見那燈忽然未點自亮,而后便見自那燈芯之中現(xiàn)出一道熟悉的人影,待看清,正是自己昏厥前出現(xiàn)的老人。(J:阿拉丁燈神:???)

  “這……,莫不是燈神?”。古今只覺恍惚。

  老人一經(jīng)出現(xiàn),見古今并無驚慌之色,不禁滿意撫須道:“不錯,是棵好苗子!小童,你叫甚么名?”。

  古今回神后,頓時畢恭畢敬抱拳道:“感謝燈神爺爺?shù)木让鳎稀?,咳咳……小漢我叫古今”。

  語無倫次的回答讓老人聽聞后,不禁呼哈朗笑起來。

  “救命之恩談不上,你之所以能安然復原,乃是自身體質(zhì)特殊,我不過是予你一顆伐經(jīng)洗髓丹,祛除你體內(nèi)一些糟粕罷了”。

  聽聞老者之言,古今依舊恭敬道:“雖是如此,還是要萬謝老先生,可不知老先生如此有何用意?”。

  那老者聞言,便侃侃而談起來。

  “老夫并非燈神,乃是此墓主人,生前喚為燈明,也勉強算是一代強者,只是最終卡在了一道境界,大壽將至,故而擇此清凈之地,只是未想到百年后,還能遇到入我眼的人,倒也算一樁喜事”。

  聽至此處,方知此地并非寶藏傳承,而是他人陵寢,不禁尷尬致歉。

  老者卻不以為意擺手道:“倒也無妨,老夫既然已逝,此中之物當是歸還天地,有緣者得之”。

  “方才予你的三件寶物,如今只余兩種,時不待人,先說這天渡經(jīng),老夫生前叱咤風云正是得益于此經(jīng),再說此經(jīng),當真是天下無匹,雖是仿本,但據(jù)老夫猜測也應是不差許多,你要好生保管,切勿教他人覬覦,不然定是性命不保,切記切記”。

  老者將偽天渡經(jīng)來歷細細詳說,并再三告誡慎之。

  古今聞言,雖滿口應承,心中卻不禁思量:“老漢我有此經(jīng)真本,仿本有何珍貴,再者,甚么叫與真本差不許多,只是你并未見得真本,不然定打擊的你體無完膚”。

  心中雖是如此謬想,但心中卻當真敬佩老者,畢竟,何人能在自己墓穴被掘之時,還與盜墓之人有說有笑。

  說完天渡經(jīng),老者便示意古今端起那燈盞,而后言說道。

  “老夫生前除念道略有所成之外,亦是一名陣法師”。

  聽聞此處,古今當即噤聲悉心聽其所述。

  “老夫生前所布之陣,皆是借此燈盞,此燈我亦不知來歷,只是僥幸偶獲,卻說此燈,你只需將所布陣法的陣材尋覓齊全,煉材入盞當油,個人念力作引,而后取火布陣即可”。

  聽聞此處,古今不禁口舌生津,聽聞在遙遠大陸上陣法大師乃是萬不敢得罪的香餑餑,稀罕著呢。

  思緒神游間,見老者指著木匣道:“此中還有老夫生前所用的一道大陣圖,以后待你習得必定名揚一時,只是暫且用不到,倒也不用心急,由簡到繁一步步來罷……”。

  古今不禁對老者愈發(fā)感激。

  正當其聽得津津有味之時,只見那燈火漸行頹靡,老者見此,不免感嘆一聲道:“老夫此番也算是傳承有人,也不枉費我一生無遺,如今我這道念力殘影將消散,我這一生所獲俱在那六芒陣法之中,你盡可拿去,如此,老夫便欣然而歸了”。

  古今聞言,亦是感恩戴德拱手道:“誠謝老爺子遺巨之恩,小子定不辱你名號!”。

  燈火闌珊,老者殘影亦漸行消逝。

  靜立原地半晌,古今思慮翻飛,終是對那虛空連著三拜,而后徑自朝那陣法中央行去。

  待到剛一踏立中央,便見那陣法忽然星移變幻,陣轉(zhuǎn)之下,地磚皆然敞開,六道地格當即顯現(xiàn),正是老者所說的寶庫,果然殷富難敵,其中無數(shù)靈藥功法,武學寶具,除此之外,還有易容術等江湖雜法,直看得古今口干舌燥,當即也不客氣,將之盡數(shù)收編。

  事畢后自查己身,發(fā)現(xiàn)體內(nèi)伐經(jīng)洗髓丹并未盡數(shù)吸收,故而也不急出去,便盤坐煉化起來。

  一月恍然而逝,此時石室之中,一道頎長身影緩緩站立起來,正是古今。

  再看去,相較一月之前,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那丹已盡數(shù)吸收,體紋也再增一條。

  此時已不折不扣晉入念道二階,好奇心驅(qū)使下多次嘗試御控七殤劍,只是那寶具果然不俗,于古今而言,此刻略微有些勉強。余事不提。

  一切收拾妥當?shù)墓沤?,起身舒展身體,邁步朝外返回。

  行至橋前,發(fā)現(xiàn)山貓依舊在另一端趴伏,想起之前自己教其守護的約定,其也如約履行,不禁心頭一熱。

  卻說山貓趴在橋頭打鼾,忽聽得一些細微動靜,猛地抬頭,見來者正是古今,當即如一只寵獸,撲了過去,只是還未蹭至古今身上,便被其反手一巴掌拍停。

  山貓故作柔態(tài),但卻暗自心驚:“這個怪胎,這才入內(nèi)一月之久,竟又神速進階,以我本能感應,想必此刻其一人便可完虐數(shù)只猙獸罷,不愧是我,眼光何其毒辣,一眼便看出其無窮的潛力,也不枉我屈身拜屈其下……”。

  卻說古今與山貓在其洞府敘舊半晌,而后留給山貓諸多靈藥與靈獸所習的功法,山貓伴哭伴扯,不舍古今離去,直到被古今拳打腳踢,方才渾身舒泰的返回老窩。

  自古今走后,山貓逢人便提自己眼光如何獨到,這也成為其為數(shù)不多自豪的一點。

  卻說古今風風火火趕路不待一日,便已然返回家中,家人再見古今,發(fā)覺竟看不透其修為,心驚之余欣慰無比。

  一家人其樂融融,推杯換盞。

  吃過飯后,古今便將父伯二人攏到隱蔽之處,將那偽天渡經(jīng)留給父親等人。

  古牧遠雖境界不高,卻也聽聞過道本源法的傳說,此刻親眼所見,竟險些暈厥過去,俱是神經(jīng)兮兮,甚至連正眼都未敢細瞧便塞入古今懷中。

  無論古今如何勸說,古牧遠和古悠然皆是推拒,教古今自個帶上,言說此物雖是禍害,卻也是不世奇物。

  無奈之下,古今只得告知父親,此書乃是自己所拜的師父授予其之物,且?guī)煾高€有一本,不禁教二人一陣頭暈目眩。

  隨后古今又將八極日月盤及所獲寶物劃分七成留給家中所用,表明自己想要出門修行的意圖。

  家人俱是不舍,卻又不忍束縛他的翅膀,最后只得讓其多陪家人幾日,古今也是如此思量,便每日在家閑呆。

  這幾日,古今每日沉淀修為,閑暇時與古牧遠二人分享天渡經(jīng)心得。

  古牧遠雖是不惑之年,卻也如同獲得糖果的小孩一般,滿心歡喜,連連點頭,不待幾日,便從自廢修為重新凝聚出念道丹種。

  又過幾日,古今終是割舍牽掛,告別父母踏出家門,準備踏入繁世,尋求至真。

  路線則是自蒼莽山橫穿而過,至于面臨的道途究竟如何,心中則早有思量:聽天由命。

  便在次日清晨,古今孑然一身,背井離鄉(xiāng),正所謂:

  琳瑯雛羽遭生苦,

  翅量千山萬水難。

  他日如登九重里,

  只教青日膽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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