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雖然林端之前說過,現(xiàn)在有人追殺她,是有人出錢買了殺手,但是也只是隨口說的一句,她倒是沒往心里去,畢竟她一個孤女,誰有會花錢買殺手來追殺她,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這個價值,再說那李淳如今是太子,之前已經(jīng)撒下了天羅地網(wǎng),再說殺手是江湖上的,他是太子,與江湖向來沒有什么瓜葛,所以她也沒多想。
倒是林端睡得很是舒服,原本不想起來的,可是念儒一會兒來問一句,這個要怎么做,那個要怎么做,煩的他睡不好,只得懶洋洋的起來,慕容尋倒是在聽從念儒的安排在準(zhǔn)備一些吃食,總的來說呢,就是睡夢中的林端決定做什么和怎么做,而念儒則是安排怎么做,而真正動手做的,確實慕容尋。
不過慕容尋滿腹心事,倒是不在意這些,做的還挺麻利。
念儒看出來了,跟林端說她似乎有心事,一早上不大愛說話。
林端喝完碗中的粥,反問他:“難道你就沒什么想知道的?”
“沒有啊?!蹦钊宓故峭μ谷唬坝泄釉?,我要知道的公子會告訴我的。”
林端道:“你倒是看得開,只不過,這些事橫豎也跟你無關(guān),這小丫頭想得多,也正常?!?p> 念儒收拾了碗筷,看了一眼在廚房正在忙碌的慕容尋,與林端道:“慕容姐姐這心事,您知道?”
“她那點小心思,還能在我面前藏得住?”
“公子,恕我直言,既然您知道她的心事,為什么不直接為她打開心結(jié)呢?有什么事說開不就好了,您為什么非要藏著掖著的?”
林端笑道:“我若是告訴她真相,她的心事,只會比現(xiàn)在更多?!?p> 等到林端這個公子吃過早飯,都日上三竿了,慕容尋已經(jīng)按照念儒的指點掛出了兩串火腿,也泡好了大米,說是一會兒做幾樣點心用的。
林端吩咐念儒取了茶葉,也讓慕容尋收拾收拾,打算帶著他們二人去拜訪拜訪先生。
若不是那些人這么快就找到了他們,他今日恐怕就是帶著念儒一人去了,只不過現(xiàn)下這情境,他是絕對不允許慕容尋離開他半步,自然要三人一起。
先生住的地方離他們不遠(yuǎn),走在路上,念儒提著茶葉,問林端:“公子,我們就帶這些去,這禮物是不是太輕了?”
林端背著手,一副貴公子的模樣走在前面,只是念儒和慕容尋看著也不像跟班,所以顯得又不像貴公子了。
“這些也只是意思意思,之前的禮都送過了,那先生敲詐了我不少東西了,要不是覺得空著手上門不大好意思,我連這些也不給?!?p> 念儒笑了,“公子,聽你這么一說,倒是覺得那先生是個人才?!?p> “人才?何以見得?”
“他能從您手上敲詐那么多東西呀!”
“你個小鬼頭?!绷侄嗽鞠肭盟哪X袋,結(jié)果被他多了,林端收了手,還是一副貴公子模樣,悠悠道:“不過是些字畫而已,其實我并不放在心上,就是怕他無福消受。”
念儒默默地笑了,想著剛剛林端要敲他的事,讓他忍住了沒出聲。
林端事先并沒有打招呼,不過他們運氣不錯,先生此時正好在家。
一見林端,先生先是一愣,隨后才露出客氣的笑,“原來是段公子啊,這臨近年關(guān)的,你怎么來了?”
林端難得笑的真誠,“這些日子先生對我家小尋認(rèn)真照顧,我自然要來拜訪一下,聊表敬意,只是未提前打聲招呼便貿(mào)然來了,先生不會怪我吧?”
“怎么會?”先生客氣地將他們請進(jìn)屋,然后朝東邊道了句:“珍兒,奉茶?!?p> “先生不用客氣?!绷侄隧樖秩∵^念儒手里的茶葉,交與先生,“這是小弟帶來的蒙頂甘露,今日特地帶來給先生,請您嘗嘗。”
“段公子有心了?!毕壬矝]客氣,其實這茶葉也不多,他也就收了。
茶葉雖然不多,但是這極品的蒙頂甘露,就算是宮里的也不如林端帶來的,怎么也算一份厚禮。
只不過,現(xiàn)在先生還不知道。
林端帶著慕容尋與念儒坐下,先生看一眼慕容尋,看她臉色不太好,心情似有些低沉,再看看林端,倒是半點沒受到影響,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也不便說什么,便將目光轉(zhuǎn)向念儒,笑著問道:“不知這位小公子是……”
“哦,這是我的一個小弟,我還有個親妹妹,與這小弟向來交好,前些日子我那妹妹出了點意外,便將他交于我照顧?!?p> “原是如此,這位小公子看上去一身書卷氣,恐怕,也是個讀書人吧!”
林端笑道:“先生慧眼,我這小弟也算是個讀書人,只不過他一直只是閉門造車,從未有老師指點過,說不定,這些年的悶頭苦讀,還不如先生的學(xué)生有學(xué)問呢!”
話說到這兒,先生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林端又挖了什么坑,就等著他往里跳呢!
他看一眼念儒,勉強笑笑,道:“怎么會,學(xué)生也要看資質(zhì)的,一看這位小公子的資質(zhì)就不差,說不定,比我知道的都多呢!”
這時,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端了茶進(jìn)來,給林端倒茶時,手還微微有些顫。
先生介紹道:“哦,這是小女,名珍兒,珍兒,見過段公子。”
“段公子。”小姑娘聲音小小的,念儒離著遠(yuǎn)了,還有些聽不真切。
林端笑笑,道:“先生的女兒,果然蕙質(zhì)蘭心,有先生這等慈父,珍兒姑娘必定也是個才女吧!”
先生道:“段公子過獎了,珍兒不過是跟著我讀了幾年書,女孩子嘛,懂些道理,能識大體就好了?!?p> 林端笑瞇瞇地看了看珍兒,又瞅了瞅自家念儒,道:“是先生謙虛,我看珍兒姑娘就很懂詩書,不如讓我這小弟與她道上兩句,看看我家小弟的實學(xué)?”
“那公子可要見笑了。”先生也沒反對,倒是珍兒有些不好意思,瞬間便紅了臉。