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爹!”鏡無商委屈,他爹這是又要軟禁他。
雖然不許出門,但是鏡無商回去的第一件事,還是招來自己的心腹,給了他一個名字,道:“務必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段林這個名字,是林端杜撰的,他之前確實用過這個名字,但是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鏡無商手下的那些人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然而,什么也查不到的這個消息,同時也遞到了鏡平崖的跟前。
鏡平崖的書房,鏡平崖書桌上擺著一副齊峰天從鏡無商那兒順來的林端的字,大過年的,這個字倒是很應景——福。
這是林端寫的第一個字,當時他很久不寫這樣的字了,寫來練練手,原本沒想賣的,只是當時邢老板覺得這個字太應景了可能會更好賣,于是就讓他拿走,賣給了鏡無商。
這個福字,風格上雖然有些飛揚跳脫,但是筆鋒蒼勁穩(wěn)重,一橫一豎皆藏著韻味,鏡平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的是才華橫溢。
但是,這個人摸不透。
不僅鏡無商在查這個名字,鏡平崖寶貝他兒子,自然不會讓陌生人隨便接觸到他,他兒子什么德行他這個當?shù)淖钍乔宄八m然知道此人的存在,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這個段林不過是個窮酸書生,還能翻出多大的浪來。可是,現(xiàn)在鏡無商竟然想跟他去闖蕩江湖,他真是小看了這個窮酸書生了,竟然還想拐走他兒子,他當然要對這個段林查個水落石出。
可是,什么都沒有。
此事,齊峰天站在鏡平崖的書桌前,有些擔心地開口:“師父,此人來歷成迷,決不能讓師弟跟他出去,這人靠近師弟還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盤,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鏡平崖看著桌上的這個福字,沉默半晌,才開口道:“聽說他身邊跟了個女孩子,去,查查那個姑娘,我就不信,他能抹的這么干凈?!?p> “是,師父?!饼R峰天正要領(lǐng)命而去,忽然又被鏡平崖叫住了,“等等?!?p> 齊峰天腳步一頓,回過神來恭敬道:“師父,還有什么事?”
鏡平崖捋著他的胡子,問道:“商兒,難道就只讓人查了這個段林,沒查那個姑娘?”
“這個……好像沒有,他從頭到尾查的都只有段林一人,并未查那位姑娘?!?p> 鏡平崖靜了靜,道:“商兒也一直沒查出什么來,他怎么就沒想到要查這個姑娘呢?”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鏡無商平日雖然單純了些,但是不至于笨,這么簡單的事,他怎么會想不到。
鏡平崖深思,“莫非,他早就知道了,這個姑娘的身份?!?p> 事實證明,鏡平崖的思緒是對的,只用了一天不到,齊峰天就帶回來了消息。
“你說,那女子就是江湖上翻了天在找的慕容尋?”
“沒錯,就是她,弟子敢肯定,我親自去看過她,與畫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樣?!?p> 鏡平崖沉默了,此人若真的是百萬懸賞之人,那找上他兒子,莫不是向?qū)で笏裆角f的庇護?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戍玉山莊肯庇護他也沒有什么用,反而只會拉著戍玉山莊上下陪葬而已,可是之前,商兒曾說要跟著他去闖蕩江湖,又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先把商兒找來,問問他。”
鏡無商被父親關(guān)了兩天,這會兒正悶著,自然沒什么好氣兒,“爹,什么事兒?。俊?p> 鏡平崖倒是穩(wěn)如泰山,面上絲毫不露,“我有事要問你。”
鏡無商大大咧咧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吊兒郎當?shù)溃骸罢f吧,什么事?”
鏡平崖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問:“那個段林身邊的姑娘,你可認識?”
說起段林身邊的姑娘,鏡無商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壞了,讓他爹知道了。
不過,在自家老爹面前說謊,恐怕是不現(xiàn)實的,鏡無商心里別扭了一陣子,才道:“是,我知道,可是人家只是個姑娘,而且段大哥武功又高,就算是您估計也打不過他,再加上他才華橫溢,我是真心敬佩才想跟他去闖蕩江湖的……”
“幼稚!”要不是鏡無商離得遠,鏡平崖這一巴掌恐怕又要落在他的頭頂上了,“他武功高又怎樣?他們現(xiàn)在什么境遇你不知道嗎?也就是你幫他們藏著消息,要不然,他們現(xiàn)在能這么安穩(wěn)?”
鏡無商撇撇嘴,道:“那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實力,段大哥說了,要么,把他的消息直接抖出去,他也就是換個地方,不過說不好等過了這個風頭他回不回來報復,要么就是我把他們的消息賣給別人,撈一筆,然后讓江湖上的人來為了這個消息滅戍玉山莊的門,要不然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了想,反正不管怎樣,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對咱們都沒有什么好處,我也就沒說,我跟他交過手,知道他的武功高低,爹,那可是個真高手啊,我在他手里都走不了一招的,又不跟我計較,所以我才想跟他去闖蕩江湖的,他若是真的向貪圖我點兒什么,那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哪兒那么復雜?!?p> “哼,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為了尋求戍玉山莊的庇護?”
“我問他了??!鏡無商坦白的很干脆,“我跟他說了,讓他直接搬來戍玉山莊,說我們會庇護他,結(jié)果被他拒絕了,他說要是真搬來了戍玉山莊,咱們不僅庇護不了他,還會連累咱們,爹,我覺得算大哥對我真的沒什么惡意,他心思可細了,什么事想的都很周到,反正我是自愧不如了,我就是想跟著他,多見見世面,他武功高,而且我也不是吃素的啊,這種情況下,最能長江湖經(jīng)驗了。”
鏡平崖捋著自己的胡須,不置可否。
小院里,夜黑風高,但是林端依然沒有睡,即便關(guān)了房門,但是磨劍的聲音依然會傳出來,林端事先在慕容尋的茶水里加了點東西,所以她睡得依然很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