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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眠人

第四十四章 舊怨未了

半眠人 今無古 3898 2018-03-03 03:19:19

  “門主?”,古今當(dāng)即看向那白須老者。

  自此人出現(xiàn)之后,在場之眾皆恭恭敬敬,無敢忤逆。

  那王烈與公孫吳亦是如此,恭敬拜道:“拜見藏寶真人……”。

  老者聞言,并未過多理睬二人,只點一下頭,隨即看向古今,當(dāng)即笑呵呵和藹言曰:“小家伙無礙罷?”。

  眾人聞言皆瞄向古今,無一不心中驚疑,“此年輕人究竟是誰,竟能使百聞難得一見的藏寶真人不僅現(xiàn)身,且對其客氣有加”。

  古今亦恭敬作禮道:“多謝老先生關(guān)心,幸有趙猛大哥相護(hù),晚輩并無礙”。

  老者聞言,捋須點頭道:“那便再好不過了”。

  其一雙慧眼盯著古今半晌,直教其坐立難安,方才收回目光,轉(zhuǎn)首四顧。

  王烈見此,心知老者欲袒護(hù)古今,立即搶先道:“藏寶真人,此人……”。

  只是不待話說出口,老者便擺手將其打斷,而后道:“此人以后乃我會至尊賓客,如若有人對其不利,便是與我聚寶門過意不去,到時莫怪老夫不講情面”。

  此話一出口,當(dāng)即教王烈噤聲,心中驚疑:“此人究竟是何人,竟能被這老古董如此看重?”,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默不作聲。

  隨即老者邀古今與其共赴一席,古今不好推拒,只得硬著頭皮赴會。

  席間,老者位居古今正面,其左側(cè)坐一名中年男子,聽聞介紹乃是其門管事,而其身右便是百媚兒,一桌酒菜飯桌之上,古今獨坐一邊,氣氛略有一絲詭異。

  古今尷尬招呼,百媚兒也只含羞點頭,直惹得老者連連捋須含笑搖頭。

  “聽聞小家伙你以二階之力瞬息秒殺四階高手,當(dāng)真是少年英雄,藏龍臥虎,教我這小孫贊不絕口”,老者說話間,寵溺的撫摸百媚兒嬌首。

  “小孫?”,古今一怔,當(dāng)即了然。

  “怎說如此有頭有臉之人會不吝出手相助,原是被這媚兒姐所鼓動”,心中不禁感激有佳。

  與老者侃聊良久,老者忽然詢問道:“不知少年來此是為何故?”。

  古今聞言,恭敬道:“稟老先生,我只乃野路修士,四處求道,八面漂泊,來此地也只途徑路過而已”。

  “那正好!”,聽聞古今此言,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古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者續(xù)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在此地住一些時日,老夫與你投緣,好生招待一番”。

  “老先生客氣了!”,不待古今客套,老者忽然起身。

  “既已說好,那老夫便先行回去了,歲月不饒人,腿腳不便,在外呆不多久,你們年輕一輩再聊聊吧”。

  說完,不待送別,便已然身輕如燕出門而去,直教古今心中生疑:“這怎會是腿腳不便之人?”。

  其他一眾人等見此景亦是眨眼間便消失干凈,只余古今與百媚兒二人。

  卻說古今與百媚兒二人共處一室,見百媚兒美目盯著自己,古今只尷尬干咳。

  “公子可有心上之人么?”,正待古今抓耳撓腮之時,百媚兒忽的開門見山。

  “咳咳,并無”,古今干咳道。

  “那公子覺得小女子如何?”。

  “這……”。

  見古今無言,百媚兒當(dāng)即追問道:“小女子是否討嫌于公子了?不然公子為何不敢回我”。

  古今被追問的急,終是忍不住,便當(dāng)著百媚兒面卸下了易容裝束,顯露本尊。

  待到看清實際,古今方才道:“方才乃是我為能參加聚寶門所做的易容裝束,此番才乃本人,且我如今只十歲余,負(fù)了媚兒姐錯愛,實乃有愧”。

  百媚兒見此,愣作半晌,隨即粉面哭笑不得道:“沒想到你竟是個孩童,我此番真是失臉了”。

  兩人插科打諢,百媚兒亦敞開胸懷調(diào)笑道:“姐姐我也僅方二十,可以待你長成……”。

  “……”。

  見古今窘迫無言,百媚兒莞爾一笑道:“逗你的,只是我未曾料想如此才俊,身懷巨寶,又修為高深,竟如此年輕,長相可人”。

  古今聽聞,并未答話,只是微微一笑。

  兩人相談片刻,百媚兒便獨自回去了,只是轉(zhuǎn)身之時,面容略有憂憐。

  古今也不多慮,待得眾人走后,便徑直回到客房之中,觀摩起天渡經(jīng)來。

  夜已深,一處隱秘之地,燈光昏暗,人影闌珊。

  “世子,我所言之人有你所求之物,且其乃山莽野人,即便是取其性命,也并無人追罪,如何?”。

  “這……,也好!”。

  次日,話說古今在城內(nèi)閑逛,忽聽得一處人聲鼎沸,便也扎頭擠進(jìn)查看。

  原是在一座豪門之外,張貼一張告示,古今略微瞄讀,知曉乃是一座宗門正在招弟子,便興趣缺缺,就要離去。

  剛沒走出幾步,忽然愣住,隨即再度轉(zhuǎn)身。

  只聽得身后路人叫嚷道:“天才古劍生便是在此門修行過”。

  聽聞此處,古今立即快步行至那人面前,扯住衣領(lǐng)詢問仔細(xì)。

  那人本欲掙脫,當(dāng)手中塞入一錠金子后,便樂呵呵向古今介紹起來。

  原來在此招生的是劍辰宗,其宗內(nèi)高手如云,皆是青年才俊,若是能入其中,則如蛟龍入海,施展頭腳無有礙。而天才古劍生便是也入過此宗門。

  知之詳盡,古今當(dāng)即有了興趣,朝豪門報名之處邁步踏入。

  進(jìn)入其中之后,古今被一人指引去窺念石處測了一番,見達(dá)到要求,方才允其入內(nèi)。

  愈往前走,才發(fā)現(xiàn)少年才俊無數(shù),皆是來應(yīng)征報名。

  立于隊伍長龍排隊等候,古今并未與前后之人閑侃,只四顧閑看。

  待到輪到自己之時,發(fā)現(xiàn)考驗之人乃是一中年女子,雖是不美,卻也氣質(zhì)典雅,和藹可親。

  女子一見古今,先是一怔,盯了古今半晌,直教其搖頭晃腦時方才追問道:“你可是姓古?”。

  古今聞言,愣了一息,當(dāng)即搖頭道:“非也,我乃姓十名吟”。

  女子見此,便自嘲一笑道:“無礙無礙,許是認(rèn)錯了”。

  而后續(xù)說道:“不知你如今年方幾何,念丹修為如何,境界如何?”。

  聞言,古今拱手回道:“如今年十歲,念丹二丈余,念道二階修士”。

  女子聽后點頭不已,拿出一塊窺靈石,叫古今注入念力,古今依其所言,略微注入念力,直至那石發(fā)出光亮,方才置于桌面之上。

  那女子見此痛快應(yīng)道:“尚可,你已被我劍辰宗所招,此刻須略作整頓,不消稍息便隨我等返宗”。

  古今聞言,自疑道:“如此快么?”,但卻面無悲喜。

  思索半息后,古今拱手道:“導(dǎo)師,我如今并不能隨您同行,此番還有一些事細(xì)須做,可否教我先行完成,隨后自行上門報道”。

  那導(dǎo)師聞言,眉頭略微一皺,再度打量一番,心中不住疑慮道:“這二人雖是無關(guān),卻怎有同一個毛病”,

  不消片刻則猶豫緩聲道:“也可,不過你須早日將事處理完畢,我只與你三月時日,否則逾期不候,到時你可登門報我名號,我乃秦茹虹”。

  見其如此痛快,古今欣然點頭道:“知也,知也”。

  接過宗門令后,古今便撥開人群,向外走去。

  再說其回房整頓完畢,便準(zhǔn)備出發(fā)。

  之所以不與劍辰宗一眾人等同行,實則也并無何故,只是覺的如若這般,著實無趣至極,故而欲要一步一印,自己闖蕩。

  當(dāng)日,古今告別百媚兒后便繼續(xù)踏上修行之路。

  卻說其馬不停蹄走出城外,聽聞人言前路不遠(yuǎn)便是其他城郭,欲要前往劍辰宗,則需橫穿前方大漠。

  古今也無遲疑,直朝下一座城而去。

  再說古今出了聚寶都,在大路行走一日有些疲乏,正停駐在路邊樹下乘涼。

  “窸窸窣窣”,忽覺頭頂樹上傳來一陣輕微響動。

  初時不在意,下一剎突然一躍而起,閃在一旁,而在其方才所躺之處地上,嗡嗡栽立一柄銀晃晃峨眉針,其上還在滴落綠色漿液,落至地上嘶嘶作響,想必是劇毒之物。

  隨即便見自銀針飛來之處的樹上躍下幾道人影,看清了,原是前日被打傷的王尹,此時其身邊多了一名滿臉橫肉的青年,身后立十來位黑衣蒙面之人。

  王尹見此,不禁邪笑道:“未料到你竟反應(yīng)如此迅捷,如若再慢一息,此刻便已然做了我針下亡魂”。

  古今啐了一聲道:“怎的,賊心不死?前日未曾要你性命,如今自個跑來送死?”。

  聽到其調(diào)侃之言,王尹頓時臉肉微顫,當(dāng)即喝道:“前日我乃掉以輕心,今日則是有備而來,看你還往哪逃”。

  古今則不怒反笑道:“逃?我為何要逃,你既來送死,我便收了你再大搖大擺離去,逃甚么?只是不知你身旁又是你自何處拉來墊背的?”。

  那青年聽畢,當(dāng)即橫肉亂晃破口道:“莫要與他廢話,小子,速將你身上的美顏丹交出,我可饒你不死……”。

  聞此古今先是一愣,隨即明白此人定是被王尹教唆,以為自己的容顏乃是依丹藥造就,不禁鬼笑,若是這人知曉這皮囊乃是燈明寶藏中的易容術(shù)所致,定是內(nèi)亂起來。

  “唉,日后若是要易容,定再不化如此俊俏,直教男女皆妒,招了不少麻煩”。

  但古今卻并未爭辯,既然二人有備而來,此刻便是巧言如簧也無濟(jì)于事。

  當(dāng)即擺開架勢,而后說句:“多說無益,速戰(zhàn)速決!”。

  王尹與那人見此,亦是毫無拖沓,做一手勢,其身后十來位蒙面黑衣人頓時欺身而來。

  王尹還欲想那幾人將古今拖得一時半會,可未料想只聽哐啷幾聲,十來蒙面客皆已倒地不起,此時王尹才方寸大亂。

  “此人不是二階之輩么?怎教那十來位三階高手撐不過一招?”。此刻方才明白,古今乃是扮豬吃虎。

  正待王尹自知不敵后回神,呼叫一聲:“世子快撤!”,卻發(fā)現(xiàn)那白胖青年不知何時已然飛身至古今面前。

  心中暗叫不好,王尹當(dāng)即御九寸峨眉針朝古今而去,為那青年作掩。

  古今見針襲來,卻又不觸,輕巧側(cè)身避過白胖青年的念器與肘擊,現(xiàn)身于其身后,朝其屁股一腳,那人便似惡狗撲食般朝王尹撲去。

  卻說這一輕踹,好巧不巧,教那飛出的青年迎面撞上王尹的九寸峨眉毒針。

  那青年當(dāng)即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古今嗤笑道:“當(dāng)真是自作自受!”。

  不待半息,已然身死,王尹見此頓時六神無主,慌若驚鴻,對古今吼道:“你闖大禍了!”。

  古今莫名其妙看著他,王尹這才驚恐道:“你可知他是誰么?他乃是聚寶都城主薩洪之子,薩茲,你竟敢弒殺世子……”。

  “他不是被你的念器所傷而死么?怎會怪罪于我頭上”,古今聳肩無奈道。

  王尹并不聽進(jìn)古今所言,只留一句“我這便回去稟報,教你插翅難飛”。

  當(dāng)即朝來路飛奔而去,只是慌不擇路之下,未跑出幾步,便被一道尺許黑影貫穿。

  幾息功夫后,古今看著此處一片狼藉之態(tài),便收回七殤劍,將其二人身上寶物洗劫一空,而后大搖大擺,朝大路而去。

  就在古今走后,不知何時,大樹之下眾多尸首之中的一名黑衣人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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