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黃老厚愛,只是這本功法,我必要以積分換取,我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還望黃老諒解”,古今抱拳誠意婉拒道。
見此,黃老終是長舒一口氣道:“你果是與那人一模相刻,我只是隨口問問,若你不愿,由你心中所想便是”。
二人相談甚久,夜幕深時各自回房休息。
待到躺倒在床時,頭枕雙臂看著屋頂,卻再難睡去。
“黃老究竟經歷過多少我并不所知,但依其所言,應俱是真實,祖父年輕時確是外出闖蕩過,而后負傷歸來,此中巨細父親也曾提到,可若真是確有其事,卻又教眾人如何相信,我與眾人皆奉為寶物的功法,竟是一名毫無修為之人隨手所著,當真是匪夷所思……”。
第二日一早,古今便掏出黃老所贈的兩本功法,斟酌良久,終是擇了其中一本而習,畢竟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自己非常明白。
將選定的那本詭秘劍法拿出修習,待一番細細品讀之下,發(fā)現(xiàn)確真是深奧難懂。
古今并非知難而退之人,當即沉心定氣,一字一句精研細琢,若遇著實難懂之處,便跑去向黃老討教,黃老卻也津津樂道,向古今述釋其中機理。
又過幾日,終是到了要入試煉之地的時日。
天際微白,睡醒的古今起身伸個懶腰。
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院落中央,才想起昨夜自己修習完畢后深夜出門散心,可未料想睡癥忽而發(fā)作,而后便……
知悉后,不禁對此無奈搖頭嘆息。
正思索間,只聽得門外吵吵嚷嚷的幾道人聲,聽得熟悉。
待看清是三人組便移步朝其走去。
三人看到古今,當即一轉嬉笑為諂媚道:“大哥,今日便是我等相約之日,不知您可準備妥當?”。
古今點頭示意,而后對黃老略作交代,便伙同三人而去。
四人一路行來,兄弟三人有說有笑,歡欣雀躍,如同三歲孩童偶獲蜜餞一般。
一行人如此順著山路,朝林間走去。
隨山林小路向內橫穿而過,翻過三山,涉過兩水,又穿過一片密林之后,眼前豁然開朗,乃是十多丈高的銅墻鐵壁環(huán)繞一座巍峨高山,高墻如腰帶一般束緊高山,其上坐落兩扇厚重的入云松木所制的大門,教人只覺渺小。
三人見古今看到如此宏大場面后的呆樣,瞬間喋喋不休的介紹起來,直至被怒瞪之后,方才嬉皮笑臉的躬身彎腰作個迎賓,請古今入門。
門口守衛(wèi)處,四人正在繳納入門金。
“喲,這不是外門的帶褂三兄弟么?怎的,今日又騙了一名帶褂小弟前來找虐?”,一道尖聲諷刺傳來。
聞言,三兄弟頓時面色鐵青,卻并未做聲,只敢怒不敢言的盯著那人。
古今見三人唯諾,便轉頭看向那人。
發(fā)現(xiàn)乃是一不知名少年,身著內門弟子服飾,此時正趾高氣昂,嘲諷過后,便頭也不回朝內走去。
“那人為何稱你們?yōu)閹Ч尤值??”,古今轉頭面無表情詢問。
老大還未言語,其中一名呆頭呆腦卻搶先言道:“稟大哥,他們內門的弟子總是說我三人是呆瓜,叫多了,便成了帶褂三兄弟”,說話間盡露憨態(tài)。
“你!你當真是個呆瓜!別說了”,老大當即猛拍說話人的腦袋,喝罵一句。
古今見三人受辱,頓時怒從中燒,便要發(fā)作。
三人似是看出古今想法,當即扯著古今低聲道:“大哥,我等無礙,便由他去罷,我等雖知曉你定可翻手敗他,可此地禁止門內私自爭斗,一旦被宗門發(fā)現(xiàn),須受重罰,萬萬不可草率”。
古今見此,只得偃下氣來,盯著那人背影良久。
隨后,三人依舊興致勃勃帶古今前行,待到密林小路口處停步,見路邊木椅上仰躺一羊須中年男人,睥睨一眼三兄弟與古今,便正眼也未瞧的嗤言說句:“又是你三人……”。
聞言,三人當即陪笑道:“茍師,我等此番要入內試煉,還請多多關照”。
那人聞言,卻也未刁難,只擺擺手不耐煩道:“規(guī)矩你三人都懂,進去罷!”。
“知曉,知曉”,三人陪笑間對古今招手,示意入內。
古今懶得搭理,跟隨三人身側而走。
入密林之后,一路無話。
半個時辰過去,正當古今依舊閑田信步時,三人卻一改常態(tài),變得畏畏縮縮起來。
“咔!”
古今腳下踩過一根干化的枝杈,發(fā)出清脆響聲,三人瞬間背靠成圈,擺開架勢,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大敵。
“你等這是作甚?”,古今聳肩無奈。
三人聞言,自覺窘迫尷尬,不禁干咳幾聲,互相打氣助威,氣氛再度恢復如前,續(xù)向前行。
“等等!”,古今忽道。
聞言的三人如驚弓之鳥,當即又擺開架勢,哆哆嗦嗦道:“大哥,有何情況?”。
古今干咳一聲,隨意道:“你等也別叫我為大哥,你等年紀要比我長,叫我十吟便可,只是既然我等相識,還不知你三人姓甚名誰?”。
聞言,三人方才懈下緊張,隨即自報家門。
“我名為蔣毅啟”,那老大先行報上名號。
“我乃吳新吉”。
“我叫田冉岱”,兩名呆頭呆腦隨后亦各報名頭。
古今默念數(shù)遍三人名號,當即心說道:“當真是人如其名”,隨即低頭嘆笑,點頭示意。
為解三人緊張情緒,一路行來,古今又詢問三人相識的過程,三人聞言頓時滔滔不絕講述起來,氣氛此時方才漸行緩和。
又過半個時辰,正當四人有說有笑時,古今忽而眉頭一凝,伸手示意三人噤聲。
“噓!”。
“十吟兄,又有何事?”,三人呆萌圍來。
只見古今打量了一番四周,忽然面色一凝,二指一并向某處一指,一道尺許黑影自玉戒中倏然竄出,朝那處迅去。
與此同時,一道“嘶嘶”聲響傳入耳中,當即見蔣毅啟頭頂?shù)粝乱晃铮槿宦涞亍?p> 三人迅速閃在一旁,待到看清,乃是一條花斑蟒蛇,此時已然身首異處,還在扭曲掙扎。
“居然是豹斑靈蟒!”,待看清靈獸模樣,三人當即叫出了聲。
豹斑靈蟒,乃是宮階中品靈獸,極為擅長偽裝伏擊。
三人見古今一擊便將其絞殺,不免對關于古今的傳聞愈發(fā)堅信,同時亦對古今升起欽佩之情。
“此次當真是慶幸,若非有十吟兄,我等此番恐是又得負傷而歸”,蔣毅啟道。
古今則擺擺手示意三人將靈蟒收了,便再度前行,又侃談起來。
聽聞三人所述,古今亦對此地略有了解。
試煉之地:雖只一座高山,卻分三階境地,分別為初級、中級、高級境地。
初級階,所有弟子均可入內,在此地中只乃一些低階靈獸與靈藥,而靈獸最高等階也僅為宮階中品,并非過于險難。
中級階,一些精英弟子極喜入內,其中無論靈獸靈藥,等階俱是有所提升,對內門弟子而言,恰到好處。
而最為可怖的高級階境,只有一些天才方有膽量入內一探,其內危險重重,但卻寶物極多,故而若是想要獲得積點,非中高級階境地不可。
只是高級階中,卻有一些禁處,便是連實力強橫的天才亦不敢擅入,一旦誤入其中,但凡遭遇險情,即便是高手亦有缺臂少腿的可能,故而多年也未有幾人敢一探究竟,畢竟誰人能不憐惜自己生命。
聽完三人所述,古今頓時對禁處生滿憧憬,心道:“只有那等地界,方才能教我此行不虛了罷?”。
而后三人又將宗門內的積點兌換之法對古今作以解釋。
入試煉之地的弟子,在其中尋獲一些寶物靈獸,可自行處置,或是自銷使用,亦或是上繳宗門,兌換積點,若積點足夠,便可換取宗門內自己所需的功法丹藥。
知曉之后,古今便又詢問三人此行目的,三人支支吾吾,卻不肯說,直至古今假裝生氣,三人才扭捏道出。
“十吟兄,我等所需之物乃是幾株靈藥:洛麟花!”
古今聽畢,頓時不解道:“洛麟花僅乃宮階上品靈草,你等協(xié)力摘采便可,卻又為何求助于我,再者,即便是難于采擷,只需向家族討要,你三人不亦是豪門子弟,難道一堂堂大戶人家竟連此藥都拿不出手?”。
三人聞言,便羞赧遲疑道:“不瞞你說,此靈藥生長于中級階境內,我等雖修為尚可,卻怕遭遇更高階艱險,有去無回,故而不敢采擷,而之所以未向家族尋求,也并非家族拿不出,說來慚愧,十吟兄也許亦會認為我三人只是紈绔子弟,實則我三人亦是何等希冀變得強大,故而不愿向家族張口,這才不得已向古兄尋求幫助,此番試煉,我三人實則將你請來當做我等試煉的保障,還請十吟兄聽聞后莫要氣惱”。
古今此時方才明白蔣吳田三人苦衷,不禁對三人刮目相看,誠然,自己本以為這三人只是紈绔子弟,卻未料想,實則乃有志之人,故而聞言后,并未有何厭棄,反之,對三人又生改觀。
“無礙,既然如此,那我便充當你們的護鏢之人,你三人盡管闖蕩,若遇險境,我才出馬,這般可好?”,古今尋思后說道。
聞言,蔣吳田三人當即連連點頭稱是,雙眼通紅道:“極好,極好!”。
自此之后,古今便陪同三人穿過初級階境,路途中所遇危險,俱是先讓其自行解決,如有三人未曾發(fā)覺的,便旁敲側擊引導其探知險情所在,一路下來,古今將自己在蒼茫之森中摸索的經驗盡數(shù)授于三人。
在此過程中,蔣吳田非但沒有心浮氣躁,反而虛心討學,沉心銘記。
在此之中古今亦發(fā)現(xiàn),蔣吳田不愧是意氣相投,三人無論默契亦或是配合,俱是盡善盡美,不禁對三人又加好感。
一日后,四人終是橫穿初級階境,到達中級階境。
此時三人衣衫略有不整,偶有破損襤褸,卻皆是自內而外的心潮澎湃,興奮至極。
與此同時,三人亦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弱不禁風,反之,戰(zhàn)力還且不低。
這也無怪三人,蔣吳田皆是豪門出身,身處外門又無稱職的導師相教,再加之膽小,故而毫無戰(zhàn)斗經驗,歸結一言:便是其三人極不自信。
四人商議后,決定原地修整一夜,第二日再行入中級階境,待古今規(guī)劃行程完畢,三人頓時連連點頭,熱情高漲。
隨后便搭棚設席,休憩養(yǎng)神,一夜無話。
第二日,正當?shù)谝豢|陽光絲絲縷縷透過林間枝葉時,此時的四人皆是嚴陣以待,精神煥發(fā),俱是矚目盯著那中級階境的區(qū)域。
忽聽得自其中傳來一聲獸吼,當即打個激靈,隨即各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